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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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李語桐還被蒙在鼓里,大大咧咧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咋不和我換?” 喬翌生怕唯一的一碗白湯被搶走,佯作嫌棄:“我哥和你熟嗎就換?” 他手上倒是不停,一口一口扒得飛快,豬骨濃湯熬得鮮香可口,泛出淺淺的米白色,海苔片被泡化開來,變成浮在湯面的絮狀,rou片厚實彈牙,咬下去湯汁四溢。 一切剛好填滿空蕩蕩的胃,暖意霎時傳遍全身,驅走了先前雨中屋中的寒涼。 一頓飯吃完,三只碗都露了碗底,喬翌打了個飽嗝,三人又就著桌子東聊西扯,說學校里的八卦,說老師無厘頭的作業,吐槽睡不好的周末,頻繁的周測月考,多數時候是李語桐和喬翌在講,李好只是靜靜聽著,時不時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 是該坐地鐵回去的點了,他們走出商場,外頭還飄著雨,灰撲撲一層,恰恰能打濕頭發,卻淋不濕外衣的大小。 “……無論從哪一個窗口望出去,總有雨水在沖流著。除了雨水之外,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在這時分里,一切全是靜止的?!?/br> 沒由來地,喬翌想起前一晚讀了一半,攤開在桌上的那本書,今早出門忘了關臥室窗戶,也不知書被打濕了沒有。 在潮濕的風里,此刻東溝巷的一扇窗前,書頁隨風翻飛,隱約露出封面的書名: 《雨季不再來》。 書頁沒被打濕,濕的卻另有他物。 雨滴從天上掉下,蹭過玻璃,往地面的方向跑,水珠掛在窗上,滴滴匯聚,集成一條纖細的長流,淌過視野。 一道悶雷炸得喬翌一哆嗦,自動鉛筆吧嗒掉在紙上,拖出一道不深不淺的灰印,李好疑惑的目光拉著他回神。 “怎么了?”李好用手肘拱了拱喬翌。 喬翌拿起橡皮,有些煩躁地擦掉紙頁上那道鉛筆痕,“離我遠點嘛,算不出來呢?!?/br> 李好探頭過來,掃了兩眼題目,滿心疑惑:飛鏢模型證全等,哪里要算? 喬翌一翻身倒上自己的床,兩手按著眼睛嚷嚷:“不寫了不寫了!我要休息會兒!” 喬翌其實心虛得很,昨晚回家后倒頭就睡,誰知夢里全是二人手心交握的場景,怦然的心跳被無限放大,這番復雜心緒幾乎翻涌到了極致,喬翌覺得胸口有團火燒得厲害,血液好像都涌向一處。 早上一睜眼,濕漉漉的觸感讓他大感不妙,他竟是想著李好,然后就……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李好是那種讓人很難找出缺點的人,長相優越自不必說,更難得的是待人處事的細致體貼,但他也很有自己的原則,對不熟悉的人向來少言寡語。喬翌有時難以相信,自己是有多幸運才能認識李好,又得以讓李好青眼呢? 喬翌知道很多女生喜歡這樣的李好,他常常安慰自己,這又有什么呢?連我也喜歡。 只是他的喜歡不同于她們,至于要將它歸于哪一類,連喬翌自己也是糊涂的。 所以……是心動嗎?不是吧。 沒事沒事,他安慰自己,不就是書上那些東西嗎,正常生理現象而已。 喬翌當即爬起來洗漱,將將趕在李好過來前收拾完,開門時他一陣心虛,不由得手忙腳亂,現下人是坐在桌前了,魂卻早飄遠了。 如何才算是心動? 喬翌想,心動來源于愛,那么什么是愛?愛蒼天與厚土,是出于敬畏,油然而生的愛,愛父母與親人,是出于血緣,天生而來的愛,那戀人或朋友之間呢?又是出于什么? 橫豎寫不下去,喬翌翻身倒在床上,努力放空腦袋,不去想這些理不清的事情。 “李好?!?/br> “嗯?” “哥?!?/br> “嗯?!?/br> 無論怎樣,李好都是他哥,他覺得他哥天下第一好,這樣便足夠了。 第0012章 之前 書頁翻飛,油墨變成文字,連點成線,連詞成句,于是便有了意義,變成了卷面上一道道待解的難題。 激增的升學壓力壓得喬翌喘不上氣,最后一學期了,返校都被用來周測,三門主科加小四門隨機排列組合,怎么考全看教學組心情。有時喬翌會想,學校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工廠,人是課堂加工完畢的商品,被排序編號擺上流水線,貼上帶考試號的條形碼,每一張試卷都是一道質檢程序,對了劃勾通過,錯了打叉篩去回爐,復又回到這條線上。 自初三伊始,喬翌就感覺物理化學難度陡增,學起來頗為吃力,已然成了他的短板。他本就更擅長文科,理科思維不強,只能靠題海戰術撐著,這樣的劣勢在幾次??贾畜w現得淋漓盡致,只要物化好,排名就能靠前,反之則是慘不忍睹。 焦慮感如影隨形,但一次接一次的考試推著他向前走,他也想停下腳回頭鞏固,很快復又被新的題海淹沒。 與之相反的是隨著年級升高,李好在理科上的優勢漸顯,他尤為擅長數字運算一類的問題,在物化上的成績更是亮眼,也因此名列前茅。 諸如“學神”“校草”等一系列的標簽跟著被貼上,李好頗覺無奈,他并不喜歡這樣的稱呼,可十幾歲的孩子最愛傳這樣的故事,尤其最初進到中學時,李好不過是個成績平平的帥小子,這類逆襲的故事總能給人以不切實際的希望,深受初三學生的歡迎。 從你說給我,從我說給隔壁班,再從隔壁班被傳到其他學校,僅憑長得好看這一點即是十足的加分項,于是,關于李好的點點滴滴,無論他想不想,總會或早或晚傳到喬翌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