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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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耘擼了它厚厚的毛一把,只覺得又暖又熱,真是天然的暖水袋,索性靠在彗星身上,拿了電子閱讀器過來看起書來。彗星也順從地趴下身子,好讓周耘枕得更舒服些。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后,釣竿忽然一沉,關遠峰感到了釣竿上傳來巨大的拉力,馬上挑竿拉線,看到一只巨大的黑魚過來咬了勾,看那體型巨大,頭上七星醒目,細鱗黑長如蛇一樣的魚身,很大可能就是一只變異魚。 關遠峰用力過度,那頭變異魚一頭撞在冰上,瘋狂掙扎,水底已被黑魚攪得一片渾濁,什么都看不清了。已經聞聲跑出來的周耘連忙道:“要遛它一會兒!這冰口太小了!” 關遠峰卻手起閃電落,干脆利落地將那頭魚給電暈了,連搖帶拖,把魚從冰洞里薅出來,扔到冰面上,一會兒功夫就直挺挺凍成硬棒撅在冰面上。 周耘贊嘆:“你這控制閃電的能力越來越厲害了,現在已經能只把魚電暈不怕劈糊了?!?/br> 關遠峰笑了:“是黑魚,這個魚我記得也很貴。好吃?!?/br> 周耘點頭:“烏鱧呀,有人專門養殖的,生命力很頑強,哪怕河道干涸,也能尾部朝下藏身泥中,將嘴露出用魚鰓呼吸,可持續幾周不死,等下了大雨,有了水,又能活了?!?/br> 他一邊說一邊拿了刀子剖開魚頭,果然找到了水系晶核一顆,他笑道:“這水庫真的是夠大,我以為我們秋天打了那么多變異魚走,沒想到冬釣還能再釣上來?!?/br> 關遠峰道:“青云水庫是很大的?!彼局鴱埻艘幌拢骸安贿^我還見過更大的水庫,中間大小島嶼以千數……之前是高山,封了水壩攔水成水庫后,那里就成了島嶼?!毖哉Z帶了些惆悵。 周耘將魚頭斬下,道:“你一定走過很多地方吧?!笨雌饋磉@個有一千座島嶼的水庫,一定有他很難忘的記憶,明顯關遠峰是個外向性格的人,喜歡戶外,所以他雙腿殘疾無法出外的時候,一定感覺到很痛苦。 關遠峰接過周耘手里的匕首道:“算是,任務需要。我來剖魚,你去看釣竿吧?!?/br> 周耘起身笑道:“別弄破了魚膽,魚腸種花好呢?!?/br> 關遠峰揮手:“不用你叮囑?!?/br> 他們秋天釣了那么多魚,收拾魚早已很有經驗。 周耘卻又再叮囑:“先把肚子上的rou切下來,我們烤魚吃?!?/br> 關遠峰啼笑皆非:“知道了,回帳篷去吧?!?/br> 等魚收拾得差不多了,關遠峰才將收拾好的魚拎進帳篷來,另外一袋是魚腸內臟等等要做化肥的,另外裝了垃圾袋里套好凍硬了放上車尾箱里去了。 再次掛好誘餌把釣竿放入冰洞,架在架子上,周耘招呼關遠峰:“進來吃烤魚?!?/br> 關遠峰果然聞到了魚香,進了帳篷,看到中間的露營爐上架了一塊鑄鐵平底燒烤鍋,鍋上抹了一層豬油,貼著一塊一塊裹著面糊的魚rou,已烤得微微金黃,香味撲鼻。 一旁的彗星正在埋頭苦炫它的變異魚rou拌胡蘿卜玉米碎雞湯。 周耘先將一盅猴頭菇熱湯遞給了關遠峰,關遠峰接過湯盅,發現是個帶著把手的搪瓷杯,接過把手就能喝湯,雖然是昨晚喝過的雞湯,但熱的時候重新加入了猴頭菇,喝起來更鮮美了,帶著豐富油脂的雞湯滑入食道進入胃,有著令人妥帖的溫暖安泰。 周耘夾了兩塊烤好的魚片給關遠峰,關遠峰接過來嘗了兩口,外邊的面糊居然是酥脆焦黃的,也不知道周耘是怎么把烤魚做得像是油炸魚一樣的口感的,外酥里嫩,里頭的魚rou鮮嫩多汁,口感一流。 才吃了兩片魚,外邊魚竿似乎又有動靜,周耘道:“你吃,我看看?!?/br> 他走了出去看,果然看到釣竿上又上鉤了,釣鉤差一點就被扯進洞里去,幸好他及時拉住了釣竿,看來大概是冬日,變異魚大概也和他們一樣,沒辦法找到更多的變異食物,如今看到有晶核誘餌,就更容易上鉤。 他輕緩地收著線,慢慢耐心地遛著那尾不知道什么魚,只看得出身軀很長,很光滑的樣子,似乎是鱔魚一類的長魚,漸漸地它竄出水面,尖而小巧的頭顱,在水中奮力掙扎了許久,終于力氣耗盡,緩緩停下了掙扎,任由魚線牽引。 