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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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頸,然后就看到躺在她身邊的南嶼。他的藥已經換好,衣服都穿好了,側身睡在那,睡顏安靜。 她回想了一下睡著之前發生的事情,額…… 蒙上臉。 太丟人了。 依稀自己說了百八十個“舒服”“繼續”“不要?!?,簡直跟某一類型的現實愛情片一模一樣。 不過……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會平白無故這樣。 應該不會平白無故這樣……吧? 那種深深被吸引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以至于她現在還有點分不清,那感覺是存在于現實里,還是虛幻里。 “你醒了?!?/br> 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寧鹿一跳,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像狗血劇里醒來的女主角一樣鉆進被子大聲尖叫的沖動。 “嗯?!睂幝箞猿钟煤竽X勺面對南嶼,“你自己上的藥么?” 這句話很有深意,從側面告訴他,她記得剛才發生過的事情,包括記得沒有跟他上完藥。 “嗯……”南嶼還是沒睡醒,翻身仰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舒服一點了么?” 額…… 他這句話……一點深意都沒有! 太直接了! 要她怎么回答? 舒服但是渾身還有點酸痛? “大黑貓呢?”寧鹿選擇轉移話題,“他去哪了?” 南嶼睜開眼:“我把他洗了?!?/br> ??? 寧鹿茫然。 什么叫我把他給洗了? 大黑貓什么時候變成大茄子大黃瓜大西紅柿了,還可以被洗洗搓搓了? 寧鹿正納悶呢,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嗚咽。 她看向門口。 嗯? 這是誰? 為什么綠油油的? 大黑貓,不對,應該是大綠貓看見寧鹿看向自己,更委屈了,用喉嚨滾出一聲悲切的悶嚎:“喵嗚~”朕被人搓了! 狠狠地。 搓了。 “這是大黑貓?”寧鹿在極度驚訝的情況下,忘記了剛才的尷尬,轉頭看南嶼,“怎么變綠了?” 是因為她不小心跟南嶼…… 所以他才綠了么? 寧鹿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有點抱歉地看向大黑,不,大綠貓。 她可沒把南嶼怎么樣啊,就是讓他幫忙按摩了一下,而且還是那種連衣服都沒脫的正規大保健。 純天然純綠色的。 “洗完就變成這樣了……”南嶼說著說著又要睡,“我也不知道……” 寧鹿看他那么困,不想打擾他了。而且她急需研究一下這只貓為什么會長綠毛。 “那我回去了,你慢慢睡,好好休息?!睂幝拐f著,從床上跳下來,把拖鞋一穿,就要往大綠貓那邊跑。 跑!跑!跑??! 寧鹿跑不動! 微笑著轉回頭:“南教授,您還有什么事么?” 她特意強調了他可是個教授,不好做有辱斯文的事情。 “你在我這里得了舒服轉身就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你在我這里得了舒服轉身就跑! 寧鹿想哭。 大哥,您說話之前先在心里講一遍給自己聽一下好不好? 難道您不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一丟丟的奇怪么? 就好像她是他不負責任的賴皮恩主一樣。 不過鑒于這句話的確沒有一個字說錯,寧鹿還沒法糾正他,只能乖乖坐回到床上:“那我該怎么報答您呢?” “手好痛?!蹦蠋Z看她態度還算良好,也沒一直揪著她,松開手,躺回到床上,眼睛也閉上了,“好像是給某人捏肩捏的……” 都困成這熊樣了,還要她報恩…… 寧鹿瞄他,行,這毅力,真讓她佩服。 某人? 這屋子里除了她和他能叫做人以外還能有誰? 非要用某這個字揣著明白裝糊涂! “那我給你捏捏?!