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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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蘭忙把錢遞出去。 小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摸不著頭腦,拿著紙鳶愣道:“那這只紙鳶……” 蕭婧華笑,“留著吧,就當這位公子發善心?!?/br> 小販有些局促,倒是個實誠的生意人。 她難得安慰,“放心,這位公子家里不差錢,便是將你這整個攤子買下來都成?!币宦犨@話,小販立即露出笑顏,“好嘞,多謝公子,祝公子財源滾滾,覓得佳婦,一生順遂?!?/br> 寧拓露出苦澀笑意,“多謝?!?/br> 說話間,箬蘭拿了紙鳶,蕭婧華已轉身走了。 “郡主!” 寧拓匆忙追尋。 人頭攢動,一個瞬息間蕭婧華便不見了蹤跡,他站在人群中,茫然四顧。 …… 蕭婧華正要走向馬車,倏然有道聲音喚她。 “郡主?!?/br> 車輪軋過石子發出吱嘎聲響,有輛馬車在她身旁停下。 車簾撩起,雍容華貴的夫人面含笑意,溫聲細語道:“見過郡主?!?/br> “原來是國公夫人?!?/br> 蕭婧華興致缺缺,敷衍點頭,“夫人可有事?” 寧國公夫人聲若浮云,綿軟輕和,“偶見郡主孤身一人,便想上前搭話。咦?” 她往四處看了眼,“陸大人不在?” “陸大人也真是的?!睂巼蛉溯p嘆,“出門在外,竟也不陪同郡主,若是被人瞧見郡主與別的男子走在一處,誤會了可怎么辦?!?/br> 蕭婧華隱隱不耐,“夫人究竟想說什么?” 寧國公夫人笑,“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我們家拓兒此次春闈榜上有名,鄒家有意與國公府結親,方才他為郡主買下一只紙鳶被鄒家姑娘瞧了去。這年輕姑娘家,醋勁都大,我便想著,郡主可否……” 她指了指箬蘭手中紙鳶,難為情道:“可否將那紙鳶轉賣于我?我再賠郡主一只?!?/br> 蕭婧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然她怎么會聽見這么荒謬的話? 對上寧國公夫人認真的神色,她氣笑了,“本郡主……” “一只紙鳶罷了,別說郡主,隨便哪個王府下人都買得起,郡主還不至于讓一個外人替她付了這筆銀錢?!?/br> 輕靈女聲遙遙入耳,另有一輛馬車徐徐駛來。 蔥白長指揭開車簾,少女面若芙蓉,唇畔笑意柔和似風。含著深意的目光落在寧國公夫人身上,她輕笑著,“國公夫人這是得了什么毛病,你家兒子是什么香餑餑不成?哪個姑娘與他搭句話便是看上他了?用得著夫人這般跌份親自出面,就怕你看好的兒媳婦跑了?” “春闈罷了,我朝這么多進士,泯然眾人的也不在少數。若他同陸大人一般三元及第,年紀輕輕便擔任禮部侍郎,到那時,你不妨再來郡主面前大放厥詞?!?/br> …… “夠高嗎?” “不夠,再飛高些?!?/br> 聽著少女銀鈴清脆的笑音,陸旸不覺揚起唇角,高聲應道:“好,再高些!” 紙鳶乘風而上,飛入云端,云慕亭雙眼彎彎,眼眸晶亮,細聲道:“我也想放?!?/br> “好?!?/br> 陸旸干脆將風箏線遞給她,余光一掃,輕聲和她說了句話,走向站在柳樹下的陸埕。 “哥,你是在等婧華姐嗎?” 起初陸旸還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此時當真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陸埕:“云六姑娘跑遠了,你去照看照看?!?/br> 陸旸回頭,果真見云慕亭拎著風箏線迎風小跑,顧不上陸埕,立馬追了上去。 “六姑娘慢些,當心摔倒了!” 少年少女的歡笑聲響在耳側,即便走遠了,仍久久不散。 陸埕垂眸望著手中紙鳶,拇指微動,輕微刺痛感蔓延。他靠在柳樹上,仰頭看天。 碧空如洗,白云滾滾。 清風徐來,蔓蔓柳枝舞姿輕緩,微暖陽光拂照柳梢。 裙裾草葉飄搖,草地上影子傾斜,緩慢往東去,與西邊金烏遙遙相望。 “啪嗒?!?/br> 紙鳶墜地。 她始終沒來。 第80章 “想起寧國公夫人那張黑得都快滴墨的臉,我就覺大快人心?!?