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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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遠峰下了直升機,走在最前面,只看到一個高而瘦削的男人滿臉激動上前:“關隊!關隊!是您嗎?”他個子雖高,肩膀寬闊,卻瘦骨嶙峋,衣服空蕩蕩飄在身上,臉上也瘦脫相了,只看到眼眶深深摳進去,一雙眼睛卻熱淚盈眶。 關遠峰一怔,仔細看了他一會兒,男人上前眼眶通紅:“我是葛晨??!” 只看到后邊江容謙走上前,認出他來:“葛晨?你不是轉業回鄉當警察了嗎?” 隊伍里的唐安辰牽著彗星也下了飛機,聽到說話看到他大吃一驚:“晨哥!你怎么這么瘦?以前不是和我一樣嗎?” 葛晨伸手擦著眼淚:“末世后被那黎雄抓了過來報復,注射了毒品,天天折磨。后來把我弄去做激發異能實驗,激發了異能,現在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br> “后來聯合了其他難友,一起想辦法把黎雄給抓起來了。但是我們現在重度成癮,依賴這些東西,實在沒有辦法。我們沒辦法信任別人,我就想起了隊長您,只能指名要求您過來?!?/br> 關遠峰微微頷首,之前想不通的現在才明白了,難怪蒼山城這么遠,又完全脫離聯盟體系,怎么會知道他的存在。 只見一個女子走了上來,含笑道:“葛大哥,這里風大,我們先下去城主府大廳吧?關隊長一路過來,恐怕沒顧上吃飯,我讓廚房安排了些餐點,下去聊吧?” 葛晨連忙擦著淚水:“對,我太激動了,太久沒見到隊長。這是祁書紅,是醫生,水系異能。那邊還有一些難友,我一會兒給您介紹?!?/br> 關遠峰對祁書紅點了點頭,又看過祁書紅后邊,那里站著的有男有女有老者,最醒目的是一個小男孩被一個女子抱著,那男童看上去大概只有四五歲。他們的目光有好奇,有漠然,也有警惕。 關遠峰對他們點了點頭:“你們辛苦了?!?/br> 祁書紅笑道:“關隊長請這邊走?!?/br> 他們從樓頂停機坪進入電梯,下到一樓花園。 花園里種滿了熱帶植物和花卉,正是夏日晴朗,綠蘿、天堂鳥等觀賞植物葉片綠得發亮,花朵更是分外豐美,花形碩大,色彩艷麗,令人注目,心情也不由自主放松了下來。 祁書紅問關遠峰:“關隊長是先頭部隊吧?之前我們提出來希望聯盟這邊能夠派出有關研究人員過來,替我們解決這個變異鶯粟的問題。研究人員是稍后才到?不知道來多少人,我們好提前安排房間和食物,您知道的,我們這里雖然靠著城主府原本的食物儲備還能過,但是外邊開始源源不絕地有人來圍攻了?!?/br> 葛晨也道:“是異能研究所的人來嗎?” 關遠峰含糊道:“我接到了命令就來了,不過我這里帶有醫生?!?/br> 他轉頭介紹周耘:“周耘周醫生。他對異能和變異植物研究很深入,師門淵博,你們可以信任他?!?/br> 祁書紅看向一身特戰迷彩服的周耘,周耘帶著手套的手抬起護目鏡笑著點頭示意:“祁醫生好?!?/br> 祁書紅目光閃動:“周醫生真是年輕有為,叫人意外,還以為異能研究所都是一群老專家呢,聽說在異能研究上取得了很多成就?!?/br> 周耘微笑:“我不是異能研究所的,我是特戰隊特邀隊醫?!?/br> 祁書紅:“……” 葛晨道:“大家先吃飯,再慢慢聊?!?