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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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弗立刻跟上了他的思路:“這人能盜取天賦物能量?不會真是那個傳說中的‘天賦者殺手’吧?這種事怎么做到的?” 邁卡維搖搖頭:“也許是他自己的天賦,也許是某種未知天賦物——我從沒見過,不過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方才找人聯系角區的梵卓家了……真有意思,‘洞察’死在他手里不冤。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從我手里拿走‘風暴’?!?/br>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下城的路網監控上。 “天賦者殺手”的獵殺本事有多大,暫時看不出來,但賽車手的本事已經完美呈現。 由于走位太癲,原本“命中車輪概率上升”的祝福被那“木乃伊車神”一個方向盤變成了“不合理事項”,卡弗能明顯感覺到“祝?!钡淖枇?,這讓他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 無效就算了,如果“祝?!甭湓诟唠A血族或是有針對性的護具身上,甚至是有可能反噬的。 “這個人真的好狂啊?!边~卡維喃喃地說。 地下城的路網監控像狗屎一樣,隨便拐進一條暗巷就能消失,而這個人始終在他們視野里盤旋,偶爾轉個圈玩弄一下追兵,也唯恐被什么人搶鏡頭似的,迅速開回來,說明他就是想在鏡頭下表演,專找有監控的地方走。 “轟”一聲,一發血族炮彈掀翻了那逃竄的車頂,爆土狼煙中,狂風揚飛了司機的帽子,帽子下面居然還有副墨鏡,挑釁意味十足! 緊接著,后面兩輛血族的車就被一輛突然沖出來的垃圾車攔腰沖撞,車頭擠成一團,尖銳的警報聲里,帶著各種秘族餿臭氣息的垃圾迎風而起,撒了一路。 卡弗迅速調出垃圾車的行車路線監控:“附近交通燈壞了,最近三天,這個路口已經出了四五起事故……等等,這個嫌疑人似乎在把我們的人往各種事故高發點引!” 在被追擊方根本沒還手的情況下,追殺的一方傷亡狀況有點離譜了! “這殺手不是幾個月前才到尾區的嗎,他對地下城的熟悉程度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熟悉每個監控就算了,連哪里事故高發都如數家珍,地下城九族十八區,區區不互通,就算當年的羆人教父安東尼還在,對各種細節有這么清楚嗎? 卡弗:“同伙?” “有可能,”邁卡維眼睛也不眨,“但不管是同伙還是本人,他都太囂張了?!?/br> 用天賦物試探一下? 這是卡弗的第一反應,隨后,他在說出來之前,就先一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對方無止境地溜著追兵,到現在不還手,會不會是沒有還手的手段?如果他們貿然動用天賦物,很可能會被對方利用,畢竟,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盜取天賦物能量的原理。 兩個人異口同聲:“違禁品!” 野怪毒囊做的“違禁品”是尾區特產,別的地方,再也找不著“hr-099”倒置鬼偶這么逆天的存在了,但違禁品這東西就好比管制武器,哪個角區的特權階級子弟不私下收藏一兩件呢? 邁卡維這次前來尾區,還真的隨身帶了兩件:一件是有詛咒性質的東西,能配合“祝?!笔褂?,另一件是范圍傷害——就像“風暴”。 其實直接用“風暴”,試試能不能把車和車里人一起碎尸萬段也行,但邁卡維少爺顯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可能像那些想出人頭地想瘋了的傻狗一樣,在不明敵我雙方深淺的情況下,隨便把底牌暴露在人前。 選擇哪一件“違禁品”不用想,那人的賽車水平說不定能擠進全洲大賽,不會杵在原地讓他們咒。 針對這種難以定位的,范圍傷害當然是最佳。 