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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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會兒的她卻沒顧著先看鞋,也懶得看褲腿上的泥漿。而是第一時間揚起手來確認,慶幸著剛才崴腳的時候拿穩了手提袋,沒讓爺爺最愛吃的醬肘子摔飛到地上。 褲子鞋子臟了可以再洗,好幾十一只的醬肘子可不是說買就能下手買的。 姚期期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拿云巷里人頭攢動,昏黃的燈光給每個人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影子。因為這里房租低廉,管理松散,有不少外來務工的流動人口住在這里,所以許多面孔期期并不眼熟。她厭煩與人來往,也未曾細想今晚異于尋常的人流,只是埋頭走得極快。 “期期,壞啦!壞啦!” 姚期期循聲回過頭去,只見隔壁家開rou鋪的余二嬸正汲著塑料拖鞋,噼里啪啦地跺著腳朝自己走來。 “二嬸,怎么了?” “壞啦,你爺爺在家昏過去啦?!?/br> “什么?”期期瞳孔一縮,抬腿就想往家跑去。 “走啦,已經走啦!”余二嬸抬手拽住她,面色焦急,整張紅撲撲的臉皺成了一團,“我們幾個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好在你家租客正好回來了,喊上救護車就陪你爺爺一塊去醫院啦!” 期期一時脫力,像鳥兒抓住樹枝般緊緊地抓住了身旁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桿。 “他們去了哪間醫院……” “問了,問了,是區中心醫院?!庇喽鹫f,“所以我就站在這塊兒等著告訴你呢,你快趕過去看看吧?!?/br> 期期忙忙謝過。 轉頭便往來的方向走回去。 只是她忽然走不快了。 期期很想打電話群問問周遂此刻的情況,可電量全然殆盡的手機卻像塊沉睡的磚頭,無論怎么按不給一點反應。也正是在這無措的瞬息,她忽然想起盡管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數月,可自己從沒有給周遂打過電話,也沒有他的號碼。仿佛像是糊涂花結糊涂果,淚眼婆娑的她忽然恨起了自己平日里的粗心大意。 腳步有如千斤重。 她用掌心擦著臉頰,又用手指拭了拭眼角,卻依舊無濟于事。 有如同閘門崩壞,淚腺失守,淚珠子開始沒完沒了地開始滴落,轉瞬爭先恐后地掛滿了她瑩白的臉頰。在這一片朦朧中,期期想到了今天早上出門上班前,坐在沙發上的爺爺竟忘記了有沒有吃過早飯,隨即有些不開心地鬧起了脾氣,仿佛像是被自己欺負狠了一般。于是她只能無可奈何地端出了廚房的垃圾桶,給他清點著蛋殼、粽葉與黃豆渣,這才證明他們不久前分明一起愉快的共進了早餐。 “爺爺,等我回家,你可不要忘了我是期期!” 爺爺揉了揉眼,靦腆地捧著收音機,像個做錯事的小童般磕磕巴巴地點頭道,“你也不要忘記我是爺爺?!?/br>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今天日程忙碌,更新的晚了。 - 同時思念著我那已在另一個世界生活著的爺爺:( 第12章 隱秘心事 失去是什么滋味呢? 若說是痛,那不免層次太過單薄。 接受真相的時刻,那種即將溺斃的窒息感,會讓人覺得一死了之或許正是解脫。那這樣說來,死亡也是件好事呀,可為什么轉瞬到死去的不是自己的時候,依舊會覺得那樣撕心裂肺呢?難道這也是人性的劣根處所在嗎? 外面在下雨。 路燈忽明忽暗,斑駁的玻璃上蒙著閃著光點的雨絲,絲絲縷縷,不斷凝聚又不斷墜落,像是愛人呢喃間的絮語,柔和旖旎,無休無止。 很可惜,這一次期期沒能如愿失聰。 她聽得見四周的所有聲音。 盡管前來安靈堂祭奠的人并不多,但大家都哭的很傷心,包括自己那位已多年未見的父親??伤齾s一點都哭不出來,也不想和任何人進行交流,就連季紅彬的出現她都不再覺得可怖。她非常適應著麻木地佇立在那里,望著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 就像猴子望著猩猩。 盡管外表看著相似,但其實并不為同類。 說實話,這里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刺眼,也覺得刺耳,從而一些本應由她配合的儀式,也只能由周遂替她代勞。 期期其實并不明白,人都不在了,為什么還要拉著活人整這一套套虛晃的儀式呢?可所有人都堅持一定要做這些,她說這樣你爺爺才能真正安息,走的體體面面。 話都會說,一個比一個說的漂亮,可又有誰在爺爺生前對他好一點呢? 做人真是無聊。 死去的時候不能丟□□面,活著的時候卻因為生活中很多事都可以舍棄尊嚴。 堂內被請來做法事的老尼姑還在唱著一段又一段令人催眠的經文。期期卻只是怔怔地望著供臺上擺著的那只顏色已不再鮮亮的醬肘子,心里默念道:爺爺,下雨天容易生霉,肘子要快點吃掉,不然會拉肚子的。 “期期,你吃點東西,好不好?” 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期期轉身,望著周遂手中端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艇仔粥,一時只覺得油氣翻滾,被重得反胃到想吐。 “拿走?!?/br> “一直不吃東西,身體會堅持不住的?!敝芩炫e著勺子,用自己少有的耐心地哄著她,“吃一點吧,明早我們還要送爺爺出殯?!?/br> 期期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欠佳。何況剛才當季紅彬不懷好意地向自己走來時,還是眼前的這個人毅然決然地擋在了自己前面,才令季紅彬悻悻而歸,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