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只不過這男人雖然拿著沒用了,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面還是可以稍加利用一番的。 宋卿云如今口口聲聲說著要退婚,徐翊為了自己的家族名聲,不管如何都不會真正將這一場婚姻約給解除掉。 宋將軍又是個心疼女兒的,這其中恐怕有得鬧。 她輕聲開口:“徐翊表妹的事情可有透露出去?!?/br> 小丫鬟跪在地上搖了搖頭:“小姐放心,宋將軍他們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br> 虞音音聽到這話之后揚了揚唇角。 是的,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徐翊和他自己表妹之間的那一段孽緣,只是前段時間她才察覺到,表妹似乎懷了身孕,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徐府里面沒有見過。 她本來對這些一點兒都不在意,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即便是她將這一件事情解決,也總會有另外一件事情纏上。 所以對待這些東西她一向都看的很松,也沒有那么多在意,只要那些狐魅子不將那些事情鬧到自己面前來,她可以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 可是如今,她覺得若是將這一件事情鬧出來,估計會有一場好戲看。 人人都欺負她,覺得她不過就是一個孤女,不將她的想法放在前頭,可若是一直以來被一個孤女掌握,不知道他們會做和想。 想到這,她只覺得身上的疼痛似乎消散了些,人和人提起精神來開口:“伯父之前不知道,現在就像這些話傳到他耳中去?!?/br> “讓他看他寶貝女兒選的夫家究竟有多么不堪?!?/br> 小丫鬟聽到這話之后先是猶豫了一瞬,小姐和徐公子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落定,這些事情扯到將軍面前,將軍豈不是都會對徐公子的印象更加不好。 若是日后小姐真的要嫁去徐府的話,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 “小姐,讓將軍知道這些事情的話,我們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br> 虞音音聽到這話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人都是向前看的,誰要走回頭路?!?/br> 小丫鬟聽到小姐這斬釘截鐵的話,這才走了出去。 小姐當初救過他的命,所以不管如何,小姐吩咐什么他都會去照做,只希望小姐能夠開心,不后悔自己做出了選擇。 宋卿云一直待在自己院子中,她這邊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那邊動手了。 虞音音的性格她最是了解,加上前世的經驗,心中其實已經大概猜想出來她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了。 虞音音對自己下手,那自己就在有些事情上面對她放松警惕,給她下手的這個機會。 只是,恐怕自己將這個機會給她,她都不中用。 另外一邊,世子府中。 燕景珩臉色很不好看,父親最新給他寄的那一封信中,信封上甚至有股淡淡的血腥之味。 邊境來犯,父親抵擋不住想要唱朝廷求援,陛下對這件事情卻并沒有多少在意,反而還是逼著父親要立下軍令狀,不管如何,一定要守住。 又不派兵又不派糧草,在妄想在人家的精兵之下將城池守住,簡直是癡心妄想。 兄長在信里面說,父親親自上陣迎敵,甚至被刺了一刀,如今已經緩過來了,前段時間性命垂危之時,并沒有往京州送信。 燕景珩看到這個的時候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心疼,他作為父親的兒子不能夠陪在父親身邊,即便父親受到這么重的傷,卻還是隱忍著不告訴他。 若是父親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出了意外的話,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是他沒有用,只能夠留在京州當中紈绔世子,若是可以的話,他都想和兄長一樣可以在戰場上策馬殺敵,立下赫赫戰功。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甚至只有這樣,家族才能夠更加安穩平安,他是被關在這京州的質子,除去表面的那些光鮮亮麗,其實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陛下不信任父親,也不信任自己。 小廝進來,感受到主子身邊的低壓氛圍:“世子,您不要太擔心了,侯爺一定會沒事的?!?/br> 燕景珩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笑了聲:“父親都是等傷好了之后才將這些情況告訴我,說是不想讓我擔心?!?/br> “可是父親什么東西都不愿意告訴我,這樣將我護起來才是真正讓我擔心?!?/br> 小廝在他身邊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他張揚肆意的模樣,很少看到他這般低沉:“世子,侯爺只是太擔心你了,你一個人在京州本就危機四伏?!?/br> “日日聲色犬馬,好一個危機四伏?!?/br> 燕景珩話說出來之后有些自嘲的低笑了一聲:“我父親告訴我之后又能怎么樣呢?