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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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出逃遇上了警察,運氣真好。 “我正在執行臥底任務,就是為了抓這撮偷漿果的豬玀賊,放心吧,”警果先生信誓旦旦,“我肯定會完完整整地把你們送回主人家里的!” 茉莉:“……” 謝謝您了。 “對了,你們主人是誰?” 茉莉踩住五月的腳、掐住草莓的手,以防這倆抖成一團的廢物嚇抽過去,攪動起全部的腦漿開始編瞎話。 就在這時,行駛中的貨車好像蹭到了什么,突兀地停下了,隨后一聲車門響,開車的豬玀好像下了車。 集裝箱里的幾個漿果全都屏住呼吸,警果臉色微變,從靴子夾層里摸出一把薄薄的小刀,謹慎地靠近貨廂門口,探聽外面的動靜。 突然,集裝箱里炸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歌曲,所有人腦門“嗡”一聲。 然后貨車前前后后地晃蕩了幾下,原地……起飛了。 雙腳離地的時候,集裝箱里幾個的表情都很茫然。 集裝箱好像被無數大錘敲打,“叮叮咣咣”,裝著兩個成年公果和三個少年的大鐵籠在集裝箱里上躥下跳,原地發了癲。 茉莉被她的兩個累贅一邊一個抱住,仨人胳膊腿纏在一起打成了死結;警果先生的腦袋在鐵籠上撞了三次,耳釘細細的光晃出了殘影;連那位一直蜷在角落里的“毛毯”先生都被移駕出來,往鐵籠一角撞去。 就在他“飛”過茉莉身邊時,毛毯里突然伸出一只慘白的手,一把抓住了鐵籠。 “砰”一下,那聲音甚至蓋過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敲在了茉莉的鼓膜上。她驚愕地抬起頭,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對上了一雙眼睛。 眼睛輕輕一彎,好像對她笑了一下,眼神莫名熟悉。 沒等茉莉反應過來,車子突然一個加速,她被慣性搡了出去。 “啊……” “毛毯”先生單手扣住茉莉的后腦勺,把她撈了回來。那手冰涼,隔著厚厚的發辮,居然把女孩激出一個寒戰。 他把茉莉安放在草莓和五月中間,讓他們仨按大小個排好,順手將茉莉甩得一前一后的辮子拉到一起,又把五月歪斜的領結扶正,這才滿意了,后退半步,重新用毛毯把自己裹成個繭。 茉莉:“……” 什么毛??? 隨后她意識到,車速平穩了。 第11章 美麗新世界(十) 烏鴉兜著下水道味的風,單手扶著方向盤,把豬頭人的貨車開到了寬敞的主干道上。 計劃趕不上變化,不過有意外就有收獲:豬頭君干的多半不是什么正經買賣,他在貨車的儲物盒里翻出了幾個小范圍的信號干擾器。 把干擾器往桌布包里一揣,漿果烏鴉就和他的理智一起,不在服務區了。 除此以外,他還翻出了豬頭兄的大墨鏡、毛線手套以及一打一次性假鼻子。墨鏡和手套很遺憾,都戴不上——那手套要是戳倆窟窿,他能當褲子穿。 倒是假鼻子很有趣味。 假鼻子是硅膠做的,鼻孔留了眼,不影響出氣,撕掉包裝就可以像假雙眼皮一樣粘臉上,想必豬頭一族以鼻大為美。烏鴉不太贊同這種審美,但勇于嘗試,也撕了一個糊上。 到他臉上,假鼻子就成了個大口罩,把他整個下巴都兜進去了。 這樣一來,烏鴉就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了。他欺負鼠頭人眼神不好,頂著這顆經不起推敲的豬腦殼招搖過市,在地下城一通亂躥,將地形、路網監控一一收進腦子。 最后,他把車開進了鼠頭人聚居地的最西邊:一處垃圾填埋場里。 豬頭君的貨車被他禍害一圈,已經能完美融入垃圾場氛圍了。而且填埋場地勢很高,憑烏鴉的視力,能站在破爛之巔俯瞰整個鼠頭聚居地。 他關掉車載音響,把車停穩,想起什么,又把駭人的假鼻子摘了下來。臨窗一照,自覺頗為人模狗樣,這才掏出他那根萬能的筆芯。 而此時,集裝箱里的警果先生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他半跪在鐵籠門口,滅了耳釘照明,一片黑暗中,單手攥住了鐵籠上的鎖——鎖已經被他事先破壞過了,只是虛虛地掛在那。 金毛警果焦躁地等待著,拼命按著自己的袖扣。袖扣是個便捷發信器,可以將他的位置傳送給接應的刑警主人和同事。再一次,袖扣上傳來不祥的兩下震動,警果先生牙關緊了緊:這代表信息發送失敗。 信號一直發不出去,警果先生懷疑開車的豬頭人開了信號干擾。 是他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嗎?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性,警果先生的冷汗就浸濕了后脊梁。 他知道豬玀族平均身高超兩米,體重可能得是他的五倍,一旦對上,他沒有任何勝算……更不用說他還得保護那幾只柔弱的寵物漿果。 可敬的警果先生逼著自己冷靜,微微顫抖的手將耳釘上的光調成激光模式:假如他能在對方打開集裝箱的瞬間,用激光晃花那豬玀怪的眼,就可以得到一次攻擊機會。最好一擊必殺,這樣他的敵人會少一個,而其他豬玀人都會來追捕他。他引開敵人的視線,其他漿果或許可以趁機逃走。 警果先生知道這行動計劃很粗糙,能不能成純靠撞大運,但這已經是倉促間他能想出的最佳方案了。 然后集裝箱門響了。 來了! 