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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男的更是平海戲曲協會會長、省協會副會長。不過磕煙袋的倒是他身旁的老太太,顫巍巍的,卻一刻不停。我坐著也不是,離開更不妥,只好笑笑跑一邊玩了會兒電腦。等送走這倆人,母親讓陪她買菜去。原本我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往后形同陌路便應了下來。一路上,包括進了菜市場,到了超市,我沒說話。母親問咋了,我還是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提著菜。 “喲,”她白我一眼,“還真是大壽星,真牛氣!”中午母親忙活了個把鐘頭。菜香彌漫間,我這再繃著臉也不合適,當母親變戲法似地拎出個大蛋糕時,我只好笑了笑。一家人的注視下,我甚至感到臉龐火辣辣的,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眼眶里直打轉。 我多么想只停留在這一刻,什么都不管。 “咦,這笑得有多難看!”奶奶直皺眉。 “都這樣了還難看?”父親搓搓手,嘿嘿直笑,“開吃開吃,餓壞了我!”母親倒沒說什么。她淺綠色毛衣下的肢體玲瓏窈窕,說不出有多美。直到切了蛋糕,她才揪揪我的耳朵:“嘿嘿嘿,咋回事兒今兒個,你瞅瞅你那驢臉,這都又長大一歲了,當壽星還心煩呢!” 晚上請呆逼們喝酒,不得不喝,因為邪門的出生日期,這幾乎成了過年的傳統。打飯店出來,直奔KTV,我倒是想搓麻將,但大家說:“時候尚早!”瞎逼胡鬧中,母親來電話催我回去,我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大概有個三四十分鐘,她又打了過來,我躲到依舊嘈雜的走廊上說:“你煩不煩!”母親沒說話,好一會兒我才發現她已掛了電話。 在呆逼們的怨聲載道中,我打的回了家。父親睡了去,母親從臥室走了出來,見了我也沒幾句話,態度不冷不熱。我想說點什么,卻不得不沖向了衛生間。母親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最后說:“讓你喝,喝吧?!?/br> 14號上午我買了張去哈爾濱的火車票,到漠河已是16號傍晚。 出了站,冰天雪地,烏漆麻黑的,只能就近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直接搭車去了北紅村,倒不是對這里多了解,而是不管去哪兒對我來說沒啥區別。村子很小,幾十戶人家,輾轉幾次后,我住到了村東頭的一個農戶家里,房后就是凍結的黑龍江。他家有倆客房,四個大炕,按老頭的說法,是村里住宿條件最好的??上宜粦T火炕,前半夜熱得要命,后半夜凍得要死。這一呆就是四天,第一天還能勉強看到星斗,第二天下午就飄起了雪,而溫度實在是低,我這從不怕冷的體質到戶外就跟沒穿衣服一樣。大部分時間里,我都守在火爐旁發呆,連老板娘都看不下去,勸我既然來了就四下轉轉。老頭更是離譜,說村里沒啥玩的,不如去哪哪哪,剛建了個什么地質公園,話沒說完就被女的一眼瞪了回去。這家是翁媳倆,帶兩個學齡孩童,兒子在哈爾濱打工,老太婆倒是沒見到。 在女主人找來一件軍大衣后,我只能到江上溜了兩圈兒,還跟老頭釣過一次魚,光鑿冰就花了一個鐘頭,結果屁都沒釣上來。臨走那個上午,我沿著國境線走了很遠,在以為要迷路的情況下,又從林子里摸了回來,不知道這算不算幸運。至于極光,同屋的一個南方瘦子說現在看不到,要到夏天才有。 “夏天?”正翻饃片的老板娘皺皺眉,笑了,“我嫁到這兒都快十年了,一次也沒見著!”說不好為什么,聽她這么說,我竟有些失落。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去漠河,就像不知道為什么待了四天就走,其實兜里的錢還足夠維系一陣,這個到處凍得硬邦邦的地方即便不見得多討人喜歡,也不至于令人厭惡。在哈爾濱火車站兜了倆鐘頭后,到底是買了一張途經平海的硬座票,風塵仆仆地坐上十八路公交車時已是2006年元月五號晚上七點多。平海也飄著雪,唾沫星子般若有若無,黑夜在路燈下,在骯臟的雪地里,時走時停,時急時緩。不等駛上花園路,我就覺得哪兒不對勁,直到過了南平河大橋才赫然發現往常燈紅酒綠的宏達大酒店竟一片黑燈瞎火。是的,那個曾經能遠遠點亮大半個夜空的光污染源如今只剩下幾扇微微泛黃的小窗,在宏達路口亮如白晝的路燈襯托下更是陰森森的,說不出的詭異。形而上的酒店雕塑在氤氳的車窗外不斷后退,厚厚的積雪使它膨脹起來,卻又被強光擠壓成一道頎長而扁平的陰影。像是吞了一口冷風,好半晌我喉嚨里都咕咕作響,大半碗羊湯下肚才算是緩和下來。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老南街人很多,就著幾角旮旯里的小桌,我吃了一碗面、兩張餅、一大份羊湯,還順帶著咪了二兩酒,整個人大汗涔涔。結賬時摸到了包里的諾基亞,就開了機,果不其然,有好幾條母親的短信,從十七號一直到三月二十三號,先是問我咋關機了,最后問到底咋回事,讓我看到短信后迅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