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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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她下樓時,陸埕便發現了,見她走來,為她盛了碗蓮子粥。 蕭婧華落座,他又盛了碗。 她小聲問:“你沒吃?” 陸埕言簡意賅,“在等你?!?/br> 讓侍衛們等,那是天經地義的,畢竟她是主子,無人敢置喙。 但換成陸埕,蕭婧華面色卻浮現羞赧。 她埋著頭,小口喝著粥,努力面不改色。 “哦?!?/br> 用完早膳,蕭婧華一行啟程上路。 昨晚睡得不好,伴著箬竹低柔的念書聲,她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馬車還在前行,蕭婧華懵懂問:“到哪兒了?” 箬竹時刻注意著她,忙道:“快到集縣了?!?/br> 揉著眼睛,蕭婧華嘟囔,“午時早過了吧,怎么不叫我?” 箬蘭嘴角噙著笑,“郡主睡得香,奴婢怎能叫?”她站起身,欲開車門,“飯菜在后面馬車里溫著,郡主可要用膳?” 蕭婧華疑惑,“哪兒來的飯菜?” “路過一家驛館,陸大人讓孟年去買的?!斌柚窕?。 蕭婧華明顯愣住,隨后重重點頭,“要?!?/br> 箬蘭便讓馬夫停車。 片刻后,她拎著食盒回來,一樣樣把菜擺出來。 蕭婧華細細看了眼,心情比方才又好了不少。 他還記得她的喜好。 愉快地用完一頓飯,集縣也到了。 王府的馬車是識路的好手,加之蕭婧華去年曾提過要去山邑園,他早把路摸清了,不曾問過一次路,直接駕車停在了山邑園門口。 王府的人打過招呼,山邑園管事早候著了,笑容滿面地快步走來,“郡主和陸大人一路辛苦,快往里請?!?/br> 蕭婧華彎腰鉆出車廂,立在車轅上,舉目四望。 視野內盡是延綿山巒,半山腰處山嵐繚繞,似神女輕紗覆面,朦朧縹緲。 近處滿目蒼翠,有斑斕花影隱在叢林之中,引人入勝。群鳥在樹蔭間飛竄,啼聲清脆動聽。 呼吸間,漫鼻的清新之氣。 蕭婧華很是滿意,踩著杌凳離開馬車。 管事殷勤地在前頭帶路。 陸埕的住處在外院,蕭婧華的在內院,相隔有些遠。 進了屋,她率先里里外外地轉了圈,不滿意屋內的紗簾,直接讓箬竹換了。 昨夜在驛館就罷了,臨時歇腳只能將就,但她可是要在這兒住兩夜的,上上下下都必須讓她滿意。 忙活了一通,眼看天色尚早,蕭婧華去尋陸埕。 還沒到他住的院子,遠遠的就看見了影子,她忙迎了上去。 離得近了,蕭婧華眨眨眼。 寬袖素衣被他扎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腕,他一手拿著魚竿,一手拎著木桶,瞧那方向,應是要去找她。碰了面,陸埕揚著魚竿,魚線隨之擺動。 “釣魚嗎?” 蕭婧華點頭,“要?!?/br> 莊子里有個不小的魚塘,荷葉擁簇,游魚翻滾,偶有“咕咚”水聲響起。陽光明媚,光線灑在水面上,浮光躍金,波光粼粼。 日頭曬,陸埕帶了頂斗笠,出門時,箬竹也為蕭婧華戴上了帷帽。 白紗遮眼,打發了孟年和箬竹幾人,蕭婧華跟著陸埕坐在樹蔭下,看著他落竿。 陽光從綠葉縫隙中穿透而下,在他身上落下無數光斑。每動一下,光斑也隨之而動, 看著看著,蕭婧華陡然出聲,“我記得有一年,也是和你在莊子上抓魚,我沒站穩,跌進水里嚇得哇哇大哭,還是你把我撈上去的?!?/br> 陸埕認真盯著水面,回道:“是你七歲時?!?/br> 蕭婧華彎眼笑,“那次真是把我嚇壞了,還好有你在?!?/br> 水面蕩起一層層漣漪,魚線往下墜,陸埕掌中用力起竿。 