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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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下雨?” 周遂聽到了耳后的輕聲呢喃。 當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下雨。上午幫期期爺爺修收音機電路的時候,他的確也順道聽到地方臺的天氣預報,預告節慶這幾日都會放晴。 一時間,屋內除了依舊打著盹兒的期期爺爺,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屋外乍到的壞天氣所轉移。安妮撇嘴道,“哎,也不知道哪家可憐的屋頂又被風給掀了?!?/br> 期期聞言心下一緊。 隨即也不顧外面還下著雨,拉起卷簾門就探出身子朝右側望去。 雨下的太大,滴水成線,掛滿這一片延綿而殘敗的屋檐。舊巷狹窄,石板幽暗蜿蜒,即使她努力地朝爺爺家的方向睜大眼,卻依舊沒法看真切。 “你先進去,”周遂說,“我替你回去看看?!?/br> “我自己去?!?/br> 期期執拗,且不帶任何遲疑,回身取過安妮店門口的傘就急切地投入雨幕之中。傘沿落下深深的陰影,近乎將傘下纖細的身影吞噬其中。 周遂有些擔心。 他忽然很想陪她一起。 他連忙用紙巾包好了地上的湯圓丟入垃圾桶。繼而和安妮簡單示意了一下,投身雨中,最快速度道奔跑,最終追上了期期的步伐。 “借我一半傘吧,房東?!?/br> 期期循聲回首。 回望著此刻眼前人那副淋得和自己沒什么差的蠢模樣,瞬間有些無語。 “你跟過來干嘛?” “期期,剛才還沒來得及謝謝你救了我,”周遭嘈切,可周遂漆黑的瞳仁有如水洗般的清亮,“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br> “你放心,不收費?!?/br> 盡管嘴上不客氣,但期期還是沒好意思地將已被淋個半個落湯雞的他繼續丟在雨中。 得了便宜的周遂趕忙識趣地接過有些發銹的傘柄,繼而抹了抹臉,拂開了搭在橫在高挺眉骨之上的濡濕發絲。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一個人不安全?!?/br> “有什么擔心的?壞人都回去過年了?!?/br> 期期毫無觸動,有些想發笑。 獨來獨往那么多年,她已習慣了毫無管束的自由,要不是還有爺爺,她甚至不擔心生活中偶發的任何意外。坦白說,活著的感覺,早只剩這幅軀體而已。 屋頂被掀算什么,就算是大羅神仙一時興起想要拿她的命,也不是不行。 然而命運當真是愛開玩笑。 正當期期看見自家屋頂依舊完好,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往回時,忽而看清如石像般佇立于矮門前的那個身影,令她霎時頭皮發麻,近乎下意識地就如攀上浮木般緊抱住了身側男人的臂膀。 那是她與過往世界割裂的紐帶,那是曾令她覺得比死還要可怕的人。 “別來無恙啊,姚期期?!?/br> 季紅彬的嗓音比撕拉的風聲還要凄冷。 即使上了年紀,她的五官依舊算是耐看的。只是她面色青白,微凸的嘴唇卻涂得鮮紅,融合此情此景,長發及腰且一身白襖的她活像是鬼故事里前來索命的地府無常。 “……你來這里做什么?” 季紅彬揚起手中裝著年貨的紅塑料袋,“大過年的,我來替我們老姚看看他爸和女兒?!?/br> “不需要?!?/br> “這是什么話,來都來了……”季紅彬忽而仰起頭,眼底綻放出一絲奚落且惡毒的快意,“怎么,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有事就說,”期期眸光閃爍,嘴唇顫抖,幾乎咬不清這幾個字,“沒事快滾?!?/br> 周遂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反常,此刻應激的暴躁更像是一種刻入骨髓的恐懼。隨即,他不動聲色地回握住那雙緊攀著自己的手,安撫似的摩挲著她手背上沁涼而細滑的皮膚。 這刺目的一舉一動,自然也被季紅彬分毫不差地收入眼底。 “呦呵,又談上男朋友了?”季紅彬將不善的目光掃上了此刻被期期緊攬著的那個身影,陰陽怪氣道,“這么大的事,怎么不來我和老姚說一聲?我們也好幫你攢攢嫁妝吶,是不是?” 期期半靠在身側人的肩上。 她咬緊后槽牙,極力克服著源自于內心深處的憎惡與反胃。 “我和你們,早沒有任何關系!” “哦,是嗎?”季紅彬像是聽到了個低端玩笑,繼而她清了清喉嚨,音色有如破了洞的風箱般撕拉著,“堅不可摧的大廈也會有坍塌的一天,沒有什么秘密能被永久掩藏。別逞能了,小東西,就算進了陰曹地府,你也不可能忘記我們倆的關系,對不對?” 第11章 突來橫禍 姚期期在噩夢中輾轉。 不斷清醒,又不斷陷入沉睡。 像是陷入了夢境的死循環,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真正醒來。 她想起了小時候爸爸第一次把幼兒園的季老師回家,讓自己抱她,親她臉頰,喊她mama。 那時候的她又驚又喜,似乎不僅是自己,就連幼兒園的小伙伴都覺得她幸運極了,怎么能把園里最漂亮的季老師變成了自己的mama。 一開始,季紅彬對她很好。 會做好吃的飯,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帶她去科普中心坐摩天輪,讓她看起來擁有了所有小朋友該有的幸福童年。那時候的爺爺奶奶都在說,我們期期還是有福氣的,居然能遇上一個為了她都不愿意自己再要孩子的新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