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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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br> 李好聲音悶悶的,喬翌一直沒回頭,自然也就看不見他做了什么。 空調響了幾聲,不知道開的是不是二十六度…… 喬翌迷迷糊糊睡過去,等他再睜眼天還是黑的,他摸到床頭的手機一看,凌晨三點。 后背汗濕了一片,被子裹在身上,像放軟了的餃子皮,軟趴趴一團,拆也拆不下來。 他把自己從被窩里刨出來,摸索著夠到拖鞋穿上,黑夜里視物困難,加之在陌生的地方,喬翌有點發毛。 “李好?” 喬翌叫了兩聲,沒回應。 “……哥?” 他撲到對面的床上一摸,空的。 心臟的跳動被黑暗無限放大,正當喬翌跌跌撞撞往外沖時,撲了李好滿懷。 guntang的肌膚相觸,細小的熱浪從各自的軀體上溢出,彼此都驚得一哆嗦,剛出過汗的皮膚,分開時說不清的曖昧。 “你去哪了?” 喬翌努力平復氣息,盡量讓聲線聽著平穩。 李好無聲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從食指開始,逐一流連到小指的最后一節指節。 “空調壞了,我出去看看?!?/br> 喬翌一屁股坐到床上,眼睛也不看他:“大晚上的哪能找著人修?好好在房間呆著不行嗎,我、我……” 他咽下最后一句,又狠狠譴責了自己一番,總是這樣沒理由的鬧脾氣,換了誰都受不了。 后背一陣一陣地發燙,喬翌梗了下脖子,不知是想起來什么,又很快垂下頭,拉下臉道歉: “對不起,我是……我是有點怕黑?!?/br> 李好在床沿蹲下,銀色的月光將他寬闊的脊背一分為二,即使如此,他的頭頂也幾乎與喬翌齊平。 他半跪著看向喬翌:“小翌,你總是有事不跟我說?!?/br> 喬翌眼睫顫抖,鼻頭翕動,李好的視線猶如能把他看透的射線,他無處遁形。 可喬翌卻忍不住想,要我怎么說呢?說我喜歡你喜歡地發瘋,說我千方百計避開你,躲著你,卻又沒骨氣地躲在窗簾后看你?還是說我來這里也要帶著筆記,只為了考高一點,能與你在一起? “我沒有?!?/br> 李好強迫他抬頭與自己對視,喬翌看向他的眼睛,深琥珀色如同不見底的深潭,情緒在里頭化不開。 他很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會想聽的?!?/br> “說?!?/br> 喬翌感到卡在下頜的手指慢慢用力,黏膩又燥熱的屋子里,他的思緒也開始混亂,揉作一團,理不清晰。 “我說……我,我剛剛是擔心你?!?/br> 他不知道這個回答李好滿意與否,想來是滿意的,因為那股力道慢慢松開,喬翌得以把頭轉向別處,用以掩飾自己的心如擂鼓。 他躺到在床上,掩面不語,學習本該是自己的事,在何時變成追趕上李好的工具? 因為喜歡,他患得患失,喜怒無常,快變得不像自己了。 有涼風吹來,帶著股紙卷的味道,李好翻出本練習冊,在給喬翌扇風。 喬翌說不出感謝的話,他猜李好不會想聽。 他用手背抵住眼皮,沉沉睡了。 穹頂一層一層染上靛色,像干了又濕的水彩,顏色一點一點變深,字節與書頁融為一體,看不清楚。 喬翌看臺上表演的同學換了一批又一批,不同的面孔在火光下閃動,模糊,他分不太真切。 直到李好出現,無需他人說,臺下的呼聲便是此起彼伏,一浪賽得一浪高。 他看李好用手掌在麥克風上試音,然后目光投進人群,一如魚餌入海,勾得無數人向他望去。 最后李好注視著自己的方向,站定,前奏響起。 不同于先前快節奏的流行歌,明快而舒緩的音符奏響,被質量不太好的喇叭放大,沙沙的,但喬翌卻渾身一震,僵坐在板凳上。 他不受控地扣著木凳邊緣的毛刺,劃得指腹刺痛,依舊難以回神。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我們有共同的期許 也曾經緊緊擁抱在一起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回憶起童年的點點滴滴 卻發現成長已慢慢接近……” 沙啞的嗓音從音響里傳來,喬翌出神地望向李好。 過往一模一樣的歌聲同時灌入耳中,不同的是那人的嗓音,由青澀到成熟,像一部加速的電影,時間線重疊。 節拍變慢,尾聲來臨,喬翌還在發愣,前排的人卻盡數起立吶喊,都是青春洋溢的女生,刺得他別開眼去。 他也想吶喊出聲,環顧四周,這一排卻只有他一人站著,顯得格格不入。 他聽見李好一曲唱畢,開口道: “這首歌送給……我喜歡的人?!?/br> 尖叫聲快把喬翌淹沒,耳鳴得厲害,眼前仿有幻影。 種種件件,都化作鋒利的刀,眼眶里有液體將要溢出,他算什么?一個總在李好眼前出糗的諧星,一個礙手礙腳的累贅,一個現在該自覺退場的配角。 他快要喘不上氣,匆匆從人群里擠出去,快步走了。 “去哪兒??!” 佘超拉了他一把,喬翌順下他的手,扔下一句“回宿舍”便跑得沒影了。 “佘超,喬翌人呢?” 李好喘著粗氣跑向臺下,他看到喬翌的凳子空空如也,喉頭發緊,心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