一條魚破開水面,濺起的水花似雨紛落,融入水中。 蕭婧華驚喜,“這就有了?” 陸埕點頭,用木桶舀了半桶水,拾住在草地上翻滾的魚,取下魚鉤扔了進去。 魚兒入桶,霎時響起“嘩嘩”水聲。 蕭婧華偏頭去看,魚尾一甩,有水珠飛濺。 她忙往旁邊避開,嫌棄地拍了下略微有些濕潤的袖子。 陸埕又將魚鉤甩入水面,突兀道:“抱歉,那日是我的錯?!?/br> 蕭婧華愣住,轉眸去看他。 “這幾日,我都與孟年住在官署?!?/br> 少女偏頭,認真聽他說話,聞言眼睛一點點睜大,星眸中有亮光擴散。 “你沒回府?” 陸埕搖頭,看著粼粼水面,輕聲開口。 …… 窗外陽光耀眼刺目,令人神暈目眩。 胸口的傷仍在作痛,白素婉平躺在床,目光呆滯。 她原想趁著住在陸府這段時間與陸埕培養感情,可他一連多日不回,她心中焦急,便讓蘭芳借口傷勢復發去請。 可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眼前一幕幕浮現著昨日情形。 房門被叩響,白素婉低柔喚道:“進來?!?/br> 陸埕推門而入,嗓音和著從門外吹來的風,些微帶冷。 站在屋正中,他詢問:“聽蘭芳說,白姑娘的傷勢加重了?” 白素婉瞪了一眼隨之進來的蘭芳,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眸光似水,柔聲道:“大人見諒,是蘭芳大驚小怪?!?/br> 蘭芳快步行至床前,替她掖被角,嘟囔道:“還不是姑娘的傷太重了,我看著都揪心?!?/br> 白素婉嗔她一眼,見陸埕并未怪罪,抿唇輕笑,“大人往后不必客氣,稱我素婉便是?!?/br> 陸埕眸光清淺,“唯有妻室,方能以名喚之?!?/br> 白素婉微愣,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面色剎那煞白,“大人這是何意?” “陸某倒是想問白姑娘是何意?!?/br> 視線轉向蘭芳,他道:“陸某并未告知任何人我的行蹤,蘭芳姑娘,是怎么在書鋪找到我的?” 他的目光很淡,然而蘭芳卻覺得,仿佛有雷霆萬鈞朝她傾軋而下。 她不可遏制地開始發抖,“是、是巧合?!?/br> 短促的一聲笑,似是在嘲諷她編的謊話極為可笑,陸埕淡聲,“京城大大小小這么多書鋪,蘭芳姑娘能準確地找到我,可真是天大的巧合?!?/br> 蘭芳臉色慘白,向白素婉投去求救的一眼。 白素婉飛快思索著應對的法子,“她……” “上次白姑娘出現在賭坊附近,陸某便覺巧極了?!?/br> 白素婉思緒混亂,下意識道:“什么賭坊?” 話一出口,她便覺不對,心里咯噔一聲。 果然。 “白姑娘既不知賭坊,為何會出現在附近,及時為陸某擋了一刀?” 白素婉心中慌亂,緊緊咬著唇。 那附近,竟然有賭坊?! 是她大意了,當時只顧著追尋陸埕所在,并未探查四周。 陸埕從袖中取出一物,“是因為這個?” 白素婉怔愣抬頭,看清他手中之物,雙手收緊,抓住掌下被子。 那是一枚湖藍色的香囊,用銀線繡著云雷紋,珊瑚珠下綴著一條穗子。 這香囊一出現,蘭芳頓時慌了。陸埕瞥她一眼。 “陸某思來想去,唯一與白姑娘有關的,便是這個香囊了?!?/br> “因為它,你輕易掌握了我的蹤跡,算好時機,為我擋下一刀?!?/br> “現在想來,當初在百花樓,莫非也是姑娘做的一場戲?” 陸埕眸光冷了下來,“這東西,究竟有何玄機?” 白素婉埋首,狠狠咬住下唇。 事已至此,沒什么好隱瞞的,或許坦誠一點,能讓他的怒氣少一些。 猛地閉眼再睜開,白素婉松開唇,蒼白飽滿的唇瓣上留下一道牙印,增添了不少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