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虞音音眼角眉梢的得意掩飾不住,很快離去。 玉竹剛剛在外面聽到了些許,等人走了以后,這才神情焦灼的進來:“小姐,可千萬不能聽表小姐的呀?!?/br> 表小姐剛剛那話明顯就是不懷好意,小姐若是承認的話,京州旁人知道這件事,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小姐身上。 宋卿云看著她:“你家小姐看著像那么蠢的嗎?” 玉竹聽到這話之后神情頓了一下,試探開口:“所以,小姐剛剛那些話都是用來搪塞表小姐的?!?/br> 宋卿云看著面前的牌位,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開口:“虞音音最是在乎名聲了,這一次這件事情已經讓她名聲受損?!?/br> “可是對于我來說,這樣的懲罰給她是遠遠不夠的?!?/br> 宋卿云站起身來,唇角彎起笑意:“況且,她不是喜歡我這門姻緣嗎,我讓給她就是了?!?/br> 徐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火坑,誰掉進去,都得被扒掉二兩皮。 虞音音背后若是沒有了宋家支持,又嫁到徐家,不知道會被他們吃干抹凈成什么模樣。 玉竹看著眼前的小姐清醒模樣,心中懸著的那口氣放下。 她能夠明顯感受出來小姐如今不一樣了,至少在對待感情方面,沒有曾經的卑微。 當初徐家公子救了小姐一命,小姐便在各種事情上面報答,這么久過去,即便是真的有什么也該還完了。 徐家卻一直利用小姐的這份真心,狠狠傷害小姐。 玉竹一直都為自家小姐不值得,可小姐之前就像中了蠱一樣,拼命要對那個人好。 宋卿云臉上掛著笑,笑意卻不打眼底。 這一世,沒有她在他們兩個中間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還會不會像前世那般恩愛廝守。 有的感情,往往就是因為有第三人的插足才變得彌足珍貴。 虞音音離開這兒后,很快就去見了徐翊一面。 徐翊聽到這一番話之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就知道,宋卿云一直追在他身后,怎么可能突然之間就不喜歡了? 開始他就覺得是欲擒故縱的法子,如今,宋卿云愿意自毀名聲,將他們給撇干凈,徐翊心中很是滿意。 想起來宋卿云那張臉,徐翊心想,等他和音音在一起之后,看在宋卿云這么喜歡自己的份上,讓她做個侍妾也無妨。 第20章 連輸三城 等虞音音走后,宋卿云毫不客氣將食盒里的食物拿了出來。 里面擺放的東西色香味俱全,宋卿云端起,卻被一旁的玉竹阻止。 “表小姐心思不正,這東西萬一放了些什么…” 宋卿云聽到這話之后,安撫一笑,用筷子夾起后直接往嘴里塞。 “放心,她還不至于把手段使在這些明面上?!?/br> 她跪在祠堂之中,今日與她接觸過的,明面上不過就是她一人,如果中毒的話,只需要稍微調查,幕后真兇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老夫人雖然偏袒她,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面,不會馬虎。 玉竹這才點頭,看著面前牌位,又有些猶豫開口:“小姐,當著祖宗的面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這有什么不好的?!?/br> 宋卿云開口:“祖母罰我跪祠堂不準送吃的來,我祠堂也跪了,難道還要一直這般老實?!?/br> 再說了,虞音音如今急著等她出去解釋,自然會在老夫人面前好言。估計到不了晚上,她就會被放出去,她又何必這般委屈自己。 玉竹聽到這話之后才放心下來。 果然,天色漸晚,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便過來了,看到宋卿云,臉上掛了些笑:“小姐今日受苦了,小姐也別怪老夫人,老夫人心里還是記掛憐惜的,這不,還沒有一日,就喚著奴婢將小姐放出去?!?/br> 她雖然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一心為著老夫人考慮,可這兩位小姐,她的心確是偏向于宋卿云。 虞音音最愛說些場面話,小小年紀便是這些,心思深沉。 只是老夫人,偏偏就吃她那一套。 宋卿云自然明白她能夠這么快被放出來,虞音音沒少在這里面摻和。 她細聲細氣開口:“嬤嬤,我怎么會跟祖母計較呢?” “不管她怎么對我,她都是我的祖母,我今日的確不應該頂撞的?!?/br> 嬤嬤聽到這話之后,臉上浮現喜意:“小姐能夠這樣想,那真是再好不過了?!?/br> 宋卿云被攙著站起身來,這才回了屋子。 嬤嬤回去復命的時候,將這些話原模原樣的說與老夫人聽。 