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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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了?!背ぢ暯K于說出今天的第一句長話。 季宴心下稍定。但楚尋聲接下來的動作卻叫他瞳孔微縮。只見楚尋聲從懷中慢慢抽出手,朝著季宴伸去。 他掀開了季宴的衣袍一角,露出了那殘萎丑陋的膝蓋和小腿。 像是被揭開了最后一層遮羞布,季宴顫抖起來,他沒有動,也不敢動,只是像哭泣一樣發出一聲哀鳴:“別看了,求你?!?/br> 太丑了,他自己都覺得看著惡心,在楚尋聲抬手的一刻一下放下了袍角,遮住了小腿和膝蓋。 楚尋聲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俯身,隔著衣服吻上了那夜夜疼痛至極令季宴煩恨的膝蓋。 他的吻很輕,不帶任何含義,不像任何一次陛下與楚大人用力的擁吻,若非要找到一個相近的,季宴只能想到身為阿言時那單純在臉頰上的啾咪一下。 他對季宴有感情么? 楚尋聲可以斬釘截鐵地說一聲,沒有。 愛這個字太沉重。作為一個在時空里穿梭的人,他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也不會為了任何一份感情側目。他的過去無人知道,他的未來也無人能夠參與。 這個吻究竟意味著什么? 或許是想讓他閉嘴吧,他的話好多好多,吵得楚尋聲睡不著覺;也或許是憐憫吧,憐憫這個人孤注一擲的付出,憐憫這個人愛上一個永遠不會回應也永遠不會停留的人。 其實只是片刻,但在季宴心里仿佛是一個世紀,楚尋聲起了身。 楚尋聲沒有說話,季宴也屏住了呼吸。 良久良久,他才聽到那人輕聲道:“去把燈熄了吧?!?/br> 季宴起身去吹滅了燈,屋內暗下來,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季宴靜靜地坐在床邊,他想了很多很多,這個宮里土質不好,不適合種蘿卜,不知絲瓜好種不,要砍柴的話御花園里倒是有很多樹,反正都是些外邦獻過來的,左右不知什么品種,讓阿楚砍起來開心開心也不錯……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聲呼喚起來:“阿楚,阿楚?” 沒有人回應,寂靜得像一灘死水。 季宴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點了燈,他在原地愣了一會,才敢轉身。 那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表情很祥和,眉眼還是這樣俊美,只是帶了分驚心動魄的脆弱,仿佛在睡覺一般。 “阿楚?” 他又叫了一聲,依然沒有回應。 他一下子喪失了所有力氣,幾乎是跪著過去撲到了床邊。 膝蓋在地板上摩擦帶了劇烈的痛意,但他仿若未覺,顫抖著將手搭上了那人的鼻息。 全然沒有一絲熱意,只有寒冷,仿佛眼前人是塊冰雪。 極致的悲傷和痛苦下眼淚竟然是流不下來的,仿佛什么東西梗在了喉嚨里一抽一抽,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那唇好烏紫啊,他顫抖著吻了上去,想去捂熱那冰冷的薄唇,只是毫無用處,反倒讓自己冰冷起來。 別走,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他顫抖著將冰冷的人擁入懷中,眼角有濕意滑過。 片刻后,寂靜至極的宮殿傳出一聲壓抑痛苦到極致的悲鳴,仿若是失去一切的野獸在最后的吼叫。 ………… 張曳在叛亂起時沖進宮內營救陛下的時候看見了楚大人的發帶,孤零零地待在床下面,不想它被別人踩踏,他將它仔細收了起來。 但他已經有很多楚大人的貼身衣物了,因此在向陛下辭官時,他把發帶還給了陛下。 陛下正在御花園里種蘿卜,炫耀似的給他看新種出的絲瓜,又仿佛有些恍然若思的樣子,不知在思念些什么。 其實陛下現在更像個英武強大的帝王,他很難為一點事情生氣,也不會太高興,總是喜怒不顯于色,但什么東西都在他那都跟明鏡似的,也絕沒有任何人膽敢欺瞞于他。 其實在殘疾之前,陛下也是個好帝王,只是張曳總覺得還不夠,那些政策還不夠,他的定力還不夠,他的閱歷還不夠。 但現在很夠了,張曳也很放心地離開了。 陛下還在想些什么,一副極恍惚的樣子。 張曳懶得想他在想什么,他擔心自己辭官的太晚會追不上楚大人,因此飛快地把發帶還給了陛下。 陛下的眼睛果然一亮,幾乎是顫抖著在問:“這是哪兒撿到的?” 張曳嚴謹地回答:“在發現陛下的宮殿床底下拾到的?!?/br> 陛下笑了起來,像是極高興的樣子,又好像發了狂,因為張曳又看他的眼睛在流淚。 他說的話也很奇怪,雖然對著他,但不像是對他說的,什么“我就知道”,什么“心里有我”之類的。 張曳有些奇怪地舔了舔唇角,陛下難道還覺得楚大人心里有他? 他搖了搖頭離開,高高在上的神明只會憐憫獻出自己全部愛意的普通人,不是么? 最多只是一點憐憫啊。 算了,就當給陛下一點念想吧。 他離開了皇宮,開始了云游江湖。 其實云游天下的日子不像想象中那么輕松愉悅,但是很有盼頭。 雖然有很多很多仇家,多的如過江鯽魚,有些兇神惡煞,有些懼怕他如狗,但好在他還有一把劍。 有些人會在見到他時大聲數落,兇名遠揚的大理寺張曳大人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他便直接置之不理,如果話太多了些,他也會拔劍嚇唬那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