/br> 他們穿過花園的小徑,周耘抬頭看了看原來停機坪是一棟高樓,然后中間有一道空中連廊連過另外一邊的別墅群,設計得十分豪氣。 他仔細打量周圍的建筑和花園里的花木,腳步放慢了些,卻忽然腳邊被什么絆了下差點跌倒,低頭看卻是剛才那個男童跌倒在他腳邊,正伸手扶著他的腿。 他連忙彎下身子將男童抱了起來:“小心?!?/br> 他抱起那男童才發現他面容雖然粉雕玉琢,眼睛瞳孔漆黑,但卻沒有焦點,茫然看向前方,居然是失明的。 后邊一個女子趕了上來:“小翼!”她滿臉緊張拘謹對周耘道:“對不起?!彼焓纸舆^男童,往后走回了那群人里頭,周耘站著看了一會兒那群人。 前邊關遠峰卻注意到了轉頭看他:“怎么了?” 周耘回頭:“沒事?!彼觳礁狭舜蠹?。 餐廳裝修得富麗堂皇,門廊木門上雕刻著華美的蓮花、孔雀花紋,擺著精美的大象石雕。餐廳內是深色柚木地板和柚木家具,長而寬大的柚木餐桌配著舒適的藤椅,藤椅上墊著明黃果綠粉紫等明艷色彩的綢緞坐墊,花紋斑斕繁復,角落擺放著巨大的天堂鳥盆栽。 有穿著仆傭服裝的女子送水上來,關遠峰銳利的目光落在她們臉上。 葛晨解釋:“城主府里原來黎雄的仆傭,現在也沒地方可去,我們暫時選了一些老實的先負責日常家務,還捉了很多走狗關著,也需要人日常做飯打掃。稍等等他們送餐點上來?!?/br> 關遠峰微微頷首:“餐點不必上了,我們在飛機上吃過了。說說現在的基本情況吧?!?/br> 葛晨不由自主將在藤椅里的背挺直坐正:“是!隊長,我給您先介紹我們這邊的難友?!?/br> “祁書紅,蒼山第一醫院的外科醫生,水系異能?!?/br> 祁書紅坐在最旁邊的座位含笑頷首。 “李銘,消防隊的消防員,火系異能?!?/br> 李銘是個肩寬腿長的小伙子,果然有著消防員特有的好體格,看上去也非常年輕,似乎沒超過二十歲。 “張光明,蒼山初中體育老師,光系異能者?!?/br> 張光明看著三十多歲了,體格健壯,手臂肌rou隆起,他道:“末世前正帶著學生出外夏令營,結果逃掉了喪尸,沒逃過黎狗,連學生一起被抓了去做種鶯粟的苦力,后來又直接拉去做實驗,學生都死光了?!?/br> 他目光里掠過仇恨。 “沈瀾,土系異能者,職業……”他一下子卡了殼,看向那個沈瀾,沈瀾淡淡道:“我是做生意的,北方人,末世前正好過來談生意,被捉了做實驗?!?/br> 他看上去二十多歲,相貌斯文,神態從容,但面色有些蒼白,顯然不想多談。 同是土系的唐安辰卻好奇地打量著他。 葛晨繼續介紹:“心海禪師,寺廟里的大師,木系異能?!?/br> 心海禪師苦笑道:“黎狗不知道怎么覺得修佛修道的人會更有機會激發異能,就把我和云隱道長給一起抓來了?!?/br> 他身旁的老者果然神容清矍:“老道道號云隱,雷系異能?!?/br> 座位最后坐著少女抱著男童,葛晨道:“座位最后這女孩是華柔,水系異能,被抓來時還是高中生?!?/br> “男孩叫趙翼,也不知道是黎狗在哪里抓來的,那幫禽獸不做人,抓了幾十個男女童來做激發試驗,只活下來了他,還是受到藥物影響眼睛失明了,太小了,也還不知道有沒有成功激發異能?!?/br> 特戰隊員這邊全都義憤填膺,目露憤怒,秦晟脫口而出:“這么小的孩子,真是禽獸不如?!?/br> 關遠峰點頭道:“城里現在控制的形式如何?!?/br> 葛晨道:“城里本來就是黎狗的親戚、狗腿子、親信和他們的家屬住著。所有人都被抓起來做苦工、做奴隸、做實驗。原本都是被隔離關在旁邊的集中營里。