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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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請來的人照顧的很細心,把余序的方方面面都顧到了。我抬起他的手,指甲剛剛剪過,圓潤整齊。 “余序,我……我可以說話……”我斷斷續續的說著,“我可以……找新的醫生幫你看病……你會醒來?!?/br> 還未等我說完,我看到了他大臂內部那里淡淡的青色。上面留下的痕跡不算明顯,要仔細查看才能發現,是已經痊愈,和還未完全恢復的針孔痕跡。 我知道余序現在要靠著營養液才能維持身體基本運轉,但扎針的地方怎么會在這里呢?我十分的困惑,忍不住把那傷口拍下照片,準備換個醫院去問問。 病房很安靜,以至于門外的腳步聲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有護士朝這邊靠近,我握緊手機,連忙鉆入了余序的病床下,借著寬大的淺綠色床單,掩蓋住身形,進門的護士們并沒發現我,她們熟練地替余序做檢查,換藥。 “鄭姐,病人的指標沒問題?!?/br> “嗯,你把藥拿來?!?/br> “我早就想問了……這種藥雖然沒什么多余的成分,只是會讓人熟睡……可是一支價格也不便宜,通常都是聯邦調查局拿來讓犯人鎮定情緒的,或者是那些病重的病人打一針讓他們睡著??蛇@人身體沒什么問題,干嘛打這么多天?!?/br> 其中一個護士,年齡似乎很小,聲音也頗為稚嫩,音調揚起,很困惑。 這句話仿佛一枚炸彈, 將我內心平靜的湖面炸開了。 另外一個護士呵斥:“別管這么多,醫生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br> 我躲在床底,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著不讓自己出聲,甚至顫抖著,眼睜睜看著她們往余序的胳膊里,注設著藥物。 床底的空氣仿佛無法流動,憋悶,難受,我咬著手指,心驚膽戰。 “鄭姐,我不會說的,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怎么回事啊,這事兒好像葉律師都不知道,他們今天還過來問這人什么時候醒過來呢,可是我看到他只是睡著了,其實身體機能沒問題,還能正常的吃,喝,只要不打這個,很快就醒來了?!?/br> “……好了,別問太多,小心惹禍上身?!蹦觊L的護士頓了頓,口吻也有幾分不忍,“我們走吧,記住,把你所有的疑問都爛到肚子里,這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br> 第047章 徐亞 余序的病房里沒有燈。 窗外雖沒下雪,但天空呈現出濃厚深沉的鉛灰色,令人覺得窒息和沉悶。 我在腳步聲離開了許久之后,才鼓起勇氣從床底爬出來。我顫抖著看向余序,他對這一切渾然不覺,還在安靜的熟睡,他的手臂上還在輸藥。 不,不能讓他們繼續傷害余序了! 我的手緩慢但堅定的靠近著他,猛一下使勁,將輸液針拔出,手臂很細小的傷口那里開始慢慢地向外滲出鮮血。 我連忙用手抵住,手忙腳亂的找來了止血棉簽。 等了片刻,血漸漸地停下,我膽戰心驚的四下看了看,將狼藉處理好,悄悄地走出病房,順著原路回到安全通道。 裙子上不知不覺也沾染了血痕。我緊靠著冰冷的走廊,后背也黏黏膩膩的,在這樣低溫的天氣里,竟出了一身的汗。 到底是誰?我的腦子一團亂麻,像是被貓咪玩弄的毛線球,怎么也找不到起始的線頭。走廊里一片昏黑,這里鮮少有人來,安靜的詭異,甚至可怕。 手機忽然“嗡嗡”的提示,有人發了消息給我。 我慢慢拿起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的聯系人中竟然多了江明濯。 而他幾乎從我們成為好友的那天起,就在給我發一些短視頻,都是關于那天被他帶走的小貓咪的。 我就像被人從后面扼緊了喉嚨似的,發不出聲音,身體僵硬了許久。 最初。小貓咪就在香香軟軟的小窩里,但很不安,大眼睛來回看著,喵嗚喵嗚直叫。男人那堪稱完美的修長手指將小貓抱起,在他懷里,小貓安靜了下來。 前幾天的視頻里,小貓已經不再那么怕生了,它甚至在聽到腳步聲后,會喵喵喵的期待著男人能抱起它,因為被養的很好,貓咪也胖了些,格外的可愛。 最新的那條里,它在這短短十幾天里已經被養成了小公主似的可愛模樣,毛皮柔潤漂亮,脖頸上系著淺粉色的緞帶,和家里原本那只暹羅貓依偎在一起,兩只小貓仿佛談了戀愛似的,那怕它只是在喵嗚著,我也能感受到它的喜悅。 