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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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并不窘迫,反而坦然一笑,自報家門,“宣遠伯府邵嘉遠,見過郡主?!?/br> 蕭婧華想起來了。 宣遠伯府曾經也是顯貴人家,前些年老伯爺犯了錯被她皇祖父責罰,從那以后便失了勢。 但隱隱聽說他們家世子倒是頗有才華,好像就是叫邵嘉遠。 她微頷首,“邵世子?!?/br> 邵嘉遠揚唇一笑,溫文爾雅,“不知郡主是要往何處去?” 蕭婧華斂下眼瞼,心中不悅。 頭一次見面,別說交情,她下次能不能記住他還不一定,誰給他的膽子問她的行蹤? 他們很熟嗎? 似是發覺她面色不虞,邵嘉遠斂了笑,低聲道:“是我逾距了?!?/br> 蕭婧華沒工夫與他計較,正要吩咐馬夫驅車,又聽邵嘉遠遲疑著問:“郡主可是要去尋陸埕,陸大人?” 蕭婧華惱了,“你……” “郡主莫怪?!?/br> 邵嘉遠低聲致歉,眉心皺著,“那位陸大人既已另覓良緣,郡主何故尋他,徒惹傷心?” 語氣含著隱怒,似在為她不平。 蕭婧華眸光滯住。 “你說什么?” 第21章 邵嘉遠猶疑道:“郡主不知么,白姑娘為陸大人去了半條命的事傳開了。今個早晨,陸大人親自帶著白姑娘回府,都說他這次必會迎白姑娘進門……” 瞧著車內少女難看的臉色,剩下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蕭婧華霍地拉下車簾,冷聲道:“走?!?/br> “郡主……” 馬車快速從眼前駛過,邵嘉遠盯著逐漸遠去的黑點看了許久,幽幽一嘆。 平仙巷口狹窄,馬車進不去,蕭婧華棄車,步行進了巷子。 巷內多是普通人家,忽然來了個衣著富貴,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不由引起鄰里注意,紛紛將目光瞥向她。 蕭婧華四處脧巡,注意到一名衣著整潔的嬸子。 箬竹順著看過去,上前詢問:“大娘,這附近可住了一名姓白的姑娘?” 嬸子膚色微黃,摻了白的頭發用木簪固定,眉心三道褶子,看著雖嚴肅,但目光清正,聞言上下將她打量一眼,語氣不善道:“你們找她作甚?” 箬竹神色不變,“那位姑娘前幾日受了傷,我們家姑娘受人之托照看她,誰知今日她已不在醫館,姑娘放心不下,聽說她住在這兒,便尋過來了?!?/br> 嬸子面色好看不少,又瞅了眼她身后的蕭婧華和箬蘭,瞧著不像惡人,便道:“你們來晚了,她已經走了?!?/br> “走了?為什么走?”箬竹驚訝,“她身上還有傷,能去哪兒?” 嬸子撇嘴,覷了眼對面院子緊閉的房門,一臉嫌惡,“白姑娘賃的屋子的房主家中來了個遠房親戚,非說這屋子是他的,今個兒把白姑娘的東西全給丟出了門。碰巧白姑娘回來,任憑她那丫鬟怎么敲門,那人都不開,沒辦法,送她回來那公子只好把她帶走了?!?/br> “至于去了哪兒,這我就不知道了?!?/br> 箬竹還想再問,身后聽完全程的蕭婧華出聲喚她,“箬竹,我們走吧?!?/br> “誒?!斌柚駪?,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塞進大嬸懷里,“多謝?!?/br> 大嬸瞠目結舌。 “哎,姑娘!” 她只是說了幾句話,就給她二兩銀子?可真大方。 大嬸想將銀子還回去,箬竹卻已走出好長一截。她腿腳慢,追了幾步沒追上,眼睜睜看著那主仆三人走遠了。 “錢大娘,她們是在做什么的?”鄰家大娘夠著腦袋,目光一個勁地往她懷里鉆。 錢大娘白她一眼,惡聲惡氣,“關你什么事!” 轉身回家,“砰”一聲關上大門。 “和這種人當鄰居,倒了八輩子霉,我呸!”鄰家大娘啐了一口,氣沖沖地回去洗衣裳。 …… “郡主,咱們現在去哪兒?”箬蘭忐忑地問。 蕭婧華深深吸氣,“去陸府?!?/br> “去陸府作……”箬蘭猛地頓住,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拉住箬竹的袖子,恨恨道:“郡主是懷疑,陸大人把那姓白的女人帶回家了?!” 箬竹嘆氣,“應當是?!?/br> “他怎么能……”在箬蘭破口大罵之前,箬竹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頭疼道:“別罵了,走吧?!?/br> 箬蘭拉開她的手,忿忿咬唇。 …… 蕭婧華從來不知道,原來白素婉住的平仙巷離陸府只有兩條街。 路過一間茶館,她明明不想聽,可議論聲仿佛追逐花蜜的蜂,鍥而不舍、源源不斷地鉆進她耳中。 “那么鋒利的刀,白姑娘是怎么想的,居然擋了上去?!?/br> “哎,她對陸大人可真是一片癡心?!?/br> “你說他們能修成正果嗎?” “都舍命相救了,你說呢?” “有郡主在,難?!?/br> “白姑娘都為陸大人舍了半條命,陸大人若是不給她一個交待,算什么男人。他若真為白姑娘著想,就該干脆利落地拒絕郡主,迎娶白姑娘過門才對?!?/br> “那尊貴的郡主娘娘想要什么男人不好,偏偏要和白姑娘搶男人,不就是看白姑娘位卑言輕,家無權勢嘛?!?/br> 他們的話語化為針,變成劍,將她的心扎得千瘡百孔,傷痕累累。 仿佛忘了,她與陸埕青梅竹馬,從小陪伴他的人,是她。 蕭婧華想讓他們閉嘴,可平民百姓的閑言碎語,她堵了一次,能堵一輩子嗎? 她只能避開。 腳步雜亂無章,踉蹌一步。 箬竹箬蘭慌忙扶住她,“郡主?!?/br> “我沒事?!?/br> 蕭婧華茫然輕喃,“走吧?!?/br> 許是聽見那一聲“郡主”,先前嗡嗡的議論聲停了。即便不曾回頭,她也能感受到身后或忌憚或打量或害怕的目光。 深吸一口氣,蕭婧華抬頭挺胸,穩步前行。 到陸府后,聽完瘸腿大爺通報,殷姑匆匆而來,面上掛笑,“郡主來了?!?/br> 她迎了蕭婧華進去,主動道:“小埕今早帶了名姑娘回來,聽說救了他一命。那姑娘沒處可去,暫時在咱們府上落腳,我把她安置在后院客房了?!?/br> 蕭婧華淺笑,“我知道,今個兒去醫館沒找著人,聽說她在陸家,我便來看看?!?/br> 聽說?聽誰說的? 殷姑腳步一頓。 但見蕭婧華神色如常,她按捺住疑惑,含笑道:“小埕不在,我正要去給她煎藥,你們既然相識,那去陪她說說話?!?/br> 說著,殷姑嘆了一聲,“瞧她傷得不輕,這么重的恩情,也不知該如何償還?!?/br> 箬蘭沒好氣地翻白眼,那姓白的明擺著想要陸大人以身相許,能怎么還? 蕭婧華沒搭話。 客房到了,殷姑駐足,“進去吧,我去廚房煎藥?!?/br> 蕭婧華頷首。 箬竹上前兩步,輕敲房門。 “請進?!?/br> 里頭傳來虛弱輕柔的女聲。 蕭婧華稍頓了頓,順著箬竹推開的房門走了進去。 陸埕母子三人與族人幾乎算是斷了親,陸夫人娘家又離得遠,客房用處不大,因而布置得甚是簡陋。 屋里很是亮堂,白素婉半靠在床上,面色蒼白,孱弱無力。 蘭芳坐在她身旁,緊張地盯著她,生怕她有個好歹。 見了來人,主仆二人均是一怔。 蕭婧華清楚地看見,白素婉清澈的眸子里,有失望一閃而逝。 她掙扎著起身,要與她見禮,“見、見過郡主……” 蕭婧華啟唇,“你傷未愈,不必在意這些虛禮,先躺著吧?!?/br> 蘭芳忙把自家主子扶著靠在軟枕上。 白素婉唇畔露出淺淡的笑,為慘白的臉添了一絲光彩,她說話很是費力,語速很慢,似乎每個尾音都夾雜著痛意。 “素婉聽蘭芳說了,若是沒有郡主的藥,我可能早就去見閻王爺了?!?/br> “應該的。若非因為陸埕,你也不會逢此大難?!?/br> 蕭婧華在凳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