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也是,我唐突了?!背繐P言放慢腳步,舉著傘的手落下。 凌晨的安州刑警隊門口,一輛熟悉的路特斯evija,黑色流暢線條融入黑夜。天空閃過一道閃電,將許清視線吸引了過來,隨后就是一聲雷聲,跟著整個黑夜顫抖起來。許清害怕打雷,因為小時候,從來沒有人能在雷雨天氣抱過她。 “許老師?!?/br> “??!”許清被嚇一跳。對面的陳鋒站在黑夜中,黑色雨傘,將百米開外的路燈映出雨滴,不斷砸向雨傘。與傘下的平靜男人形成鮮明對比,帶著每次標準的,輕角度揚起嘴角,不愧是科技公司老板,一臉的精明。 “對不起,許老師,嚇到您了吧,沒事,我正好在附近處理事情,下雨了,我就想著來送您回家,畢竟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鄙狭塑?,果然外面的雨下大了。駕駛座,陳鋒注意到許清擔憂,開口,“許老師,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許清看向窗外,雨水打擊著車窗。明明是豆大雨水砸過來,但有黑色車窗擋著,又覺得有趣?;紊?,開口,“想問什么都可以,還有,叫我許清。我可不配做你的老師,一天天的,許老師,不要捧殺我?!?/br> “哈哈?!标愪h被逗笑。 黑夜中的車窗,映出副駕駛的許清五官,英氣十足的眉毛,不施粉黛的日常。每次見她,都是素顏,應許是長期在痕跡科室里,不用粉底加持,也很白皙的皮膚。一雙凌厲的眼睛,每次對視,都能感受到射擊手的壓迫感。 沉言,“好,許清?!?/br> “你有哥哥嗎?” “沒有?!碧崞鸺彝サ氖虑?,許清莫名情緒下落。一旁男人,問題繼續,“那你的射擊是天賦嗎?” 許清手指附上車窗,試圖和車窗外的雨滴心心相惜,“可能吧,我記得,大概是十多歲,我去游樂場,有射擊氣球,贏布娃娃,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射擊,是十五發吧,我全中,贏了一個小青蛙?!?/br> “怎么,是因為上次擊斃銀行歹徒嗎?” 小青蛙,一個很普通的毛絨玩具。到了陳鋒耳中,心跟著顫抖一刻。 不動聲色,情緒在體內翻涌著,握緊了方向盤。 一個轉彎后,如許清所言,確實開車五六分鐘就到了?!安皇?,就是很欣賞你當時的果斷,同時敬佩射擊能力?!睉摬皇侵杏?,是陣雨,到了單身公寓門口,雨也小了。陳鋒從后排拎出黑色禮盒。 “許清,送你?!?/br> 許清詫異,但也接了過去?!安灰嘞氚?,是我嫂子,你救了我嫂子,還有我侄女,這是我嫂子特意交代的。我也第一次送女孩東西,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你又和普通女孩有點不同,所以花了挺多心思?!?/br> “希望,你喜歡?!?/br> 許清聽著陳鋒的解釋,微笑,稍稍拎起黑色禮盒,眼神示意,“那我就先謝謝嫂子了?!?/br> “還有謝謝你?!?/br> “陳鋒?!?/br> 出租屋,家徒四壁的程度。盡管如此,出租屋仍然是她心中的避風港。確實相比空無一人的刑警隊家屬院,出租屋起碼很有著空白的記憶。黑色禮盒打開,是一個ar虛擬映像機器,插入電視柜上的插排。 真真實實的十多歲小女孩,在許清按下開關鍵后,出現在這個時空。榮欣ar能做到的真實度,像是把真人塞進了虛擬數據中。小女孩一身白色的長裙,沒有多余的設計,只是簡單的白色繩子在腰間掛著。 白色裙子。 如白月光般的存在,只是小女孩的五官,很是熟悉。 英氣十足的眉目,相比長大后,也不會再改變幾分。 陳鋒家,主灰色建筑風格別墅,客廳大落地窗,一片雨景投入視線。老王走入,“陳總,都調查清楚了,許清確實是錢金蘭和痕跡專家許庵山的獨生女,成長軌跡一直是在許庵山的身邊,沒有離開過?!?/br> “許清,25歲,經我調查,身邊人一致對她的評價為,從小學習很好,很聰明。2023年在安州刑警學院痕跡檢驗專業畢業,曾代表咱們安州,贏得山河省青運會,氣步槍射擊冠軍,前不久在國家隊退役,來到安州刑警中心,子承父業,成為一名痕跡檢驗員?!?/br> 遞去許清資料,繼續,“許清的母親,錢金蘭確實和陳總母親一樣,在2000年的那場醫院火災中,一同不幸逝去,但不同的是,本應該是您的meimei,在火災中,沒有活下來,而許清,卻在醫院火災中?!?/br> “殘活下來?!?/br> 葡萄酒掛壁在高腳杯中,隨著陳鋒的指尖動作,散發葡萄酒的成熟發酵香氣。 看向窗外雨水落下,“王叔,您記得13年嗎?” 老王稍稍回憶,驚言,“當然了,13年,那時,陳總您還在南區的陳家別宛,13年,來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是?!崩贤跖λ压文X海,“啊,是婉兒,婉兒是陳總您小時候的唯一伙伴?!?/br> “那是2013年,您是十五歲,而那個可愛的小婉兒,比您小兩歲,是十三歲。小婉兒長得很漂亮,說是遠方親戚,借住在咱們家。老爺都當親女兒對待。就小婉兒借住的那一年時間里,是陳總您少年時代,最開心的一年了?!?/br> 陳鋒一飲而盡,四目相對,“老王,那你覺得?” 老王被點通,不做直面回應。 反問,“陳總,您的意思是,許清是婉兒?” 陳鋒焦慮情緒席卷,起身,“目前無法確定,我只是在猜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