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是榜上有名,可所有人在提及他時,都免不了譏諷幾句: “他那養的只腿畸形的陽鳥也配叫金烏?和他這人一樣名不符其實?!?/br> “要不是看在他是[燭照]認識的人份上,我非要……” 如此種種糟糕透頂的記憶不免讓路辭安大腦暈眩。 “唳!”腿部被強硬變成畸形態的陽鳥發出一聲悲鳴,隨著路辭安的發怒,它的整個鳥身都被一陣大力攥緊,數條新的勒痕覆蓋了舊疤。 下一秒,它的叫聲也在半截被掐斷,因為路辭安厭惡極了這不像是金烏的叫聲,哪怕他根本不知道金烏怎樣發聲。 陽鳥的慘叫聲在耳邊回蕩,表面上的路辭安沒有流露半分不滿,他好脾氣地握住微胖玩家的手,毫無榜上玩家的架子: “謝謝你的喜歡?!?/br> “那就這樣定了?先去生陽中學看看吧?!?/br> 他這一番平和的姿態,就讓數個玩家隱約有歸心之勢,隱隱形成了以他為中心的趨勢。 白降冬是唯一的例外,他盯緊了路辭安。 他不信經歷過這么多場無限流游戲的玩家會發這種善心,他也更對他們普遍偏新的玩家會匹配到[金烏]這件事有著不小的疑心。 路辭安這個人是最不對的地方……他緊緊攥住自己發白的指尖,眼中映出的路辭安的瞳孔處顯現出一種暴戾的紅色。 他所擁有的雞肋的詭異能力——情緒感應。 路辭安表現得再溫和、包容,他的能力此時看到的顏色也是代表怒火、殺心的紅! 白降冬并不知道內情,但不妨礙他對路辭安警惕防備異常。 他懷疑路辭安出于某種原因,打算獵殺他們這批玩家! 五天時限實在是短,所以玩家一刻不息地找到了生陽中學。 生陽中學作為唯一一個關鍵詞,在玩家眼里不亞于魔窟存在,是故他們并不敢直接莽入,先在周邊四處勘探一下。 “大爺,我侄女打算轉校來這生陽中學,嗯……沒別的,就想跟您打聽個事兒?!?/br> 瘦小的劉姓玩家找著個大爺問話,他見這白發的老爺子猶豫的勁兒,熟門熟路從胸口袋里抽出根煙遞他手邊,眨眨眼: “這生陽中學,有沒有發生過什么詭異、我是說見不著光的事???” 路辭安看著,眼里浮現出一絲不耐。 他知道生陽中學沒什么事發生,它充當的只是玩家的中轉站。 路辭安就是解時淵所說的那個“作弊者”,他提前一步知曉了閆城正在發生的劇情,而統治整個無限流游戲的系統與他所做的約定是—— 殺死他的好友解時淵,他將可以掠奪到他所擁有的能力! [燭照],這稱號所代表的能力多么的強大,不像他那只不抵用的廢物的陽鳥,他要是獲得、他要是獲得…… 聽聞這個約定條件的瞬間,路辭安一直隱藏的自卑、嫉恨情緒瞬間爆發,無限流游戲前的情誼、解時淵對他的救命之恩都被舍棄。 他以為得到解時淵的能力就能變強,殊不知[燭照]稱號不過是對外的掩飾。 路辭安連解時淵真正的詭異能力都不知曉。 他更也不會知道,解時淵的詭異能力不過是他稱之為雞肋、無用的輔助性能力,根本不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現在,路辭安回憶著劇情:生陽中學沒有詭異事件發生,因為閆城這一座城都是詭異之城! 閆城的詭異已死的認知被覆蓋,它們都認為自己還活著,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且,這一座城都是一只強大詭異蘇醒的契機,它的倀鬼選中了一個活人作為解封的關鍵祭品,設計了一環扣一環的詭異儀式,讓對應的鬼怪分別吞食奪取祭品的一部分。 當“祭品”死去的一刻,就是強大詭異徹底復蘇的時候。 而這被選中的祭品,就是解時淵在這個世界扮演的npc。路辭安就是確保他被送上死路的送葬人。 這一批不明真相的玩家,是路辭安打算利用的最好協作者。劇情、玩家、“作弊者”,都要解時淵——死! 所以玩家的謹慎,只叫路辭安冷眼看著,心里明白他們的前期準備都是無用功。 白降冬觀察著,心生疑竇,他怎么覺得路辭安對這前期調查滿不在乎,就像是篤定玩家沒法獲取出什么線索呢? “哪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大爺把煙抓在指間,不滿嘟囔, “你是外地人吧?我們閆城再安全不過了,這周圍幾十年來我都是看著的,哪有……” 他的回答顯然不叫瘦子劉滿意,他不死心地接著糾纏。 路辭安更加不耐煩,白降冬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玩家糾纏著路人的檔口,他們卻不知道生陽三樓上,有一道身影俯視看完了他們的全部舉動。 黑發微長,纖瘦的少年手邊捏著一張病假條,剛從老師辦公室走出來不久。 就在剛才,謝煙客接下來了班里一個同學推薦的兼職工作,然后就看見了降臨的玩家。 一道幽幽的嗓音突兀從謝煙客身后傳來,他沒有聽見任何腳步,也沒有聽見對應的呼吸聲—— 驟然間,嗓音直接從身后變到了謝煙客身前,一雙沒有生氣的黑色眼睛直勾勾湊到謝煙客跟前。 “怎么……請假了?不是剛同意我推薦的工作嗎,是不想做了嗎,我還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