不過是圖增擔心罷了?!?/br> “我在京州,不過就是個廢物,不過就是個紈绔,什么都做不了,也幫不了父親?!?/br> 氣氛沉悶下來,管家不知何時過來的,擺了擺手示意小廝出去。 他曾經是跟在侯爺身邊的人,也曾上過戰場殺過敵,只是后來雙腳廢了,也沒有辦法上戰場,就留在這府中進行照料。 這么多年來,府中一直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 侯爺爺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存在,才敢放心離去。 他嗅到屋子中的濃烈酒氣,嘆了一聲:“世子殿下不必自責,您已經做的很好了?!?/br> 他知道,世子殿下在京州這些年,表面上面雖然人人艷羨,可實際上心中卻苦的很。 有滿腔才華卻只能隱藏,整日裝作一副游手好閑的模樣在京州逗鳥遛狗。 心中明明有滿腔抱負,卻只能夠偽裝成紈绔模樣,投壺青樓樣樣精通。 所有人一提到他,都知道他是這京州最大的紈绔頭頭。 可是他心中清楚,世子殿下并不是這樣的人。 對于一個心中有天地的人,將自己裝成紈绔模樣,整日無所事事,其實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許叔,不用再安慰我了?!?/br> 燕景珩拿起一旁的酒壺喝了一口,咧著嘴輕笑了聲:“我如今也不過只能在房間里發發牢sao罷了?!?/br> “別的,也不敢做了?!?/br> 管家跛著腿到他身邊來,自顧自在他身旁坐下:“不是不敢,是不能——” 第70章 通敵 兩人還想多說什么,小廝急匆匆進來稟告:“大事不好了,前線急報,侯爺失蹤不見蹤影,被連攻三城,如今京州傳言,說是侯爺故意與外敵聯合,朝中上下都說他通敵…” 燕景珩聽到這話猛地站起身來,帶倒了身旁的酒瓶,酒水流了一地。 “父親忠君愛國,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到底是何人敢陷害父親?” 許管家也站起身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小廝是許管家的徒弟,聽到師傅這話開口:“局勢本來已經好轉,可今日的信件傳到陛下手中,宮中就傳出了這樣的謠言?!?/br> 燕景珩一雙眼睛瞬間泛紅,他知道父親和兄長的能耐,若不是出了大事情,絕不可能敗成這樣。 “此話當真?” “的確連敗三城,如今,陛下又遲遲不肯將糧草和援兵派去,只怕再耽擱下去,戰事更加緊急?!?/br> 燕景珩猛的錘了一下桌案,有些束手無策:“這樣緊急的事情,陛下莫不是昏了頭?” 許管家急忙開口:“世子慎言?!?/br> 燕景珩此刻管不得那么多了,眼神中帶著冷冽,語氣堅定開口:“我要入宮面圣?!?/br> 他自然知道陛下為何遲遲不肯派援兵過去,在陛下心中,若是能用幾城換父親去死,收回兵權,是一樁再合適不過的買賣。 帝王眼中只有權利,又怎么會關心邊疆百姓生死,忠國將士生死。 許管家看著自家世子臉上神情,袖子下的拳頭緊了又緊,有些無能為力。 他咽下心中苦澀,勉強自己冷靜下來:“世子,如今進宮的話,只怕會惹惱了陛下?!?/br> 燕景珩冷哼了一聲:“我如今不進宮,難道陛下就不會惱怒了嗎?” 他話讓許管家無話可接,半晌,許管家也只是開口:“既然如此,世子進宮一切小心,不管如何,先保全自身?!?/br> 燕景珩回屋,將那身染了酒味的衣裳換去,披上一襲深色大氅,匆匆忙忙朝宮中趕去。 許管家看著匆匆離去的人,心中閃過自責和無奈。 是自己這條腿沒有出什么意外的話,如今還可以跟在侯爺身邊征戰沙場,也好歹有個照料,而不是像如今一樣,束手無策。 這件事情,今日在京州鬧得沸沸揚揚。 宋卿云聽到之時,臉上卻并沒有多少驚訝。 前世差不多的時候,定北侯也被冠上了這樣一頂通敵的大帽子。 只是后來,不過就是誘敵深入,是定北侯使出的手段,那一場翻身仗打的漂亮,不僅將失去的三城奪了回來,還打的他們連退三十里,簽訂了五年的停戰協議。 如今,陛下一直拖著遲遲不肯援兵,無外乎就是為了定北侯手中的兵權,還有一方面就是,如今朝廷無人可用。 宋卿云看著窗外景色,眸子瞇了瞇。 陛下如今有心想要將父親留在京州,定北侯在戰場一向威名遠揚,今年他都出了意外,朝中其他將領更不敢過去。 若是父親此刻主動領纓,想必就能夠順理成章回到邊疆。 燕景珩急匆匆來到宮門口后,外面的守衛卻不讓他進去。 他往日在宮中向來是自由出入,哪里被這樣攔過。 “我要見陛下!”這話說完,他就想往里面去。 看守宮門的人急忙阻攔住他:“世子殿下,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呢,你就別來添亂了?!?/br> 燕景珩有些不甘心般,將聲音放大朝里面喊:“我父親曾跟隨先帝立下赫赫戰功,后來陛下登基,邊疆來犯,戰事不穩,朝中無人敢去,父親單手提著長槍定北疆?!?/br> 他聲音鏗鏘有力,似乎穿透了整個宮中。 有宮女聽到這話忍不住竊竊私語:“就是啊,定北侯這些年為朝廷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里,他要是真的想通敵的話,怎么可能等到今日?!?/br> 另外一個小宮女接過她的話:“我也覺得定北侯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情來?!?/br> 還有宮女搖頭:“這些事情可說不準,當年李太傅不也是清廉,為民請命,可到后來,竟將整個黃河修壩的銀子全都貪污了?!?/br> 有管事太監路過,剛好聽到這一嘴,捏著尖銳的嗓音呵斥。 “大膽,這些事情也是你們能夠議論的?” “要是被陛下聽到了,可都是掉腦袋的大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