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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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猜測,數十年前,這個家族曾有過一段引以為傲的歷史。只不過此刻目及之處,無一不透著不言而喻的衰敗凄涼,頗有些活死人墓的味道。 不過,這個家并不像他預想般完整。 在來之前聯絡人便已告訴他,肖渝的母親,和那個存在令期期精神瀕臨崩潰的“小雜種”,居然在去年因為一場意外去世。從而這個家如今剩下的,就只有肖渝那位靠著自身威望過活的父親,與放不下“肖渝妻子”身份的可憐女人。 前廳之中,銅制的大宣爐里焚著一爐不錯的檀香,煙霧正裊裊不斷的上升蔓延。 肖渝的父親肖羨鶴是在當地頗有聲望的一位藝術家,從上世紀至今已藝數十余載。此刻,步伐蹣跚的他客氣地將已裝裱好的精美卷軸,鄭重交予眼前這位特意前來拜訪的年輕藏家。 “周先生,感謝你的收藏?!?/br> “肖老師,這是我的榮幸?!?/br> 周遂言辭禮貌,然而漆黑的瞳仁中并不見半分笑意,此刻的他更是對自己所購的藝術品毫不好奇。從肖父手里接過之后,便轉身將其放在了身旁的梨木案幾上。 這時,一身墨色棉質旗袍的女人用鎏金托盤為他端上了一杯冒著湯湯熱氣的綠茶與一盤中式茶點。她的面色微微發黃,五官卻生得濃重,從而不能說是好看,但也稱不上難看,更多的是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失諧感。 “周先生,這是父親最愛的明前龍井和荷花酥,請您慢用?!?/br> “謝謝?!?/br> 隨即,這對公媳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他的對面。隔著香爐間的漫漫煙霧,四道目光向他-射-來,似乎等待他對茶的評價,亦或是對畫的贊譽。 于是周遂抿了口茶,繼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久仰肖老師大名,自從見到了您,我的心情也變得寧靜了不少?!?/br> “周先生謬贊了?!毙じ感α诵?,皺紋一時爬上了他滿是滄桑的臉頰,“是我該謝謝您,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能靜下心來欣賞水墨丹青的年輕人并不多了?!?/br> “是的,這個社會太浮躁了。還是肖老師明心見性?!?/br> 周遂唇畔一彎。 繼而他過側身去,輕瞥了一眼那碟顏色淡雅、造型精致的荷花酥。 “這道點心看起來很不錯,”周遂看似不經意地將話題拋給了對側的另一人,“是這位女士自己做的嗎?” “是我做的,周先生?!迸硕思苤鴾厝嶂缘拿纨?,用著一種莫名自得的語氣介紹道,“我是盧雨露,我是肖老師的兒媳婦?!?/br> “哦,”周遂點點頭,拋磚引玉道,“盧女士,你的手藝不錯?!?/br> “周先生客氣了,不過我看這道點心,您都還沒有嘗呢?” “不用嘗,我也知道?!?/br> “您真是太客氣了。您年少有為,見多識廣,這樣的謬贊我怎么好意思擔當……” “盧女士不用不好意思,我朋友曾和你先生是故交?!?/br> 霧粉色的晚霞褪去,窗外模模糊糊地透著些亮光?;\于煙霧中的周遂坐得肆意而又挺拔,有一種難言的清貴之氣。此時此刻,他輕觸著裝著點心的青花瓷碟,慢條斯理地望著對側二人登時變了臉色。 院落中樹影重重,杳無人聲,唯有蟋蟀凄切地叫得厲害。 盧雨露頓時不敢說話了。 肖父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渾濁。悄然間,他握緊了太師椅的把手,沉聲問道,“周先生,您認識我的兒子?” “何止認識?!敝芩旃创揭恍?,一絲少見的痞氣顯露于眼角眉梢,“對他的過去,我如數家珍?!?/br> “您是他從前的朋友嗎?” 肖父凝著眉,聲音嘶啞,剛才的那股恃才自傲的架勢頓時去了大半。 “我不是?!敝芩扉_誠布公道,“但我和他共同的那位朋友你們應該都認識,她叫姚期期?!?/br> 房梁上綴著的燈球射出暖黃色的柔和光線。 然而須臾之間,坐在對側的二人對他的眼神中再無殷切與善意。 過了許久,還是肖父屏著氣,努力地維持理智道,“這個家里,不歡迎你提到的那個名字?!?/br> “我不會讓她過來的?!敝芩炻朴频?,“這里原本也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對吧?” “當然,這里沒有人歡迎她!”盧雨露顫抖著肩膀,面露兇光道,“周先生,別怪我直言,這個女人就是個爛不要臉的小三,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我們這個家就是因為她而破碎的,我們和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盧女士,看來你們得了一樣的病?!?/br> “什么?” “我的期期,被人賣了還不忘幫人數錢。因為接受不了肖渝徹頭徹尾欺騙她的事實,所以這些年她懦弱地活在了自己愿意相信的那個世界里,一如既往地愛著那個已經死去的人。而你,明知道和你訴訟離婚的人是肖渝而非期期,也清楚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受騙者,但這些年你不管不顧的把氣全撒在了她的身上。就因為知道她柔弱不會還擊,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對她下了重手,是不是?” “她難道不該打嗎?”盧雨露被挑起了情緒,再也不復剛才大方和善的嘴臉,“肖渝就是因為她死的,這個家就是因為他散的!” 周遂沉靜地問,“肖渝是她殺的嗎?” “有分別嗎?”盧雨露歇斯底里道,“那天不就是為了去給她過什么鬼生日,他才開那么快的車!才出了那場意外!要是他沒出意外,奶奶和寶寶也不會走,這個家也會一直完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