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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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蘭點頭。 “算了?!惫вH王捏著眉心,“睡就睡吧,你們多看顧些,讓廚房把飯溫在灶上,等郡主醒來也好用?!?/br> 箬竹應聲,“奴婢知道?!?/br> …… 隔著窗,外間談話聲清晰傳入蕭婧華耳中。聽見恭親王離開的腳步聲,她蜷縮起身子,抱住雙腿。 金釵在她上床時被拔出,隨意扔在榻下。墨發似緞帶,柔軟地散在肩頭,遮擋住半邊雪白面容,難辨神色。 陸埕的臉不斷在蕭婧華腦中浮現。 他從容不懼走上擂臺。 他被阿史那蒼打得吐血。 他倒地不起,滿身是傷。 雙手逐漸收緊,指尖用力到泛白,裙子在她掌心皺成一團。 她想不通。 陸埕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寧可被打成那樣,也要贏下這場比武招親? 若是那十年情誼,倒也說得通。 可蕭婧華忘不了陸埕最后看向她的目光。 多么熟悉啊,昔日,她用那樣的眼神,看了他無數次。 他想證明什么? 證明他愛她? 可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她愛他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珍視的,全部捧到他面前。 她期盼著得到他的回應,他的關懷,哪怕只有短短一句,也能讓她心生歡喜。 他呢?一次又一次冷漠疏離,毫不猶豫的轉身,可曾把她放在眼里? 如今她放棄了,不想再愛他,他又眼巴巴地湊上來,一副追悔不及,非她不娶的深情作態。 有意思嗎? 非要在失去后才意識到愛她? 她受的三年委屈,只是為了讓他后悔嗎???! 雪白脖頸青筋凸顯,貝齒咬住下唇,蕭婧華睜眼。 細密發絲擋住視線,眼前一片模糊。 什么云淡風輕,什么各自安好。 騙人的,全是騙人的!她蕭婧華生來尊貴,是皇室的天之驕女,無人敢讓她受此等委屈。 除了陸埕,只有陸埕。 撥開那層平靜冷漠的假象,藏在內心深處的,是無法消散,匯聚了足足一千多個日子的恨意。 她恨陸埕冷漠。 恨他失約。 恨他讓她等了無數次,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她恨如今的陸埕,更恨記憶里,那個溫柔體貼,事事以她為先,讓她永遠無法釋懷的陸埕。 為什么要給她溫暖,到最后,卻又拒人千里? 如果做不到矢志不移,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救她。 蓄在眼里的水珠終于還是落了。 陸埕。 我恨你。 …… 陽光順著窗欞照射進來,在空中投射出幾條光柱。 榻上的人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旋即睜眼。 怔怔望著熟悉的床帳,寧拓腦袋放空了片刻。蕭婧華的面容在眼前掠過,他猛地回神,翻身下床,迎著光,大步走向門口。 門打不開。 寧拓眉頭皺起,大力拍打房門。 “來人,這門怎么鎖了?保福?辛志?你們跑哪兒去了?還不快給我開門!” 匆忙的腳步聲漸近,保福隔著緊閉大門,小聲問道:“小公爺,您醒了?” 寧拓聽了他的聲音,更是來氣,“你跑哪兒躲懶去了?趕緊給我開門。今日郡主比武招親,我答應了她會替她贏下這場比試?!?/br> 一旁的辛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小心道:“小公爺,郡主比武招親……已經是昨日的事了?!?/br> “……您睡了整整一日?!?/br> “你說什么?” 寧拓僵住。 腦海里回憶著昨日發生的一切。 娘給他送了碗參湯,祝他能迎娶心上人。 然后呢? 他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寧拓的臉色難看無比。 那湯里,摻了藥。 “是老夫人讓你們把我鎖住的?” 保福怯道:“是?!?/br> 怒氣翻涌,寧拓將門拍得“哐哐”直響,喝道:“給我把門打開!我娘呢,我要見她!” “小公爺,老夫人也是一片良苦用心?!毙林究嗫谄判膭竦溃骸翱ぶ鞯挠H事已成定局,您著急也沒用,先冷靜冷靜?!?/br> “我冷靜不了!” 寧拓怒喝。 明明出發前,娘那般慈祥地祝愿他得勝歸來,可轉頭她就給他下了藥。 那是郡主啊,他愛慕的郡主。 他怎么能看著她遠嫁北夷? 寧拓失控拍門,嗓音嘶吼,“我讓你把門打開!” 保福嚇了一跳,無措地看著辛志。 “開門,放他出來?!?/br> 辛志猶疑間,背后有人沉聲道。 他轉身,“老夫人?!?/br> 寧國公夫人帶著仆從走進院子,眉間冷漠,“沒聽小公爺吩咐?放他出來?!?/br> 辛志:“喏?!?/br> 他從袖中掏出鑰匙,繞過幾條手臂粗的鐵鏈,開了鎖。 “啪嗒”一聲后,門后之人等不及,直接破門而出。 抬頭望著對面的母親,寧拓神色痛苦,“娘,我不喜歡鄒姑娘,不會娶她。我心里的人是郡主,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究竟是為什么?!” 寧國公夫人平聲道:“瑯華郡主,不是你的良人?!?/br>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的良人?” “她進了土匪窩,失了清白,配不上你?!睂巼蛉说溃骸班u家姑娘冰清玉潔,管家有方,父親仕途順遂,可為良配?!?/br> 寧國公夫人溫聲勸道:“拓兒,娶了鄒家姑娘,對你來說百利無一害?!?/br> 寧拓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娘,你在說什么?” “郡主被山匪劫走不是她的錯,我也不在乎那所謂的清白。百姓們議論,那是他們無知愚蠢,可你怎么也這么迂腐?” 寧國公夫人瞪大眼,“拓兒,你說娘迂腐?” 她眼里涌出淚,“我好不容易把你和你meimei拉扯大,費盡心思為你們著想,可你竟然說娘迂腐?” “是?!睂幫匚杖瓚?,“郡主高貴出塵,就算是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她?!?/br> “娘?!彼ы?,“爹死后,您把那所謂的貞潔看得太重了。如果當初您聽表舅的話改嫁……” “啪!” 寧國公夫人狠狠扇了寧拓一巴掌,恨聲道:“我既嫁給了你爹,就一輩子是他的人。逆子,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一掌極重,寧拓白皙的側臉頓時有巴掌印顯現。 他摸了摸,深深吸氣,看著雙目含淚的寧國公夫人,沉聲道:“我去找郡主?!?/br> “你不準去!”寧國公夫人厲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什么陸侍郎,北夷的三王子,包括你,都被她迷得團團轉。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寧拓動了動唇,把氣咽下,快步從她身旁掠走。 “來人,去把小公爺給我綁回來!”寧國公夫人尖叫著,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伏在嬤嬤肩上,哭得傷心。 “孽子,我為了他殫精竭慮半輩子,他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