旁邊停機坪那棟樓,就是他們的實驗室,樓后邊就是集中營,修了牢房、地牢、水牢?!?/br> “現在我們控制了城主府,把平日那些狗腿子小頭目都捉了也關在牢里?!?/br> “城里戒嚴,不允許外出,暫時按配給制發放食物?!?/br> “這些都由心海禪師和云隱道長組織種地的勞役、苦役來負責做的。但是城里的存糧不多?!?/br> “城外有上千畝的變異鶯粟田和制造變異鶯粟提純液的工坊,原本都用鐵絲電網圈著,養了很多變異的獵狗在那里看著?!?/br> “那里是黎雄的把兄弟羅奕森,帶著武裝部隊在那里駐扎負責。今天圍城的就是他帶著人來圍的,幸好隊長來一個天降巨雷把他們嚇走了,但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br> 關遠峰問:“黎雄現在關押在哪里?!?/br> 葛晨道:“在水牢,我們親自看守,輪班看押,下邊現在還有四個兄弟看押著他,我們二十四小時輪三班,輪著看守。逼問他配方和變異鶯粟母本的下落,他不肯說?!?/br> 周耘詫異:“母本?” 葛晨道:“這個黎雄很奇怪的,他是三階木系異能。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發現了一株變異鶯粟,然后通過那株母本源源不絕培育出小的變異鶯粟苗來種。那些生出來的變異鶯粟苗只能活一季,結了種子提純后,就不能再培育出新的變異鶯粟了。他就通過這種手段來控制產出,讓附近的權貴都來求他?!?/br> “但是我們俘虜他以后,無論怎么找,在城主府都沒有找到那株變異鶯粟的母本。而且這個提純的配方,提純出來的藥液,也根本對我們這些異能激發者沒有用?!?/br> 周耘已經反應過來,這個黎雄看來和自己一樣,在末日前誤打誤撞食用了某株特殊的變異鶯粟,覺醒了異能,同時也能夠控制這株變異鶯粟了。 所以他們肯定找不到那個所謂的母本,因為它就在黎雄體內的異能晶核里,只有他召喚出來,才能看到。 “現在我們都是靠著繳獲的之前的存貨在支撐,但是他現在很猖狂,硬頂著說等那些變異提純鶯粟液沒有以后,就看看著我們跪著去求他?!?/br> “到時候我們只能乖乖哭著求他出來,挖了自己一只眼睛向他告罪,他才肯給我們?!?/br> 葛晨怒睜眼睛:“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這次,哪怕和他一起死,也絕不會求他!隊長!如果真的異能研究所也拿不出辦法,那你親手把我殺了吧!” 關遠峰沉默了一會兒:“你是什么異能?!?/br> 葛晨道:“火系,但是副作用很大,每次用過異能后渾身都像燒灼一樣,痛苦得食不下咽夜不成寐?!?/br> “還有,那個毒癮一犯的時候,真的生不如死。確實會忍不住想要去求黎雄,現在我們都是互相計算監督著時間,快要犯癮的時候互相監督捆綁著,實在熬不下去了才打一針。針劑確實不多了,我們也不敢使勁用,怕控制不住?!?/br> 關遠峰問:“還剩多少針劑?!?/br> 葛晨道:“只夠我們這些人一個星期的量了,犯癮的間隔越來越短了?!?/br> 關遠峰點頭看了眼周耘,周耘問道:“是只有你一個人有反噬嗎?” 葛晨搖頭,目露悲愴:“實驗激發了異能的,大部分都有反噬,大部分人都捱不過去死了!都拿去喂他們的變異狗了!剩下我們這些,但也被藥物控制著,目前有異能反噬的只剩下我了?!?/br> 周耘點了點頭:“葛大哥,我給您把把脈吧?!?