江明濯:“你也可以來看看它。它生活的很幸福?!?/br> 我的眼梢輕輕一跳。 慢慢放下手機,渾渾噩噩的,我又閉了眼睛,感覺這只被救下的小貓,好像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到了對自己而言陌生甚至令人緊張的豪宅里,只能本能的依賴對我最好的男人。 他真的對我好嗎?真的是出于“愛”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我不敢再想了,我明知道江明濯應當失去了全部關于我的記憶,他現在單純只是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少爺,是女主角的“追求者”,對小貓也不過是因為他耐心又善良罷了。 “你對它……要更好一點?!惫鈽嗽陂W爍著,我給江明濯發了條消息。 聊天界面上,終于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了。 “我會,我一直都很喜歡它。你這么擔心它,不想來看看它的情況嗎?”江明濯又在向我提出邀請。我閉上眼甚至就能看到他那副骨相漂亮的臉,俊美精致,矜貴十足,眼尾微微勾長,唇角的弧度恰好好處,優雅至極。 面對著江明濯的邀請,我只告訴他,“我最近很忙,抱歉……請你照顧好它?!?/br> “在醫院?”他問。 我有訝異,有疑惑,更多的是緊張。 但下一秒,江明濯又補充道,“最近我身邊生病的人也很多,嗯……比如我也在醫院,你注意身體?!?/br> 我內心還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害怕。我連忙起身,只是想要離開這里,但是越著急,我的腳下反而踩空了,手機從我的手里直接往樓梯下垂落,我整個人也從臺階上滑了下去。 好疼……我看著屏幕已經摔成了碎片的手機,身體也疼的像是被四分五裂了似的。 在那個瞬間,我真的想認輸了。 我想起余序在病房里被注射的藥物,想到每每那個永遠亮起燈的對面的公寓,還有我遇到的所有困難,難道只有我乖乖回到屬于我的囚籠里,才能讓這一切結束嗎? 在地板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感覺自己渾身冰冷,身體甚至都僵硬了。我聽到門口傳來了微微聲響,似乎是醫院的清潔工,她推著車進來,被嚇壞了,連忙把我扶起來,要送我去看病。 我掙扎著起身,朝她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事。我看著已經被摔的關機的手機,抬起手腕。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到了我跟醫生預約過的發音心理診療時間。我微微笑了笑,朝清潔工道謝。 我像之前那樣走到了診療室,少年正在里面,幾個小孩子圍著他,他耐心地給他們念著童話故事書。 不得不說,徐亞的五官還真是秀色可餐。他雖然氣質十分的冷冽,一股難以接近的高冷感,但眉眼十分英俊,帥氣。他個子高,手指長,肌rou漂亮,一身冷白皮,讓人很有征服欲往。 我才推開門,屋里的小孩子們發現了我,紛紛起身朝我跑來。 徐亞:“……”他墨黑色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向我。 直到有小女孩抱緊我,我才切身體會到剛才摔疼了,后背,腰間,還有大腿,被人碰一下,鉆心的疼。 我臉頰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身體也同樣,可我不想讓小孩子們擔心。 “小芙jiejie,抱抱我?!迸⒊疑斐鍪?,我朝她笑了下,稍微用了點力氣,把她抱在懷里,我的手在抖,腿也在抖,幾乎沒辦法支撐女孩子的重量,就在我打算把她放下時,徐亞已經起身來到我們的面前。 “把她給我?!毙靵喪止麛喟研『⒆颖У綉牙?。 他耐心對待孩子們的模樣,根本見不到以往冷傲寡淡的影子。 我稍微松口氣,癱坐在地上,和小孩子說話的時候,我好像慢慢的學會了發聲技巧,對于他們的問題也能一句一句緩慢地回答了,這期間,徐亞一直在看著我,連那群孩子都發現了。 “徐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小芙jiejie?”