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禪真委屈地流著眼淚,“陛下,您已經得到了奴婢的身子,就放了奴婢走好不好?” 這幾日她羞愧地整日待在自己房中,根本不敢踏出房門一步。她對不起殿下,更怨恨自己的無力反抗,連受辱后自盡都沒有膽量做。 他輕輕地揩去她眼角的淚水,“你要朕放了你,可誰來放過朕?” 他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將一世英名都拋在了腦后,即便她滿心抗拒,他仍為能得到她而樂此不疲。 禪真絕望地閉上雙眼,任眼淚滾落下去。 陛下不肯放過她,而她難道就要一直與陛下保持著這樣難堪的關系嗎?萬一被人發現了,對陛下而言只是一件緋聞軼事,誰敢因此怪罪高高在上的陛下,可她呢?那時候誰能夠在無盡的罵名聲中護住她? …… 早起時,綠珠見她一直揉著額角,便擔憂地問:“娘娘可是頭疼?” 說完便走上前替她揉了起來。 禪真眼神中仍帶著剛睡醒時的困倦與迷茫:“只是夜間做了些噩夢,并未睡好?!?/br> 綠珠見她臉色憔悴,心疼地道:“娘娘近日總是睡不好,要不再讓御醫過來瞧瞧?” 禪真被她按摩了好一會兒,現在頭腦中的酸脹已漸漸好轉許多。 她搖搖頭:“不必麻煩御醫了,昨日才瞧過呢?!?/br> 而且御醫也是說不出什么好壞的,總是讓她放寬心思,勿要多思憂慮??伤鋵嵰呀浉潘闪?,宮務她早已交到了女官手中,陛下也整日來陪伴她,并未有什么事能叫她cao心。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夜夜夢境不斷,只是大多時候醒來時,夢中的情景已忘了大半。 連陛下每次見她從夢中醒來神色都緊張地不得了,別說她神色憔悴,她看著陛下眼下的青黑色比她更甚。 她心疼陛下,提出要與他分床而睡,可陛下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 只能保持著這般彼此互相折磨。 綠珠還欲再勸勸她,卻聽宮人通報,說是宣陽縣主請求拜見。 禪真眼睛一亮,精神振奮起來:“快請縣主近來?!?/br> 行宮一別后,算起來她已與縣主有三個多月未曾見面了,今日一見,她發現縣主比起在行宮時更加神采奕奕,眼中也少了些為情所困的迷茫。 “娘娘?!毙柨h主剛要行禮,便被禪真制止住。 “你怎么跟我也客氣起來了?”禪真行動不便,便讓綠珠扶她到一旁坐下。 宣陽便也隨意起來:“我今日隨著舅母進宮,就想來見一見您?!?/br> “長公主殿下也回宮了嗎?”禪真驚訝道,據她所知玉真長公主殿下常年住在紫云觀中,甚少回到皇宮,連上回天壽節的宮宴都未曾出席呢。 宣陽臉色一黯,“過幾日便到了楊太妃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舅母總是要回宮祭拜的?!?/br> 楊太妃便是玉真長公主的生母,在世時只不過被先帝封了才人位,后來陛下即位才給其追封到了太妃。 禪真神情認真起來,“我竟不知此事,到時我也去祭拜一下吧?!?/br> 畢竟玉真長公主是與陛下一同長大,楊太妃也算是她的長輩了。 “娘娘如今懷著身孕呢,心意到了就可?!彼粗U真如今已有幾分顯懷的腹部,目光溫和,“娘娘與腹中皇嗣可是安然無恙,上回在荷花池可要把我嚇死了,幸好您沒事?!?/br> 禪真彎起雙眼,“我還要謝謝縣主,幸好您當時拉了我一把,倒是我害您掉進水中了?!?/br> 宣陽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我自幼便學過孚水,荷花池那點深度根本不算什么?!?/br> “我瞧著縣主如今心情比當時好了許多?!倍U真笑道。 宣陽眼中帶著笑意:“我娘親不再逼我成親了,我現在和舅母住在山上道觀里,天天聽著誦經聲,自然心情愉快?!?/br> 她總算明白為何舅母寧愿常年待在道館里也不愿回京,在道觀那樣的環境中確實什么煩惱都會成為過眼云煙。 “縣主放下便好?!倍U真向往著縣主這樣的天之驕女,自然不愿見到她為情所困陷入塵埃。 “我看娘娘神色有些憔悴,可是近來身體不適?”宣陽一進門便注意到她相比于行宮時臉上有些清減,神色也怏怏的。 禪真揉了揉額角:“近來有些多夢,總是睡不太好?!?/br> 宣陽一拍手,“正巧我從道館中帶了一個清神靜心的香囊,這還是舅母替我向玄微道長求來的,我戴上后感覺效果不錯,娘娘不妨也試試?”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剛要遞過去又不放心道:“娘娘如今懷著身孕,還是先讓御醫看看,這香囊娘娘是否適用?!?/br> 到底是宣陽縣主的一片心意,禪真并未拒絕,讓綠珠接了過來。 “嗯,多謝縣主” 第56章 親熱 或許是這香囊真有奇效,接過香囊的這一刻禪真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多日積攢下來的疲倦也一掃而空。 見她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宣陽笑道:“看來此物果真對娘娘有用?!?/br> 禪真也不推辭,妥善地將香囊給收入了袖中,“我又欠了你一道人情,今后若有任何需要之處縣主盡管與我說?!?/br> 宣陽搖搖頭道,“這又并非什么珍稀之物,娘娘若是派人到玄微道長那里傳個話,想來道長也不會拒絕的,我這只算是借花獻佛了?!?/br> 禪真但笑不語,卻默默將宣陽的這份情意記在了心中,臨走前讓綠珠從庫房中多準備了些珍寶作為贈禮。 宮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