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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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腦子“嗡嗡”的:“驛、站、長!” 悲傷大哥不想打牌,就想知道現在是怎么個情況、黑山谷那邊的審判庭到底怎么說的。 烏鴉沒等庭審結束就把他鏟走了。黑山谷外,烏鴉和那個神秘的典獄長憑空消失后發生了什么,艾瑞克至今一頭霧水。 他們這時刻在“腦殘”和“靠得住”之間搖擺的驛站長進山谷晃了一圈,挖出來幾套能以假亂真的血族假身份和皮衣……來源讓人不敢細想。 然后他隨便通知了霍尼一聲,緊鑼密鼓地就奔著背區出發了,艾瑞克至今沒找到跟他私聊的機會! 霍尼長老摻著疑惑的震怒至今還攪合著艾瑞克的腦漿。 背區! 就算是對火種來說,那也跟西天差不多了! “那好吧,”驛站長遺憾地發出良心發現的聲音,“不欺負小朋友了,畢竟‘打牌’這條火種路線我已經升到五級了?!?/br> 他年輕時候還寫過一本書,討論牌桌上各種“盧瑟”的心理畫像和他們的出牌策略,首印之后就被拉斯維加斯一狀告到大法官那,于是他有幸成了一位禁書作者。就驛站里這幫菜雞,兩圈下來,他聽個喘氣聲都知道誰手里大概有什么牌。 “要不要玩點別的?”烏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會議桌子底下有個盒子,偉大的船長特制飛行棋,怎么樣?” 艾瑞克:“已經玩一天了,驛站長,我們是不是也該……” 可惜沒人憐惜中年人忡忡的憂心,艾瑞克話還沒說完,加百列已經把紙盒子抱了出來。 悲傷大哥:“……” 他剛要說什么,就看見紙盒上有一行手寫字跡:“匠人協會轟然倒臺,出席庭審的都是有分量的大人物,這里面有你,你是——” 艾瑞克目光一凝,手快的茉莉已經從旁邊抽了張紙牌,上面畫了兩撇相當抽象的小胡子,旁邊標注:達米安諾斯。 茉莉:“……” 她今天到底摸什么了,撿了白毛掉的頭發嗎?怎么這只手這么晦氣? 好事的李斯特也不甘落后地摸了一張,翻開眼睛就一亮:“哇,這怎么好意思!我當蓋亞長老嗎?我不配啊……” 五月探頭去看,卡片上是一個長發女士的簡筆畫輪廓,旁邊標注:蓋亞。 “這是誰???” “是我們圣地的四大……五大長老之一!” 神秘路線的圣地,目前包括霍尼在內有五位長老,其中三位是“憤怒”單方向——“憤怒”不容易跟其他方向合并,一不小心就單到底。 神秘的長老團首席是個“極樂”與“悲傷”雙方向,負責維系整個圣地的安全,輕易不能離開。 艾瑞克若有所思地問:“這次‘圣地’方面把蓋亞長老派出來了?” 蓋亞是另一位雙方向長老,“悲傷”合并“恐懼”雙方向。 從火種路線就能看出來,這是位思慮頗重、穩重保守的人,大概是代表圣地出面,專門給霍尼和達米安諾斯兩個老“禍精”兜底的。 問題是…… 霍尼長老分明說過,根本沒在庭審現場看見烏鴉,三級火種可沒有老眼昏花的情況,長老們的知覺可以覆蓋整個審判庭。 他們驛站長是怎么知道的? 一邊給其他人講圣地高層的結構,艾瑞克一邊自己摸了張牌。 艾瑞克:“……” 紙牌上是一雙蚊香眼,標注是:醫生協會聽審團成員丙。 “驛站長,”艾瑞克索性直接問,“醫生協會這次去了多少人?” 有丙,肯定也得有“甲乙”吧? “醫生協會,作為殘缺路線的一支,沒有三級火種,所以都是年長且德高望重的老醫生做長老?!