老夫人聽到這話才滿意點頭,今日被頂撞的那一腔怒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如今年關將至,父親常年在邊關,也該回來了。 宋卿云回到屋中之后,提筆匆匆寫下一封信,將信封好之后交給玉竹:“派人將這封信交到我阿父手中?!?/br>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在這一次回京途中,父親被人暗算,受了重傷,在京州修養了好一陣時間。 后來邊關出了亂子,陛下無朝臣可用,父親重傷未愈,卻仍是披上戰甲去鎮守邊關。 而這一次鎮守,換來的卻是連輸三城,陛下震怒,這時又有jian佞小人,伙同徐家以及虞音音,偽造了父親通敵叛國的假證。 等父親帶著殘部匆匆趕回之時,得到的卻是陛下一旨降罪。 說他通敵叛國,連退三城,說他貪戀錢財,是亂臣賊子,禍亂本朝綱紀。一聲一聲的污名都加在了這位將軍的身上。 一心為國為民的將軍,最后落得個通敵的罪名,下了牢獄,家破人亡。 只要一想起這些,宋卿云便只覺心中燃起一腔怒火,握著筆的手緊了又緊。 第21章 柳娘 她如今雖不能阻止別的事情,至少能夠告知父親,讓父親避開這些傷害。 天家愚昧,寵信jian佞,殘害忠良,民不聊生。 既然如此,便只好攪動這天下風云,讓這天下之主換上一換,讓更有能耐的人來坐這位置。 燕景珩回到府中之后,剛進臥房,就瞧見沈席之吊兒郎當坐在床榻上。 沈席之醫術高超,平日最為空閑,替燕景珩和侯爺之前送信的活就落在了他身上。 這么多年在京州,也多虧了他照顧。 燕景珩進了屋子,將房門關上,這才開口問道:“老頭子又讓你給我帶什么東西來了?” 沈席之笑瞇瞇的將懷中信給拿了出來:“這次沒有旁的東西,就這一封信?!?/br> 燕景珩正準備伸手去拿,沈席之卻故意將手縮了回來,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笑意,問道:“我聽說,你和宋家那位姑娘之間有些不太一般?!?/br> “你小子,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 燕景珩一把將他手里的信給扯過:“與其關心我,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br> 他眉梢挑了挑:“萬花樓的那位姑娘,如今看見我就要問一聲,答應來找他的沈家公子去哪兒了?” 沈席之剛剛臉上還掛著的笑瞬間消散,浮現出些苦惱來。 “我與她不過就是露水情緣,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便說的好好的,如今鬧出這么多事情來,真讓人覺得心煩?!?/br> 早知道如此,他絕不可能去招惹那位姑娘。 他將頭探到燕景珩面前:“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她我回來了?!?/br> 要是柳娘知道他回來了,非得將他一頓鬧騰不可,想起來上一次的經歷,他就覺得耳根還在泛著疼。 燕景珩將信收到袖中,神情坦蕩:“自然?!?/br> “你們之間的這些事情,我可不參與?!?/br> 沈席之聽到這話之后才松懈下來,拍了拍燕景珩的肩膀:“算我沒白交你這個兄弟?!?/br> 燕景珩不再玩笑,神情柔和下來:“我父親和兄長可還安好?” 這些年他一直待在京州,和父兄之間,能夠見到的次數屈指可數,只能憑借這薄薄一紙來表達相思。 父親年事漸高,他卻不能孝敬身邊… 沈席之點頭:“侯爺身子硬朗的很,一頓能吃兩碗牛rou三碗酒?!?/br> 燕景珩聽到這話之后,默默將心中那抹愧疚心思收了起來。 沈席之道:“反正侯爺要說的都在信里了,你自個兒慢慢看?!?/br> “我好不容易才回一趟京州,先去逛一逛?!闭f完這話之后絲毫沒有留戀,直接翻墻離去。 燕景珩看著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將小廝喚進來認真開koujiao代:“去萬花樓告訴柳娘一句,沈席之回來了?!?/br> 他在心中感慨了一聲:對不住了兄弟,祝你好運。 柳娘當時將徐青山的一副山水真跡給了他,他一向最喜歡這些東西,那柳娘又哭的可憐,他實在沒忍住就答應了柳娘,說是只要沈席之回來,就派人去通知她。 打開信之后,就瞧見一句酸巴巴的話,字也寫的皺皺巴巴:“吾兒在京州可安?” 定北侯是個粗人,憑借一腔武藝,在戰場上不要命的拼殺,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地位。 就連后來認識的這些字,都是軍師一點一點交給他的。 除去這一句話是父親親手寫的,剩下的燕景珩很明顯就能察覺到都是兄長的代筆。 他心中生出些溫熱,接著往下看去。 第22章 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