周耘這才將它提了上來,放到冰面上。 它不像是之前那只大魚,被關遠峰電暈了上來冰面就被凍硬了,而是還在冰面上跳躍著蜿蜒著,長達兩米的身軀,圓滾滾的,竟然是一條變異水蛇。 周耘有些嫌棄站開了點怕被水濺濕自己的衣物,彗星已吃飽了興致勃勃出來對著水蛇齜牙咧嘴威脅戲耍著蛇尾。 帳篷里的關遠峰伸出手噼里啪啦,精準電暈了那只變異水蛇。周耘他拿了刀要剖蛇,一邊笑嘆:“還是閃電系好使,出門在外都不用帶兇器?!?/br> 水蛇太長而滑溜溜,并不好找晶核,還一股腥味,周耘眉頭已不由自主皺了起來,從褲兜里頭找出手套。 關遠峰道:“放著,一會兒我來?!?/br> 周耘聽話地放了刀,在一旁冰洞里從掌心涌出水來先自己洗干凈了手,這才回了帳篷里拿了毛巾擦干手。然后又開始認認真真的往燒烤盤上攤饅頭片、蘑菇片、青菜、韭菜、白菜片,還時不時往上刷調料和油,撒芝麻和蝦皮,屬于素菜烤軟的清新香氣也飄了出來。 關遠峰之前也烤了幾片魚,拿了廚房夾夾給周耘,周耘只略吃了兩片,又在之前的雞湯里頭下掛面,剛把面條煨軟了,便又聽到彗星在叫。 關遠峰揮手讓周耘繼續吃,自己站出來去收桿,這次是一只肥碩黃金鯽。那魚一身圓潤閃亮的金黃色鱗片,像是披著一身金黃色盔甲,張嘴舞尾,時而突竄時而橫扯,很快就被關遠峰再次電暈拉了上來。 黃金鯽和變異蛇才剛剛剖開晶核,彗星又叫了起來。 又是一桿變異花鰱,足有四五十斤重,魚頭把洞口都卡住了,最后拿了電鉆來又開大了一些,才把這肥碩的花鰱魚給弄了上來。 這之后又一口氣上了幾次變異魚,然后就開始有普通的魚群都往上跳著出了洞口來,直接凍在了外邊的冰層上,凍得硬邦邦的。 關遠峰有些詫異,周耘道:“冰層太厚了,缺氧,之前有變異魚,它們可能不敢上來。多是花鰱魚,挺好的,這個天氣,可以拿來做風干魚,好吃?!?/br> 關遠峰一邊處理之前的變異鰱魚的晶核一邊問:“和你做的那些魚干有區別嗎?” 周耘道:“天然風干總要風味好一些,況且是整只風干,不一樣,之前那些變異魚太大了,只能切塊?!?/br> 彗星興高采烈圍著那些魚打著轉,尾巴搖得像扇子一樣,周耘道:“彗星很高興啊?!?/br> “它悶壞了吧?!标P遠峰將花鰱魚的魚腸剖出來扔在另外一個桶里。 周耘笑:“不是天天和你出去打喪尸?” 關遠峰一邊將魚撿入桶里一邊道:“喪尸又不能吃,當然是打魚更有意思了,況且還有你在?!?/br> 周耘:“……”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是怪我沒陪你們出去打喪尸呢?” 關遠峰回過神來:“沒有這個意思,我意思是彗星很喜歡你?!?/br> 周耘笑了聲。 此時,紅日西垂,殘陽似血,遠山寒光閃爍,白雪皚皚,關遠峰看著周耘這個笑容有些不好意思,轉頭去把整桶沉重的魚提上了車子里。 等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開始沒什么魚過來了,冰面上也開始起風,溫度開始下降。 關遠峰也收拾完那些大魚,索性便收了魚竿,回到帳篷里,吃起一直沒顧上吃的面條,卻把彗星給趕出去放哨去了。 龐大的彗星一出去,帳篷里頭立刻空多了,關遠峰這才有些舒服地將長腿舒展開來。 吃完一碗鮮美的雞湯面,又吃了兩塊烤饅頭,周耘倒了點酒給他:“喝點酒御寒?!?/br> 關遠峰接過杯子一聞,皺了眉頭:“白酒?” 他看向酒瓶,詫異:“你釀的酒不是都是軟綿綿的米酒、葡萄酒嗎?怎么還有這么高度的白酒?!?/br> 周耘看著他微笑:“冬釣的秘籍上很多人說可以帶點白酒御寒,我就帶了點?!?/br> 關遠峰:“……”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就是自家的那些高檔喜酒。 周耘自己喝了一小杯,感覺到一股暖意一路滑下食管落入胃里,渾身立刻燃燒起來,臉立刻就紅了:“聞名多年了,第一次喝?!?/br> 關遠峰低聲道:“我也沒喝過?!?/br> 外邊凜冽的風吹過冰面,想來又下了些雪粒子,打在帳篷上啪啪啪的響。 