/br> 祁書紅詫異道:“周醫生學的傳統醫學?” 周耘道:“是?!?/br> 祁書紅目光又閃了閃:“現在變異草藥強勢,傳統醫學如今確實有優勢?!?/br> 周耘點頭:“確實如此?!彼鋵嵵榔顣t并不信任他,也并不在意,只從自己背包里拿了脈枕出來:“葛大哥請把手放這里?!?/br> 葛晨已經欣然過去,周耘凝神為他左右手都把過脈后,心里已明白,這其實就是異能相斥,想要根治,把屬性相斥的晶核取出來,這個異能反噬就會停止。 只是葛晨會變回普通人,而且有可能熬不過這個取出晶核的過程,就如同前世的關遠峰一樣。 最好的辦法是測出他的異能親和,調養好身體以后,為他取出晶核的同時植入另外親和的晶核。 所以,黎雄這個激活異能的方法,事實上還是用的晶核移植,然后輔助變異鶯粟提取物來激發人身的潛能,思路其實和恩師、和自己的思路是一樣的,只是黎雄用的是變異鶯粟輔助激發,而他和恩師選用的是經脈刺激和變異草藥輔助激發的道路。 只看這幾個異能激活的人,普遍都是意志力堅強,身體素質也相對普通人比較好的。 葛晨滿眼期待看著他:“能治嗎?” 周耘道:“異能反噬,這是因為移植在你體內的晶核和你本身屬性不合。想要根治,取出晶核就可以,但是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不適合,需要先用兩到三個月的時間,調補元氣,治好身體?!?/br> 葛晨雙眼黯淡了下去,苦笑了一聲:“哪里還有三個月時間,一個星期,只要那個藥徹底沒了,我也就變成只想著一口香藥的畜生,只想去那狗娘養的面前跪著哭著求他給一口香藥?!?/br> 周耘道:“古方對鶯粟成癮其實有許多驗方,現在我們正在培育變異草藥,效用比末世以前要強很多??梢愿鶕銈兠總€人的體質開方,有針對性的治療,我認為是能夠杜絕成癮的?!?/br> 他記得古方里對鶯粟成癮就有用人參、貝母、杜仲等來治療,現在他們已培育有不少變異草藥,還有那株光系變異人參在,再加上姚老師一起參詳,慢慢治是能有辦法拔除的。 這次過來倉促,燕嶺采的藥又以移栽為主,并不能立刻就開藥治療。不過,以現有的變異靈芝人參煮湯,一般人喝了太過滋補受不住,對于他們這些被鶯粟大傷元氣的異能者,補益氣血、扶正養元,倒是剛合適。 他沉默著思考藥方,但看在祁書紅眼里卻只以為他有些敷衍。 祁書紅笑著道:“周醫生,您可能不知道那個變異鶯粟提純液的厲害,癮上來的時候,讓我們做什么,我們都做的?,F在是我們完全找不到那個配方,按本來的方法提純出來的提取液,沒辦法止息我們的癮?!?/br> “我們每一次犯癮,都要赤身裸體單獨跪在恩賜堂里,痛哭流涕求他,發誓全身心為他效勞,為他賣命,說盡所有卑微的話。然后才會得到恩賜,注射一支,在極致快樂的幻夢中把他當成神靈,全身心敬服他?!?/br> “每周一次,一次一次地讓我們對他頂禮膜拜?,F在沒有這個‘恩賜禮’,我們光靠注射藥水,已經沒辦法控制了,毒癮發作一次比一次短?!?/br> 祁書紅說得非常平靜。 她本以為會在這些末世的幸運兒臉上看到驚訝、嘲笑或者高高在上的憐憫,他們是天之驕子,末世后的得天獨厚天生有了異能,怎么能夠體會他們為了生存狼狽萬分? 但餐廳里所有人都沉默了,關遠峰依然面上嚴峻冷肅。 周耘則深思著看向祁書紅:“這里既然有實驗室,想來有藥物分析設備,分析過兩種藥物成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