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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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江明濯到底是什么心情,這一刻,他拯救了我。 我走回到了座位席,看到陸七夕,仿佛劫后余生似的,我在她擔憂的目光里,裝作若無其事,跟她解釋,我好像生理期,身體不太舒服,在外面又買了熱飲,一下子遲到了。 華美的舞臺,精致的布景,都好像離我越來越遠,我無心去欣賞。直到演員謝幕,周圍的燈亮起,我更加敏銳的察覺到落在我身上的視線,鋪天蓋地地傾覆而來,讓我越來越窒息。 每一個人都在鼓掌,對這場表演意猶未盡。陸七夕和一部分觀眾想要留下來和芭蕾演員們互動,合影,我顧不上她了,只好找了個借口,說我去門外等她,想借著退場,沒人注意到我,趕快回家。 我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拿上包和外套,從較為偏僻的側門出來。我躡手躡腳的披著外套,低頭正要打車,身后一輛車忽然從拐角處沖了過來,我嚇得差點摔倒,雙膝發顫,不住的往后退。 庫里南發出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停在我的面前。車窗款款降下,蔣棹見我怕滿眼懼色,眼睫微垂,“我讓你走了?” 他用著反問的語氣,卻冷的過分,壓根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見我依舊不動,蔣棹挑眉,望過來的眼神帶著侵略性,“上車,還是你要我抱你上來?!?/br> 我嚇得不輕,壓根不敢反抗,緩慢地打開了車門。 坐在車子副駕駛,我再熟悉不過的冷淡氣息,混合著一股令我懼怕的淡淡的煙草味,將我密不透風的圍困住。我幾乎一下就想起了我在別墅里和蔣棹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是他從國外轉學回來。 夏天熱的厲害,我從學?;貋砗?,就在泳池里玩。那時候,我在青春期時總是肆無忌憚的想要展露自己發育的漂亮的軀體,仗著江明濯喜歡我,我換上了一身淺粉色的三墊式泳衣,沒有帶帽子,只是讓自己的黑色長卷發在水里慢慢地綻開,盡情展現著自己的美麗。 我在泳池里,只隱約察覺到有人朝我靠近,卻不知道是誰。泳池里水波粼粼,我以為江明濯回來了,產生了想逗弄他的心思,悄悄地從水里浮出來,捧起水,潑向在池邊站著的他。 “……啊?!碑斘铱辞鍋砣说拿嫒?,才尷尬起來。他有著和江明濯相像的面容,但氣場更勝一籌,五官也凌冽俊美,十分出眾,我明知道他是家里傭人提到過的大少爺,只比我大三歲,但還是下意識的懼怕他。 “蔣少爺……”我仰著臉,遲疑的看著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回來了?!?/br> 蔣棹穿著長褲,褲腳那里被我用水打濕了。 他安安靜靜看著我,忽然半蹲下來,抬手,將我濕透了的有幾縷貼在臉頰上的頭發撥開,他笑了,那時候我以為是他對我表示友好……他并不排斥家里多了我這樣一個“meimei”。 后來,我才明白,他這種眼底勢在必得的樣子,早就想好我是他的“所有物”,可以讓他為所欲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坐在車里,垂下眼睫,遮掩住了眼底的懼意,把手機遞給他。 蔣棹嗓音低沉磁性,蘊含著危險,“我給你那張足夠買十個游艇的卡,不是為了跟你做朋友的?!?/br> 他在“做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我目光怔然又慌張,心跳狂亂作響,我打字告訴他,“蔣少爺,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就不要再找我了好嗎,這樣對不起她?!?/br> 這句話溫溫吞吞的,但效果應該跟江明濯的那句話差不多,他既然忌憚著被人發現自己在有了未婚妻的情況下亂搞,說不定,也會因此放了我一馬。 