有人問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已經冷冷淡淡的別過頭,在收拾地上的童話書,他平時對待孩子很耐心的,可能是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愚蠢,徐亞懶得回答。 到了晚上五點多,孩子們的父母把他們陸陸續續接走,我才遲鈍且笨拙的感覺到疼,扶著沙發站起,揉著酸軟的手腕,我幾乎要站不起來了。 “你受傷了?!毙靵喿叩轿业拿媲?,居高臨下,目光沉靜地看著她,語調平穩:“我剛才注意到了,你比我想象的應該還要嚴重一點,看醫生了嗎?!?/br> 我和他對視,只覺得稍微有點尷尬,我臉上罕見浮現不自然的神色,別開眼:“沒事。我回家,涂點藥?!?/br> 他嗯了一聲:“傷在背后,腰上,你怎么涂?!?/br> 這句話才落下,他目光沉靜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開放性傷口,保險起見,去找個醫生看看?!?/br> “我知道了?!?/br> 他微微頷首,又恢復了那副冷冷的,不好接近的模樣,推開門就走了,我心里反而略微松口氣,我幾乎忘了他在他的“mama”顧予的美術館里對我厭惡又警惕的樣子。 我費力的抬手,扣上外套,我實在不想去醫生那里,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監視”著,我現在甚至找不到要去哪里,才能躲開這種讓我窒息的幾乎想死掉的氛圍。 醫院外的天陰沉的不像話。 我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見醫院的正門側邊停著輛黑色的摩托車,車型漂亮,線條簡約流暢,一看就價格不菲。 而車上的少年,穿著黑色的短款皮衣和馬丁靴,一雙包裹在黑色褲子里的長腿就那樣囂張的踩在地上,他面色冷淡的轉過身,看到我在他面前,才輕聲道:“學姐,看醫生了嗎?!?/br> quot;嗯……quot;我說了謊。 少年馬上挑眉,臉上浮現淡淡的不悅神色,他戴著半指皮質手套的寬大手掌朝我攤開,“給我?!?/br> “你要什么?” “看病記錄?!彼f的自然,“還有醫生給你的藥?!?/br> 我拿不出來,沙啞支吾地吐字,“對不起……我,沒去?!?/br> 徐亞正經起來的清冷聲線一針見血,“你想留疤的話,隨你?!?/br> 一聽這話,我有點害怕了,我喜歡在夏天穿各種露膚度極高的裙子,如果留下疤痕,穿上一定很難看。見我臉色蒼白,徐亞把頭盔朝我遞來,“上車,替你處理一下?!?/br> 我為難的看著他。 徐亞從車上下來,把頭盔戴在我的頭上,替我扣牢,他冷靜的警告我,“上車后抱緊我,否則掉下去,我不管?!?/br> 見他說的認真,我跨上摩托車后,拽緊了他的衣擺。我不敢出聲,但摩托車起步的那刻,速度馬上飆升,我嚇得魂不守舍,抱緊了他皮衣下格外勁痩有力的腰,冷風從頭盔旁刮過,留下呼呼呼的響聲。 與坐在車里的感覺不同,摩托車的轟鳴聲很響,在車流中自由靈活的穿梭著,我在最初的提心吊膽后,漸漸地開始習慣,甚至覺得坐在摩托車后除了冷點之外,實在很舒服。 各種車子被徐亞拋在身后,他就跟要飛起來那樣,速度雖然快,但技術很好,壓根不覺得顛簸,幾乎不到二十分鐘,摩托車一路開向了東區某個富人社區。 和公園附近的老錢家族們住的古典聯排別墅不同,這社區住的都是些公司的投資人、畫廊的創始人、或者是享譽全世界的音樂家等等,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頗有建樹,整個社區的房屋也都看起來時尚又充滿有錢人的氣息。 從公寓進入,到達頂層,主人通過瞳孔和指紋和雙重驗證,電梯門才緩緩打開。 整體色調以自然的白色為主,家具一看就是少年最愛的高科技,整個公寓不算大,但風格清爽又頗具時尚感。 我在門口站著不說話,百葉窗外,天幕暗下。 “你還打算等多久?!毙靵喡暰€平淡,“自己把衣服拖了,讓我看下你的傷口?!?/br> 我一怔。 “全拖了?!彼行┬愿械谋〈桨l出冰冷的不近人情的聲音,“右手邊第一個是你的房間,過會兒我會帶著藥過去?!?/br> 我還不至于覺得徐亞會對我做什么。只是在這樣全然陌生的環境里,我應該是不安和緊張的,可經歷過醫院那些,我甚至覺得他這間公寓至少不會給我閉塞到讓我窒息的感覺。 房間墻壁是淡淡的,柔和的雪藍色,整個屋子有股很淡的雪松味兒,我把外套放在一旁,接下來是身上那條淺粉色的裙子……宛如花瓣被剝落,落在我的腳邊。 里面不著寸縷,只剩下淺色的蕾絲一整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