關遠峰將酒放回桌面上:“喝一點御寒就行,不要多喝傷身?!?/br> 周耘看他不喝:“你不喝?” 關遠峰道:“一會兒我開車,而且我也不覺得冷,你喝?!?/br> 周耘沒說話了,都末世了,路上只剩下喪尸,喝一兩杯問題不大??峙率菍胰诉€心有芥蒂,觸到了他傷心事。只是……今天他這話,要借點酒才好說。 他手里握著酒杯沉吟遲疑著,今天不是好時機,要不……再換個時機……他有的是耐心,等得起。 關遠峰已看出他面上神色,不知為何看出了一點他郁郁的情緒來,溫聲和他解釋:“凡事不能掉以輕心,我在外邊出任務慣了,滴酒不能沾?!?/br> “如今外面不太平,你已喝了我就不能喝了,我們兩人如今只剩下彼此守望相助,不能兩人都松懈了。并沒有嫌棄這酒的意思?!?/br> 周耘道:“……好吧,那你喝豆漿吧?!?/br> 關遠峰也沒拒絕,拿了杯子自己倒了,卻又為周耘又倒了一杯酒:“你喝?!?/br> 周耘抬眼看他,關遠峰臉上帶了些愧疚,顯然是覺得沒能陪他盡興有些內疚,但卻又不會輕易改變原則。在他心目中安全第一。 他看著周耘一飲而盡,臉上暈紅,免不了有些縱容的態度,總覺得周耘天天待在樓頂,難得出來打魚松快松快,自己也沒能陪他喝兩杯,只能盡力將氣氛活躍起來:“你以前也喝酒嗎?” 周耘:“……” 他含蓄道:“偶爾釀點葡萄酒罷了?!?/br> 他轉移話題:“說說你以前出過的任務吧?有什么有意思的?” 關遠峰道:“都沒什么好說的。想象起來刺激,其實很多時候只是枯燥的保護、巡邏等等任務,偶爾有些追捕、解救人質,也沒有什么特別好說的?!?/br> 周耘知道這多半是有什么紀律,這個人就連末世了都不肯酒駕,當然也不會因為是末世了就會吐露機要任務,之前說過的外國王子的,大概也是國外的事,才可以說給他聽。 他單刀直入:“腿呢?是怎么受傷的?介意的話可以不說?!?/br> 關遠峰微笑:“沒什么,只是一次任務,地雷,戰友失誤,我去救援,炸到了,只能高位截肢?!?/br> 周耘道:“戰友和你關系很好嗎?” 關遠峰溫和道:“和關系好不好無關,只是我是隊長,有責任?!?/br> 周耘皺起眉頭,不予置評,他視線落在一旁關遠峰伸展過來的長腿上,問他:“最近腿還有什么問題嗎?” 關遠峰搖頭:“沒有?!?/br> 周耘手指輕輕點在關遠峰膝上,一觸即分,眉心皺著。 關遠峰腿不過是被那雙手一點,只覺得存在感忽然強烈了起來,喉結滾動,不知為何感覺到周耘今日的態度好像有什么話要說。 周耘卻只是目光流連在他腿上,幾乎凝成實質。 關遠峰艱難開口說話:“怎么了?” 周耘慢慢道:“你要好好愛惜它們?!?/br> 關遠峰道:“失而復得,當然?!?/br> 周耘卻又道:“你們是不是都喜歡出任務前簽什么捐贈協議什么的?!?/br> 關遠峰道:“……嗯,是會安排些后事,遺囑之類的?!?/br> 周耘道:“那你這雙腿……算我治好的吧?我可以要求你不經我同意,不許簽任何身體捐贈協議、醫學研究協議嗎?” 關遠峰失笑:“這都末世了……我也早就退役了……” 但他愣了下,因為周耘在看著他,他喝多了,抬眼看他的時候,眼睛里仿佛被淚水洗過一樣分外亮。 周耘看著他不說話。 關遠峰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現在就他們兩人,大雪圍困,一個活人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日子而且還并不知道盡頭,怎么會忽然想到這么奇怪的話題上。 但是周耘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特別打動他,又或者是他帶點微醺的眼神里不經意流露出了些微的茫然和懵懂讓他憐惜。 他忽然心虛了,并不敢直視周耘的目光,他喉結上下滾了滾,眼睫下垂:“一定征得你同意?!?/br> 他許諾:“我的腿是你的,只有你可以研究?!?/br> 周耘笑了:“說得我像什么科學怪人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