睂幝罐D身,跪坐在床上,拎起他的一根手指頭,像菜市場挑后臀rou的老阿姨一樣嚴謹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放在腿上,像菜市場搟餃子皮兒的老大爺一樣碾著他的手?!斑@個力道還可以么?” 南嶼睜開眼,寧鹿馬上收起齜牙咧嘴使勁的表情,微笑著看他:“哪里不滿意么?” “如果我沒有攔著你,你會怪我么?” 他的眼睛深邃漆黑,里面的灰色不知跑哪浪去了,一點痕跡都不見。 “問這個干什么?”寧鹿臉有點熱,低下頭,專注做一個手部馬殺雞師,“還有下一次???” 南嶼想了一會,移開視線:“不會?!?/br> 她怎么在這兩個字里聽出了nongnong的悵然所失遺憾滿滿呢? “怪你倒不至于,反正……我們也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還是我主動,你忍下來是情分,不忍也挺符合生理規律的……” 南嶼皺起眉,后悔之意溢于言表。 寧鹿看他這樣又意外又無奈。 意外他看起來禁欲,其實也挺有想法的。 無奈是,他難得這樣孩子氣,卻是因為這樣少兒不宜的事情。 “但是啊?!睂幝古肋^去,懸在他上面看他,“我還是希望,我們的第一次,是在我意識清醒的時候?!?/br> 感不感人! 嗯? 寧鹿在心里為自己這口大喘氣喝彩。 什么叫欲揚先抑,什么叫欲擒故縱? 都來學學她,簡直就是范例中的經典,模范中的翹楚! 南嶼“感動”地看著她,然后…… “那你現在清醒了么?” 寧鹿:“……” 這個人…… 她沒法帶了! “我還沒準備好呢?!睂幝棺厝?,托著下頜思考,“上次看的,就我們一起看的那個書……我感覺這種事兒還挺難的呢。得這樣,那樣,還得這樣那樣……” 她瞥了一眼南嶼,對方用“放心交給我”的眼神看著她。 額…… “你會?” “嗯?!蹦蠋Z點頭,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往死亡圈套里滑。 “啊?!睂幝谷粲兴嫉攸c頭,“你怎么知道自己會的?試過?” 南嶼一滯。 “說啊,技術怎么樣?對方的反饋好不好?”寧鹿低頭磨刀,“我應該叫她前輩吧?” 南嶼滑了一下喉嚨。 “前輩在哪高就???哪天把她請到家里吃頓飯怎么樣?”寧鹿把剪子拿起來,檢查刀刃的光澤度,“你給她做,順便再讓她嘗嘗你嘴巴里的咸淡什么的?!?/br> 這是南嶼平生第一次面對被惹毛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手里還有一把反著寒光的剪刀。 他覺得這些問題可能關系到他的小命。 不由有點緊張。 寧鹿本來還沒那么生氣,畢竟南嶼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都很清心寡欲的。她雖然那么說,但心里也是不相信南嶼會真的給她弄出一個前輩,兩個前輩之類的。 但一看南嶼一直緊張地看著她,大吃一驚。 這小子不會還真的有既往史吧? 嘿! 那她可得好好挖一挖了。 傾身,把他的下頜捏?。骸熬o張了?是不是背著我有什么絢爛多彩的私生活???” “沒有?!蹦蠋Z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非常非常真摯,“真的,我……沒有跟別人在一起過?!?/br> “是么?”寧鹿把他的臉仰起來,在他的下巴下面找答案,“那你為什么說自己會?沒試過,你怎么知道會?” 南嶼盯著她,盯得寧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剛才,你不舒服么?” 寧鹿的臉蹭地紅爆了。 偏偏他用的還是很真誠的眼神,是真的不清楚才問她的。 “剛才……”寧鹿把他的臉一丟,“剛才那能一樣么?你就是……你也沒有……我也沒有……” 她真的沒辦法用不少兒不宜的詞語把她想說的每一個詞說出來。 最后,她拍了拍自己:“我的衣服都還好好地穿著呢……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梗著脖子和南嶼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對視。 “你問他?!蹦蠋Z指了指門口,哭得身心俱疲,以至于不小心睡著的大綠貓,“他看見全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