睘貘f的聲音從音箱里傳來,“這回派了個聲勢浩大的聽審團呢,最年長的帶隊長老一百零四歲,最年輕的成員才七十六,全團總共七人,真牙二十二顆……” 艾瑞克:“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迅猛龍和小熊馬克運氣都不佳,迅猛龍抽到了“成員甲”,還在青春前期的馬克小朋友抽到了那位“一百零四歲”。 茉莉:“那我們神圣呢?” 加百列翻開紙牌給她看,是個頗為風流寫意的男性剪影,備注:羅蘭。 “好像在我這里?!辈葺矐艘宦?,她的身份牌上畫著一把劍和一個天平,備注是:塔莉亞。 草莓:“‘塔莉亞’……我是誰?” “是火種審判庭長?!卑鹂苏f,“要把火種投入黑山谷,必須經過火種審判庭,兩條路線以上的火種列席,主持人就是‘神圣’的塔莉亞女士。她是方舟三位長老之一,是個罕見的‘真理’與‘審判’雙方向?!?/br> 茉莉:“羅蘭呢?” “方舟的天才,”艾瑞克說,“三十八歲就晉升長老,整個尾區最年輕的三級火種……呃,至少以前是,你們圣線一直傳說他是老爹的接班人?!?/br> 相比圣地,神圣路線的方舟在三級火種的數量上略遜一籌,但分量都很重。 其中被人尊稱為“老爹”的大長老,融合了“神域”“圣光”和“審判”三個方向,距離四級“亞圣”只有一步之遙。和圣地的首席先生一樣,“神域”也事關方舟安危,老爹也不會輕易動。 艾瑞克摩挲著下巴:這回霍尼和達米安諾斯掀翻了匠人協會,方舟除了“老爹”之外,另外兩位長老都來了啊。 第114章 長燈(四) 兩千和五月互相讓了一下,拿走了最后兩張。兩千拿到了醫生協會的“乙”,五月一臉牙疼地雙手供起了“霍尼”的牌,然后牌盒空了。 艾瑞克拉開紙抽屜掏了掏:“驛站長,你不來?” 烏鴉一本正經:“我這正開車呢,要安全駕駛?!?/br> 艾瑞克:“……” 這陌生的語言是人話嗎? “我有一次跟我爸去圣地的時候見過,有一張地圖,玩法好像是搖骰子走步數,看踩中什么格子?!崩钏固胤_紙盒,“但那個好像不用抽身份卡……哇!” 盒里沒有飛行棋常見的紙棋盤,只有一個小電筒,打開后,乳白色的光潑灑出來,在半空打出了一個光影交疊的……立體棋盤! 起點格子里有幾枚棋子的虛影:三顆紅色對應三個“神秘”角色,兩顆白色對應兩個“神圣”,剩下四顆藍色則代表醫生協會。 從起點出發了紅藍白三條路,不同陣營的棋子要走不同的方向。 “這是匠人造物?!” 用匠人造物當玩具,這也太奢侈了! “哪弄來的?” “送桂花的那位朋友給的,”烏鴉順手把脖子上掛的小石頭塞回了衣服里,“艾瑞克見過?!?/br> 其實是從黑山谷的“私庫”里拿的,典獄長作為黑匠人的“供貨商”,本人又是個極富創造力的二級匠人,當然有很多不入賬的匠人造物。 不過她把整個黑山谷都給了他,所以烏鴉說這是“朋友送的”也沒什么不對。 黑山谷被瑪莎賦予了生命,已經可以自動運轉,里面一草一木都是山谷的一部分。烏鴉不用像歷代典獄長一樣,待在山谷里承受污染,他隨身帶一顆小石子就能作為媒介控制黑山谷……只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沒辦法,萬事萬物都有代價。 有了生命,當然也就有了感受,黑山谷“消化”有毒原材料上的毒性,也會感覺痛苦。每到這時候,那種痛苦就會順著連通的精神傳遞給它的主人。 不過好在,黑山谷處理材料是定時分批次、不是源源不斷的,而且比平時跟死者精神交流好多了,對烏鴉來說,大概也就是個生長痛的程度,與得到黑山谷的巨大好處相比,這點代價可以忽略不計。 艾瑞克一愣,立刻“恍然大悟”:難怪烏鴉沒出現在庭審現場,消息卻比誰都靈通,那個神秘的瑪莎真是黑山谷的典獄長,并且私下里和他達成了某種合作! “原來如此?!敝心耆酥浪较陆灰撞环奖愎_說,“心照不宣”地替驛站長遮了過去,順便對上西天……去背區這件事沒意見了——肯定是交易的一部分嘛。 