蔣棹神色瞬變陰沉,他的手掌扣住我的后腦,雙眸凌銳逼人,粗厚的舍見攤入,狠狠地抵押著我的舍,吻法十分的狠戾,我抬起手打著他的肩膀,蔣棹的手索性圈住我的腰,見我的舍在躲閃,他卷出我的舍,允習著,讓我舌根發麻。 “你明知道葉風麟喜歡林知恩,還在追求他,你是不是比我還不要臉?!笔Y棹故意欺負我,氣息噴灑在我耳邊,薄唇抿著冷冽的弧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覺得你對得起林知恩嗎?!?/br> “……”我瞬間睜大雙眼,但已經太遲了。蔣棹分開一些,看著我們唇舍間分出的銀絲,慢慢低頭,從下巴上甜走,我渾身都在抵觸,更是身體發顫,肩膀微微收縮,可這壓根阻止不了他。 “滴滴滴滴——”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遠處刺耳欲聾的車子喇叭聲,一輛深灰色的卡宴不知何時停在不遠處,車燈同時照射出讓人眩暈的光芒,蔣棹還在甜弄著我的脖頸,也注意到這不速之客。 他眼底暈開冷笑,而我也看到了駕駛座里的人究竟是誰,他的弟弟,江明濯。 江明濯還在連續不斷的摁著,聲音引得周圍的車輛,人群紛紛看過來,江明濯面無表情,神色冷淡傲慢,與平日里如沐春風的模樣完全不同,和蔣棹差不多,有一股旁人難以接近的階級感和冷漠感。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替我解圍了。我忽然有點恍惚,我對上了江明濯的視線,他眼神很平靜,讓我感知不到任何危險,甚至,我開始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他是來救我的嗎…… 第041章 真心話 江明濯的出現,讓蔣棹極為不悅。他橫在我腰間的的手臂充斥著毫不掩飾的,帶有攻擊性的欲往。我和他四目相對,蔣棹眼底暈開冷笑,他捏著我的肩膀,“他是我弟弟?!?/br> 他忽然這么說,我只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看著他,好像真的對此一無所知似的。 我和蔣棹只見過兩次。謝雍的生日派對上,他和江明濯的關系的確很耐人尋味,但我壓根沒表現出一絲一毫對他們的好奇,他總不至于發現我和江明濯其實有點關系。 蔣棹的觀察能力很強,高中的時候,他甚至能從我身上的香氣判斷出,我跟同學們偷偷溜去游樂場玩了。只有那家的奶油爆米花,會有股焦糖奶油濃郁的味道。 一旦說謊話被發現,后果總是很嚴重,除了在夜晚滾到一起,感受著蔣棹這個男人的怒火外,還要眼睜睜看著那些愿意接納我,陪我玩的同學們遠離我。 久而久之,我身邊幾乎見不到任何人,每天陪伴我的除了司機和傭人,就是他。 我和他有了親密舉動后,幾乎每天都要配合他真刀實槍的作一次,我不想每天早上起來都請假,所以也盡可能的聽從他的話。直到林知恩出現后,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對方吸引過去,才放過我。 怎么樣才能讓蔣棹更快地失去對我的征服喻? 除了游戲的“女主角”林知恩讓他能稍微有點興趣外,我壓根沒見過他跟任何女性親近過。 主動勾音嗎?也對……他這種自小在金字塔尖長大的男人,除了有著雄厚的資本外,容貌和身材都是頂級,說不定女人對他的前仆后繼他早就厭煩了。 而我因為太柔弱,又喜歡反抗他,恰好戳到這個男人變抬的星匹上,他企圖征服我,才會對我窮追不舍。 想到這里,我決定把一個拜金又世俗的女人扮演到底。我主動捧起了蔣棹的臉,在江明濯連續不停的刺耳提醒聲中,親吻著蔣棹,這是我第一次對他主動,他少見的怔住了,眼底露出訝異的神色,甚至仍由著我胡來。 我盡可能的模仿著,最初假裝矜持,在遇到他后終于情不自禁開始勾音他的女人。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明知道江明濯就在不遠處,也不管不顧的夸坐在了蔣棹的推上,更為緊實的圈住他的脖頸。 最好他們倆同時意識到我的“真面目”,然后這輩子都不要再接近我。 深吻結束,我大膽的伸出手,蔣棹長眉微微蹙起,“下去?!?