車神——烏鴉,第一時間就發現身后追兵在跟他拉開距離時,就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了。 這架勢看來是打算用“違禁品”。 沒動用天賦物試探,對手和他預想得一樣謹慎。 來得正好,他差不多也快到極限了。 左眼一直在跟各路車禍現場“取經”,這會兒疼得快看不清東西了,從停車場順來的小破車差不多散架了。 烏鴉感覺了一下“迷藏”位置,“迷藏”已經來到了附近——只有驛站長才有這權限,這也是為什么這種“半夜兜風”的拉風任務只有他能執行。 烏鴉垂下目光,掃了一眼車載導航,確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口罩后面露出了一個短促的微笑:他這會兒一點也不擔心,不是因為相信自己的運氣,而是“信任”那位楊組長。 那樣的人,暫時的依附與討好,都是為了爬到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大的權利,不可能向誰效忠。 今晚種種巧合都在她的安排下,但烏鴉并不認為楊組長是把他們當“禮物”,送給新來的風暴。 恰恰相反,她今晚的立場是偏向他們的。 血族天然會輕視脆弱的“漿果”,即使吃過虧,對方也多半會理解成是自己誤判讓“漿果”鉆了空子。 而現在她要制衡、要借刀殺人、要挑起多方爭斗攫取自己的利益,就不能讓入局的棋子太沒用,而在楊組長看來,他們這一方唯一的優勢,就在于誰也想不到“血族天賦者殺手”是“漿果”。所以她絕對不會將這一點透露給“風暴”,甚至還會有意誤導,讓那邊跟她一樣吃一次大虧。 追逐他的吸血鬼們不知道他壓根不是血族,而飛快行車途中能用于阻截的違禁品,不可能是“倒置鬼偶”那種對空間距離有要求的,不可能像他們回收遺跡時遭遇的霧氣和光箭、只適用于封閉空間的,更不可能是條件苛刻的詛咒物品。 如果他沒猜錯,那大概率是某種對血族有致命腐蝕性的東西—— 烏鴉開到下一個路口,那里沖出來一輛別的方向駛來的血族卡車,早有準備的烏鴉輕松躲過一梭子子彈,然后下一刻,雪亮的白光打了過來! 烏鴉笑了——比他預期的情況還輕松。 他都懷疑這是那位“祝?!毕壬熨x能力的副作用,過度透支幸運,之后可能會稍微倒點小霉。 這是以“神圣”路線、“圣光”方向火種遺留物為原料做的違禁品。 角區人玩“違禁品”,水平明顯比楊組長差遠了。這些少爺們的收藏十分簡陋,甚至沒在火種遺留物的原料基礎上做引申,只是像“真實之鐘”一樣,粗制濫造地發揮著火種遺留物本身的特點。 而“神圣”四路線里的“圣光”向來以“攻守兼備”著稱,它的基本原理是一條“祛除臟東西”的規則。對于“臟東西”血族來說,“圣光”是絕好武器,對于人來說,即使“圣光”有攻擊意圖,效果也差很多,熟練的“圣光”甚至能替同類祛除一些負面狀態,能當半個心理醫生用。 這能把血族挫骨揚灰的“圣光”照在烏鴉身上,只造成了輕微的灼痛——畢竟他還有非常硬核的“物理防曬”。 而為防“傷敵一萬自損八千”,違禁品那熾烈的光掃過來的瞬間,原本對他窮追不舍的血族們就散開了。烏鴉趁機猛一打方向盤,像是被那“致命的兇光”逼得慌不擇路,第一次拐進了沒有監控的小巷。 “咔噠”一聲,隨著他自制的信號干擾器打開,邁卡維的監控鏡頭里徹底失去了他的蹤跡。 現場只聽一聲巨響,血族們忙關掉灼人的“違禁品”,慢半拍地循聲追過去查看,只見之前溜得他們橫穿十八區的那輛車撞在墻上,已經著起了大火。 車上空無一人,沖著監控鏡頭飛吻致意的人就像個幽靈,消失在了悄然而至的白夜里。 隨之一起的,是羆人教父安東尼的幼子。 星耀城天光大亮,那傳說中的“天賦者殺手”仿佛從未出現過。 同一時間,這消息以匿名短信的方式,來到了楊組長的秘密手機上。 剛下班的楊查理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動手脫掉了厚重的漿果皮衣。 風暴和那個瘋狂的……怪物——這幾天從角區傳來的秘聞讓楊組長匪夷所思之余,已經很難將那個“殺手”視為漿果了。果然人不能吃太抱,角區那些閑得蛋疼的狗東西,遲早能培育出毀滅世界的超級病毒來——這對命定的共軛獵人和獵物,在她的安排下,方才相見了第一面,算是初步認識了,不知道后面會撞出什么樣的火花。 她希望雙方都不要保持克制,能更纏綿悱惻一點。 “角區出品的怪物”一把將烏鴉拎進了貨車的集裝箱,集裝箱門在后面“砰”一聲關上了。 烏鴉——暢快淋漓地生死時速讓他把凌晨那會兒的尷尬忘了,正在自我感覺良好,剛想對行動順利做個口頭慶祝,就聽見“喀嚓”一聲。 加百列掰斷了他的眼鏡腿。 烏鴉:“……”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有求生欲地把一臉顯擺和得意都收拾了。 加百列有點粗暴地拽掉了他的眼鏡,皺起眉看他的左眼。 “呃……”這時,會看人臉色的艾瑞克先生像救苦救難的神仙一樣開了口。 與此同時,不會看人臉色的茉莉“嗷”一嗓子撲過來:“你瘋了嗎?不要命了嗎?好帥,我也要學這個!” 然后她被加百列一只手擋住,輕輕甩到一邊。 有這兩位打岔,加百列略微回過神來,然而出乎烏鴉意料,這做什么都旁若無人的天使長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居然按捺住了什么,只是用冰涼的手蓋住了他的左眼:“充血了?!?/br> 烏鴉忽然有種感覺,不管加百列之前想說什么、做什么,此時他都在人前照顧了“驛站長”的臉面。雖然生疏、僵硬,但這讓原本懸在半空的“天使長”下了凡,有了一點莫名的血rou氣息。 烏鴉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睫毛掃過了加百列的掌心。 加百列微微一頓,肢體動作忽然沒那么僵硬了。 烏鴉拍拍他的手臂,這才環顧集裝箱。 這會兒開車的是李斯特,早在霍尼長老決定把他暫時借調給烏鴉后,這討人喜歡的衙內就積極地把自己定位成了跟班、服務員、少年兒童陪練……以及備用駕駛員。 雖然是新手,車開得磕磕絆絆,但好在他也不用考科目二,湊合能上路就行。 其他人都在集裝箱里——貨車后面真正的集裝箱,有外人在,他們沒進“迷藏”。 集裝箱里燈光昏暗,悲傷艾瑞克和端著業火槍的迅猛龍各站一角,圍著中間一頭兩米多長的……“小”熊。 烏鴉:“……” “小熊”——羆人幼崽馬克看著眼前花里胡哨的“木乃伊”,同樣驚恐地縮成了一團。 兩位初次見面,面面相覷,心有靈犀:太可怕了,這是什么妖孽物種? 第81章 阿瓦?。ㄊ?/br> 在烏漆墨黑的大街上匆匆一撞時,馬克基本是趴在地上的。 雖然加百列一直很沒禮貌地喊人家“小熊”,但“羆人”這稱呼里總歸還有個“人”字,羆人和鼠頭人一樣,五官附近少毛發、而且有很多人類特有的表情肌。 馬克的熊頭上,長著的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烏鴉當時要戴墨鏡,因為人類和吸血鬼乍一看挺像,但瞳孔縮放能力差不少,血族的瞳孔在感光的時候是能瞬間縮成針尖大的。墨鏡不攔著他看陰間,陽間這邊多少還是有點擋光——從他當時的視角看,地上圓頭圓腦的生物長著一張小學生的臉,鼻頭濕漉漉圓滾滾的,整個就是個兒童劇的特效妝,還挺可愛。 而不是現在這個…… 這個…… 烏鴉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這只全身長滿鬃毛,頭差不多頂到了集裝箱頂,不得不弓著兩尺多寬肩背的……小學生。 還淚汪汪的。 艾瑞克說他有多高來著?兩米“多點”? 大哥真能四舍五入啊……驛站長不著邊際地想:看來這已經提前花眼的中年碎嘴子絕對不能干財務。 烏鴉:“嗨……你好?” 小熊不好,并發出了鑼鼓一樣響亮的抽泣,用帶著胸腔共鳴的童聲問:“你……你是野怪嗎?” 烏鴉:“……” 好怪,這動靜真是太怪了。 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要像不開化的古人一樣大驚小怪”,一邊拉下口罩、拉上外衣拉鏈,把渾身少兒不宜的地方都蓋好了,努力地展露了一個可以去拍花子的微笑。 “不是呀,”驛站長厚顏無恥道,“我們是實現愿望和夢的小精靈,是熊……羆人乖孩子的好朋友?!?/br> 全車“小精靈好朋友”的沉默震耳欲聾。 茉莉牙疼似的咧嘴,迅猛龍持槍的手抖了抖。 加百列卻側身往前一步,隱隱擋在小熊和烏鴉身邊——不知道為什么,他剛才升起一種想咬烏鴉一口的沖動,并且推己及人,防備起馬克的熊嘴。 馬克……馬克并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