畢竟是驛站長,艾瑞克放心了,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令人疑惑,到底還是穩重可靠的! 他晃了晃空了的紙盒,盒里最后一樣東西掉了出來。 那是一顆木質的骰子,和讓人眼花繚亂的棋盤比起來,這骰子隨便得有點冒犯。它好像就是胡亂削的,量都沒認真量,上面用蘸水筆手寫了幾個數字。 可是它落在桌上時,在座所有火種卻都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反應最大的是小羆人馬克。馬克本來老實坐在地上,被那突然掉落的骰子嚇得猛地往后一仰,差點鉆到另一側桌子底下! 直到一只骨瓷似的手握住了骰子,隔絕了恐怖的氣息。 “這么敏感……”烏鴉幾不可聞地嘀咕了一聲,“哎呀,馬克怎么了,是不是捂在盒子里的東西有點發霉了?嗅覺太敏銳有時候也受罪——快給孩子噴點除味劑?!?/br> 加百列食指中指夾起骰子,拇指輕輕一撥,六面骰就在他兩指間旋轉起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熊孩子一眼,敷衍地把骰子在除味劑噴頭前蹭了一下,噴頭都沒按下去。 這木骰子上有某種危險又吸引他的味道,而在方才,它又活物似的,將所有的氣息都收斂了。 活物? 加百列習慣性地想用“洞察”看一眼,卻發現沒有“激活動力”了。 “魅力”用完了,而血族天賦物這玩意有個巨大的缺陷,就是能儲太少,用完就廢。他們從星耀城安全署“借調”了六件,其中兩件加百列用過了,剩余能量頂多也就能再用一次——驛站長現在禁止他因為雞毛蒜皮濫用天賦物。 當然,他也可以不聽。 其實迷藏驛站里的每個人都可以不聽驛站長的——除非危急情況,烏鴉不會用發號施令的態度說話,也從來沒說過不聽他的會怎樣。乍一看,驛站長好像挺放任,可所有人又都會自動圍著他的話音轉。 假如一個人有無數種方法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就會變得非常游刃有余,可以隨便選一種自己喜歡的,比如潤物無聲地控制別人,比如—— 烏鴉對他提要求的時候什么也沒干,只是坐在那張可怕的書桌上盯著他看了一分鐘。 嘖,太省事了吧? 加百列把木骰子扔在桌上,忽然感覺有點虧。 自從答應了和他一起住,烏鴉就會有意識地盡量待在他能看見的地方,會在所有人都在的時候單獨給他關注……那種非生理性的饑餓感已經消失好幾天了,此時不知怎么,又慢慢地露了頭,絮絮地催促他:不夠,眼神不夠,關注不夠,還要吃點別的。 “那我先開始,”李斯特拿起木骰子,在手里掂了掂,念出飛行棋指南,“‘第一輪只有投出六點才能移動棋子,否則原地逗留’,好……咦?等等!” 這套飛行旗的懸念在于每個空白格子會開出什么,而不是棋子會走幾步——以火種對肌rou的控制力,用手擲骰子,基本想要幾步是幾步。 誰知李斯特上來就失手。 “這骰子是不是歪了啊,”極樂小哥對著骰子上大大的數字“一”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偉大的船長大人,不會是你自己削的吧,這能玩嗎?” “骰子是飛行棋的靈魂,”偉大的船長大人露出神棍似的微笑,“它會知道把‘你’帶到哪去的?!?/br> “靈魂”叛逆得很,就不六,誰扔都不行。就在大家開始懷疑驛站長又在玩弄他們,給這玩意下了“不能六”的詛咒時,骰子傳到最后的五月手里。 “一直扔不出來,會一直卡在這吧,那不是……” “啪”一下,骰子落在桌面上,打斷了五月的話:六。 棋盤上瞬間光影變動,一顆鮮紅的棋子自發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