大金毛耳畔全是自己嘈雜的心跳聲,一時沒聽出這開門的動靜有什么不同尋常。 集裝箱從外面打開,警果猛地發力,一把將虛搭的鎖頭拽下來,把自己和激光一起彈射了出去。 “壞了,”電光石火間他就知道出師不利,“這豬玀怎么這么矮?” 外面的人沒有兩米高,預計高度有誤差,激光沒晃到“豬頭人”的眼睛,而且對方似乎還早有預判,開門瞬間就往后退了幾步,從容地讓過了警果揮出去的小刀。 “哎哎,朋友,冷靜!我投降?!?/br> 等等,這聲音…… 警果眨掉被外面燈光晃出的眼淚,愕然睜大了眼,這才發現集裝箱外的生物不是豬玀,是個漿果少年。 對方頭包一坨枕巾,身披半截碎花床單,胸口上倒貼著一次性假豬鼻。 這少年邋里邋遢,扮相還很癲,但不知為什么,一照面,警果就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居然是一雙純黑的眼睛,含著地下城的燈光,像微風中有月色漂蕩的水潭。 警果先生愣愣地想:如果他年紀小一點,這雙眼睛就能讓他拿到個好評級。 “你是……漿果?” “是??!” 可是隨即,“水潭”里就射出了“暗器”。黑眼少年的目光飛快掠過警果的耳釘、袖口、鞋……大金毛頭皮一緊,幾乎覺得自己被對方解剖了一遍。 “幸會,先生,您……看起來像個公安?”黑眼少年好奇地問,“漿果還能做公安嗎,您什么職務?” 警果條件反射,站直了脫口匯報:“我隸屬于摩羯洲尾區星耀城安全總署,第二警果營第三支……等等……” 他怎么知道的? “哦!失敬?!焙谘凵倌臧沿i鼻子扯下來,模擬著做了個脫帽的動作,“所以您這是在臥底漿果盜獵集團嗎?看著像剛參加工作的,這不會是您第一個任務吧,好厲害!” 警果更震驚了:“你怎么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果?” 黑眼少年:“開心果,嘿嘿?!?/br> 警果:“……” 什么玩意兒? “我叫烏鴉,警官……警果先生,您怎么稱呼?” 茫然的警果老實地回答:“我叫迅猛龍,臨時四等警銜……你笑什么?” “不好意思,”烏鴉捏住雙頰,把笑容捏扁了,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是家養種公,這里有點問題?!?/br> 四等警銜的迅猛龍先生暈頭轉向的。 張著嘴、瞪著眼,他傻乎乎地重復了一遍:“家養種公?” 他的目光往下落,發現對方雖然體型單薄得像只普通公果,咽部居然有起伏,骨架確實也挺舒展。 “所以你不是公果,”迅猛龍喃喃說,“是種公?” 不是公果是什么? 烏鴉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確認性別:難道現在女……母果也能兼職當“種公”了? 隨后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仔細看了一眼面前的警果先生:迅猛龍穿著高領衣服,擋住了喉嚨,人很高,雖然受過訓練還算有肌rou,但骨架纖細,與他身高相比略顯失衡。他的髖部、眼位,都能看出是成年男性,下巴卻很光潔,聲音也略中性。 原來如此,烏鴉了然:有的工作犬要絕育。 他跳過了這個話題,往集裝箱里瞄了一眼:“您是后援沒到位,還是臨場出意外了?需要幫忙嗎?” 直到這時,迅猛龍才回過神來,警果的職業素質終于上線,他捏緊小刀,冷冷地說:“退后?!?/br> 烏鴉立刻舉起雙手,乖乖往后退了一米:“好嘞?!?/br> 迅猛龍打量著他,盤問道:“你說你是家養種公,主人是誰?你和秘族走私犯什么關系?” 烏鴉眨眨眼,記住了“秘族”這個詞,隨后他驕傲地自我介紹:“我主人是哈……哈哈什么灰毛大耗子族,老實人……我的意思是老實耗子,跟走私犯一根毛的關系也沒有,八成還是他們假冒偽劣商品的受害人……嗯,受害鼠?!?/br> 這漿果看著挺機靈,說話顛三倒四的。迅猛龍皺著眉想了半天:“你說的是‘哈波克拉特斯人’?” 烏鴉一拍手:“要不怎么說公務員有學問呢!” 迅猛龍把刀片壓低了一些:“哈波克拉特斯人雖然也是天蝎洲來的秘族,不過他們登記過,也還算安分,是合法移民?!?/br> 烏鴉:“必須的,我家還有一位小姐是地面讀書的大人物呢!” 這話聽著可笑又可憐,警果先生忍不住心生同情:這種公長了一雙春水似的眼睛,大概一輩子也沒見過太陽吧。他不知道地下城是最底層的貧民窟,住在里面的外洲移民統統是毫無地位的臭蟲,還把一只不知在哪當學徒的母耗子當“大人物”呢。 但大金毛正直又善良,沒去嘲笑這荒謬的傻話,對烏鴉的戒心也去了大半。 迅猛龍往車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你怎么一只果在這,也是被走私犯偷來的?” “哦,那倒不是,好像是我不小心偷了走私犯?!?/br> 迅猛龍:? 烏鴉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如此這般地把他的偷車經歷美化一番,成了他“在路邊看到一輛無主的車,還開著車門,一時好奇爬進去,不小心就開走了”。 迅猛龍感覺自己腦袋上的問號又長了三寸,頭發都快被頂掉了。 他滿臉“怎么會有這種事”,遲疑著提出疑點:“你……一個家養種公,為什么會獨自在外面閑逛?” 烏鴉眼都不眨:“我主人家著火了,消防員來疏散,沒人管我。我傻嘛,很容易迷路的,走著走著迷了——后來開著開著車也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