/br> 他的嗓音忽然變得格外冷冽和陰沉,我雙手繼續摟住他的脖子,跟八爪魚似的,好在駕駛座夠寬敞,才能讓我在他深上盡情的胡來,我甚至主動的拉下拉連,在蔣棹看不到的地方咬著牙,抬手,正要去握住。 “滾下去?!笔Y棹再次命令我。 我察覺到他的不悅,和音調里濃烈的戾氣,大喜過望,但依舊搖搖頭,蔣棹薄唇抿著不悅,手上用了力氣,將我從他身上拉開,倨傲凌人的視線死死地鎖定我,就仿佛要把我徹底看穿似的。 果然,他討厭這樣的女人。我連忙拿起那張信用卡,在上面輕輕的吻了下,將它放入我的包里,我推開車門,江明濯已經從卡宴上下來,臉色不比蔣棹好多少。 他冷冷淡淡的再一次提醒:“你是林知恩的未婚夫,哥?!?/br> 江明濯的聲音幾乎冷的毫無溫度,果然,他也在“游戲”的影響下,對林知恩有著愛而不得的隱晦心思,我裝作好奇的轉過頭看了眼,匆匆一瞥,和江明濯對上了視線。 他微微勾唇,竟然沖我笑了。 我心底嚇得一跳,但下一秒,我就聽到江明濯說:“既然你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應該對她好一點?!?/br> 剛才那個笑容一定是幻覺。 我不自在的移開目光,拿著那張不屬于我的信用卡,最初還只是冷靜地走出他們的視線,在確定他們壓根看不到我,也不會追來,我加快了腳步,細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能讓蔣棹看出破綻。我用那張卡在跨年夜的晚上,走入了奢侈品店。 一夜暴富,對奢侈品的渴望讓我目不暇接,但過于頂級的牌子我不能認識,也不能去買,要在我的認知范圍內。 我一口氣把迪奧雅詩蘭黛香奈兒阿瑪尼統統刷了個遍,足足花了幾十萬,這很符合我一個沒什么見識的窮女孩人設。 光是這些還不夠,我甚至還給自己預約了頂級的spa和美容服務,臨走時,我看到了卡地亞和蒂凡尼的限定版項鏈和手鐲,也刷了卡。我將這些東西統統寄回了學校,簽了賬單,這才從明晃晃的商場里出來。 跨年夜晚里,到處都是人,大家緊張又興奮的期待著新年的降臨,我一晚上花了兩百四十萬,暈乎乎的,心都在砰砰砰的跳,在回到帝國醫院前,我最后一次大方的刷了卡,把林近東的修車費還給了他。 帝國醫院。 比起街道和中央廣場的喧囂,醫院里雖然也難得的多了些新年的氛圍,但本就是深夜,這里更加的安靜和寂寥,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監控,咬緊唇,悄悄地按照監控盲區的路線,推開余序病房的門。 我看著還在病床上熟睡的男人,輕輕地走到他身邊。得益于醫院這邊細心的照料,余序并不狼狽,只像是睡著了。我在他身邊坐著,又俯身在他的懷里,握住了他的手。 “……”快點醒來吧。我看著他安靜清雋的臉,摸了摸。 我有種想開口的沖動,“余、余……” 聲帶在劇烈的顫著,剛剛的動作好像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聲音斷斷續續,我的眼淚落下來了,我真的好沒用,為什么我連探望他,陪伴他,都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呢? 我不敢在病房里待太久。如果被等會兒巡查病房的護士發現,余序就會暴露,我不能再給他惹麻煩了。我起身,又偷偷溜了回去,在走回到二樓前,我看到葉風麟的病房竟然還亮著燈。 他的朋友們也來陪他跨年了?我有些好奇,只是越靠近,反而安靜的有幾分詭異。 我走到病房門前。葉風麟住的這一間,堪比酒店最頂級的總統套房,本就很大,光房間就足足有三個,各種配套的設施一應俱全。今晚為了配合跨年,房間內的色彩明快而濃烈,各種裝飾物華麗精致,光是看上去都能想象到該是如何的熱鬧。 病房里卻沒有人,我推開了門,直接走入其中。 外面的房間燈光明亮,葉風麟所在的病房卻黑漆漆的,仿佛他已經睡著了。我皺了皺眉,正想離開,只是下一瞬,病房里忽然亮起燈,葉風麟穿著白色的t恤,一副沒骨頭的慵懶模樣,躺在那里。 “你不在外面玩,跑來看我?!