/br> 紀初晴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什么人啊?!?/br> 蕭婧華慢條斯理地飲一口茶。 紀初晴極少如此明顯地表露出對一個人的不喜,她不免好奇,放下茶盞問道:“怎么,她得罪過你?” “得罪倒是不至于,只是她的某些話,讓我很是不喜?!?/br> 紀初晴記得,那是在三年前吏部尚書府的賞花宴上,因她才名遠揚,幾名學子拿著一幅畫尋她品鑒,紀初晴當時正無聊,來了興致,便與幾位學子賞畫。那時寧國公夫人正巧路過,與他們打了個照面。 寧國公夫人的名聲向來好,紀初晴禮貌頷首,并未放在心上。 誰知回去時,隔著假山,無意間聽見寧國公夫人與別的夫人閑聊,話里話外都是什么女子就該賢良淑德,安生養在閨中,還未出嫁便整日與男子湊在一處,總歸是有失體面。 她雖未說出“不質檢點”四個字,但話里話外,不都是那個意思? 倘若不曾遇見寧國公夫人,紀初晴可能不會多想,但結合方才那一面,她怎能聽不出這話里的主人公便是自己? 紀初晴忍了又忍,才沒當場冷笑出聲。 自那以后,她便知這在外人眼里可憐又和菩薩似的寧國公夫人,實則是個自視甚高的蠢婦。 蕭婧華聽完玩味一笑,“原來,她并不是只針對我啊?!?/br> 紀初晴道:“她可能還覺得你之前被……” 猛地停頓,她看向蕭婧華。 少女垂眸望著杯中清亮茶湯,抬眸望她,笑著催促,“繼續說啊?!?/br> 紀初晴抿了抿唇,略過這個話題,接著道:“在她心里,說不準還萬般看不上你?!?/br> “何止是心里啊?!笔掓喝A失笑,“她面上對我的輕蔑都快溢出來了?!?/br> 重重放下茶盞,她嗤笑,“方才若非你出現,我非得讓她吃吃苦頭不可?!?/br> 平白無故跑來挖苦一番,真當她蕭婧華是好惹的? 紀初晴輕笑一聲,“對了,你今日……” “表妹!” 一聲吼叫如平地驚雷,將整個二樓的人都給鎮住了,紛紛握著杯盞看向樓梯口。 那里站了個男人,錦衣華服裹住粗壯身材,五官粗獷,膚色并不白皙,發上卻不倫不類地簪了朵大紅牡丹,走動間木板沉沉作響,眾人心驚膽戰,生怕樓板被他踩踏了。 見男人往她們這個方向走來,蕭婧華靠近紀初晴,“你認識?” 紀初晴臉色發青,“認識?!?/br> “我那殺千刀表妹的夫家表哥,說是武藝高強,年少有為,聽說我娘在為我擇婿,特地讓他上京與我相看?!?/br> “什么?” 蕭婧華驚了,脫口而出,“你表妹這么恨你?” “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怎么礙她眼了,要這么害我?!?/br> 紀初晴咬牙切齒。 說話間,那男人已走到近前,見了蕭婧華,他眼睛一亮,直勾勾地在蕭婧華身上轉一圈。 輕佻得令人厭惡。 箬蘭忙擋在自家郡主面前,兇惡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 男人目光一閃,故作瀟灑地笑,“姑娘生得好看,可不就是讓人看的?” “姑娘莫怪?!?/br> 未等箬蘭發怒,他作賠,“我這人沒什么別的毛病,就是心直口快,若是冒犯了姑娘,還請見諒?!?/br> 予安冷冷瞥他。 男人一頓,收了目光,笑呵呵地看向紀初晴,“表妹,你怎么出門也不叫我一聲?” 綠衫侍女悄悄擋住自家姑娘的臉。 紀初晴的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將她推開,維持著貴女的體面,淡笑道:“我何時出門,應當用不著與方公子交代吧?” “你怎么還叫我方公子?”方代撥開侍女,在紀初晴身邊坐下,沖她拋了個媚眼,“咱們兩家如此親近,你直接喚我一聲表哥便好?!彪S著他靠近,蕭婧華聞到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像是熏香里夾雜著脂粉氣,令她很是不適。 輕捂鼻尖,蕭婧華屏氣,“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別?!?/br> 隔著木桌,紀初晴抓住蕭婧華的手,眼神乞求。她壓低嗓音,“別走。幫我一次,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br> 能讓紀初晴欠她人情,那可是稀罕事。 蕭婧華只思索了兩息便同意了,“成,這可是你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