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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我能看到那光潔的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水。我捉住了她的臂彎,然后是手。母親頓了一下,總算瞥了我一眼。那兩汪飽滿的湖水天旋地轉。她迅速低下頭,又把臉歪向右側,卻再次神經質地垂了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她說,“再這么憋著真要把你媽憋死了?!边@么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真的掉了下來,熱乎乎的,砸在我的手背上。從小到大,絕無僅有。我攥著那只小手,用力吸了吸鼻子。 半響我才問咋了。這時母親已在右胳膊上擦干眼淚,順利地穿上了另一只靴子。她悶聲不響地站起身來,抓住羽絨服就扭身去開大門。我只好死死按在了門鎖上。 母親垂著頭,輕輕說:“松開?!庇谑俏揖退闪耸?。一股清冽的冷風襲來,我貪婪地喘了口氣。就這一剎那,我才瞥見父親站在身后,就在主臥門口一動不動,像棵生長多年的榆木。奶奶的聲音也適時地傳了過來,饑渴地灌進我失聰多年的耳朵。她說:“啥話不能好好說,啊,有啥話不能好好說?”拿腔捏調,抑揚頓挫,真真跟唱戲一樣。而我己顧不得這許多。在樓道里我總算喊住了母親。 她邊穿衣服邊往下奔,我吼了聲“到底咋了”,她才停了下來。 “到底咋回事兒?”我攥住扶手,輕聲說。 馬尾晃了晃,母親撇過臉來。是時,通過旋轉的樓梯口,伴著小孩的鬼叫,樓上傳來一嗓子空曠雄厚的女聲:“不吃飯是吧?不吃飯是吧?一會兒喊餓我不打死你個屄崽子!” 顯然母親也聽到了,她垂下眼皮,說:“問你爸去?!辈豢煽刂频?,我猛一哆嗦。 而母親抬腳就走。我緊追兩步,問:“你去哪兒?”她好歹停了下來。 母親扭臉瞅了我半晌,最后拎了拎包走了出去。 05年2月13日,正月初五。 初五一早我就去王偉超那兒拿了個移動硬盤(40G,除了倆游戲安裝包,全是他媽的毛片),吃完午飯便直殺網吧。值得一提的是,我順帶著揣上U盤,繼而順帶著破解了萬象管理系統。沒別的意思,更不是省那幾塊錢上網費,我只是覺得物盡其用會讓人更舒服一些。當然,得虧網吧里人不多不少??酵觌娪?,沒殺兩局冰封王座,牛秀琴就來了個電話。其實她打了倆,第一個我戴著耳機沒聽見。她問我忙啥呢,連她的電話也不接。 “是不是又禍害哪家婦女了?”牛秀琴笑起來咯咯咯的,我幾乎能夠想象她那身軟rou蕩漾的模樣。 她說她打海南回來了。 我帶了點水果去了趟,正巧她說剛接了個電話,工作上有點應酬,她得過去一趟。等打扮妥當,她又說馬上就能同來,晚上一起吃個飯。我自然無所謂。 待牛秀琴走后,我不可避免地在她的臥室里游覽了一番。先看了看柜子里的內農,又欣賞了會兒尊貴華麗的各色包包,最后還玩了玩最底層的幾個數碼相機。要不說這老姨有錢呢,光那個SonyDSV1就起碼小一萬,更不要說我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袖珍型DV了。 原本我不想去碰電腦,但實在閑得無聊,索性還是開了機。而碰巧U盤在,鬼使神差地,我索性就試了試。密碼嘛,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就破解著玩唄。結果。當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后來,百無聊賴地,我打開電腦桌的抽屜,隨意翻了翻。真的是百無聊賴,我并不指望什么鬼靈精怪會打里面鉆出來。然而就在二層抽屜的左前角,倚著兩條未拆封的軟中華,一個類似U盤的深紅色玩意兒赫然映入眼簾。它躺在一本書上,這本書的名字叫《十五天瑜伽速成》。毫不客氣,我再次點開保密盤符頁面,把那個類似U盤的東西插了進去。老天在上,我肯定心如止水。USB提示發現一個叫Smartkey的新盤符,雙擊沒反應,右鍵只有兩個選項,quit和clear。我只能選擇了clear,然后指引到G盤。令人大感意外的是,無需任何輔助口令,保密盤符一下就打開了。毫無征兆,二十多G己用空間的藍色長條現于眼前。我猛喘口氣,停頓,接著又喘了一口。 牛秀琴在小區外候著,見我進來,二話沒說開著車就走。還是那輛七代雅閣,多半是文體局的配車,似乎永遠一塵不染。天卻灰蒙蒙的,路上沒什么人,兩道的雪厚得像備戰中的臨時戰壕。當然,不時傳來的鞭炮聲和隔三岔五掠過頭頂的大紅色條幅一起提醒我們,值此傳統佳節,喜慶是對一個人最起碼的要求。然而說不上為什么,好一陣車里都沒人說話。我認為是郭冬臨的緣故,FM在播央視春晚的錄音,傻逼郭冬臨本色出演,他用比禿頂都要圓滑的嗓音說:老婆,不能沖動,沖動是魔鬼,沖動是炸彈里的火藥,沖動是叉叉叉。于是牛秀琴就笑出聲來,她捶了下方向盤:“逗死了!”這么說著,她瞟了我一眼,我也只好將就著笑了笑。 “哎——沒落啥東西吧你?”等郭冬臨和那什么牛莉在掌聲中退場,這老姨瞅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