比~風麟懶散開口,他這幅坐沒坐相的樣子本來應該很難看的,可葉風麟自小就是個意氣風發的富二代少爺,舉手投足間的矜貴,和不用刻意偽裝天然的松弛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跟頹廢萎靡靠上關系。 我只覺得他音調里難掩失落,因為,他最想見的女孩并不是因為好奇才出現在這里的我。 轉身正要離開,身后一道低沉的男聲叫住了我,“你是今天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人,江芙?!?/br> 我一怔。 葉風麟的嗓音很低,和往日完全不同,“我在這里呆太久了,以前那些朋友就跟忘了我似的,除了剛住院那幾天,已經沒人來了,連知恩和謝雍都把我忘了?!?/br> 我很少從葉風麟的口中聽到這樣的失望和頹然。我忍不住轉身,他帥氣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從容鎮定。只是眼眸深處分明有惱怒的情緒在翻騰著。 的確,他傷的更加嚴重了。 一想到這多少跟我有關系,我默默地走回去,他的眼神定住兩秒,在明亮的燈光下翻涌。 “我從小和謝雍就認識?!比~風麟挑眉,他的五官并不凌厲,眼尾微微上挑,很有意氣風發感,他玩味輕笑:“不過,我們之間其實沒有我想的那么平等,我爸每次都告訴我,我得跟他搞好關系,因為他和我不一樣?!?/br> “最開始我不懂,我不比謝雍差,無論是長相,家世,還是學習成績。哪怕是競賽和社會公益活動,我從來沒有輸給過他,但是學校里的老師和同學總是默認我低他一頭?!?/br> 葉風麟冷笑一聲:“我不明白,我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就要輸給他。還好學校里不是每個人都向著謝雍,知恩是唯一一個,不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女孩。所以我想把她搶過來,證明我就是比謝雍強?!?/br> 他竟然會把這些陰暗的想法告訴我……我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風麟卻舒展眉眼,勾了唇彎起笑,又回到了我最熟悉的姿態,看起來隨性灑脫,“隨便吧,林知恩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謝雍,因為我已經贏了他?!?/br> 我唇瓣抿緊又松開,忽然,他收攏了修長的手臂,將我拉到身邊,然后狠狠地抱住。 “你別走,江芙?!比~風麟抱得更緊了。 我低頭,只是小幅度掙扎了下,葉風麟含笑的聲音響起,“你喜歡我,所以才會在這天穿的這么漂亮來找我,是嗎,是不是想見我了?” 葉風麟抬起未受傷的手,按住了我的后腦,我被坡向他靠近,男人的目光看起來專注又認真,他放大的五官簡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見我怔怔的模樣,葉風麟笑了,馬上,迎接而來的是激烈又急迫的親吻。 “唔!”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男人強吻,比起蔣棹那種幾乎將我吞噬掉的壓迫感,葉風麟更像是個不得章法的青澀少年,他只是依靠著本能在掠奪,但技巧十分的單一,我被吻著吻著,就出了神。 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蔣棹對我還有興趣怎么辦?憑我的能力,壓根無法與他抗衡,我得找一個足夠護得住的羽翼,才能跟蔣棹對抗。 手指抬起,我撫摸著葉風麟的短發。他身體一怔,滿意地笑笑,握住我的手指,交纏相握。我的手腕上還戴著他送的四葉草手鏈和滿鉆手鐲,纖細柔弱的手指在他掌心里,乍一眼看去,很曖昧。 葉風麟甚至拍了照,上傳到了他的朋友圈。我一動不動看著他,希望他越囂張越好,最好把我們的關系公開,人盡皆知,既能在別人面前加強我拜金虛榮的一面,又能把我和葉風麟緊緊捆綁。 泛著涼意的唇瓣貼在我的眼睛上,葉風麟一手摟著我的腰,示意我作到他推上,一手撫摸我的臉頰,“今天讓你在上面,懂一懂,好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