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上都綠了,還管祖墳是不是冒青煙?
半個月后,江母的身體基本痊愈。 葉葳葳又用復春丹替她修復了被病痛留下的痕跡。 江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摸著臉喃喃道:“真不敢相信,這…這是我嗎?我年輕的時候都沒這么好看……” 鏡子里的江母一改剛出院時的枯瘦蠟黃,整個容光煥發,肌膚細膩光滑,發絲烏黑油亮,哪還有半點病容?說是30歲出頭的貴婦都有人信。 “葳葳,要不是你拿出祖傳的秘方,我恐怕都……”江母眼眶泛紅,聲音哽咽起來。 葉葳葳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想:就是一顆被咬過一口的大還丹摻了一點復春丹粉末而已…… 江既言輕輕攬過江母的肩膀,“媽,你年輕的時候也好看,現在更好看了?!?/br> 葉葳葳連忙附和:“對對對!阿言說的沒錯,江阿姨什么年紀都是最好看的!” 葉葳葳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對江母說:“江阿姨,時間差不多了,今天的計劃就全靠你了?!?/br> “你放心,我一定辦好?!苯感θ莩领o下來,點點頭。 說完還拍了拍江既言的手:“阿言別擔心,你mama我可是江家的繼承人,不是那種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弱女子?!?/br> 葉葳葳也安慰道:“阿言你放心,我的計劃絕對萬無一失?!?/br> …… 前廳里,池遠帆正坐在紅木太師椅上,他翹著二郎腿,指尖輕叩扶手,一派閑適模樣。 管家江叔在一旁沏茶,他則悠哉悠哉地品茶。 “等很久了吧?”一道柔婉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池遠帆循聲回頭,眼前驟然一亮,目光無法從江母臉上移開。 江母穿著一襲淺綠色旗袍,肌膚如雪,從容優雅,由江既言攙扶著,不急不緩地朝他走過來。 池遠帆有些恍惚——阿沅有多久沒這么溫柔地跟他說過話了? 她病了之后形容枯槁,面頰凹陷,跟現在完全是兩個人。 “阿沅,你還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br> “是嗎?”江母聽了莞爾一笑,臉上盡是溫柔動人的明媚,她施施然坐下,笑著說,“不說這些了,今天請你來,是有重要的事情?!?/br> “我來吧?!苯妊越舆^江叔手里茶具,清理過后,重新烹水煎茶。 江叔離開之后。 池遠帆警覺地掃了一眼室內,沒發現葉葳葳,又問:“上次那個小姑娘呢?你都把那個鐲子給她了,今天怎么沒看到她?” 江母笑了笑說:“你說她啊,回自己家去了,就是親戚家一個小孩兒,煩人得很,看到我梳妝臺里的鐲子纏著問我要,我磨不過她,就給她戴了兩天?!?/br> 說話間,新一泡的茶也好了,香氣四溢。 江既言給江母和池遠帆都沏了一盞之后,安靜地坐在江母身邊。 江母抬手示意:“你嘗嘗,這是今年的新茶?!?/br> 或許是今天的江母太過溫柔,池遠帆逐漸放下戒備心,端起茶盞。 躲藏在樓上的葉葳葳看準時機,從空間摸出一顆惑心丹。 這種丹藥可以迷惑人的心神,放大心底的真實情緒,服用者在一定時間內無法違背內心,只能口吐真言。 這也是天元大陸的執法部門天邢司常用的丹藥。 在天元大陸,如果修行之人涉嫌殺人奪寶、戕害同門,就會被天邢司問詢,修為高者可以通過調取記憶片段自證,修為低者則會服下惑心丹,接受執法使的問詢。 葉葳葳指甲用力,刮下些許粉末,用靈力包裹著送入池遠帆的杯中。 池遠帆渾然未覺,一口飲下,意猶未盡地說了一句:“好茶?!?/br> 葉葳葳又驅動靈力,打開隱藏在各個角落的攝像頭,開啟了全平臺同步直播。 她對江母打了個手勢,江母立即會意,看著池遠帆柔聲說:“那我就不繞圈子了,今天請你來,是想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br> 江母笑著笑著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我們江家現在的名聲不好,生意也艱難,要是老爺子看到江家在我手里變成這樣,指不定要氣得活過來?!?/br> “只要你愿意幫江家恢復聲譽,你想要什么,我們都可以給你?!?/br> 池遠帆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江家的聲譽?” 他嗤笑一聲:“你們江家想恢復聲譽,那就是要拿我的聲譽來換。池氏集團現在如日中天,江家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我為什么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惑心丹的藥性逐漸發揮作用,池遠帆感覺心底有一股莫名沖動,他本想繼續扮演溫柔深情,卻控制不住情緒上頭。 “還有,你們兩個別想套我的話?!背剡h帆把手伸進兜里,摸出來一個信號干擾器,上面閃著啟動的紅光。 “我帶了防竊聽錄像的信號干擾設備,就算你們能錄下來,我也可以說是AI生成的?!?/br> “你——”江母一拍桌子,指著池遠帆怒道:“你無恥!” 池遠帆幽幽地盯著江母,“那又怎么樣?贏家才有站著說話的資格?!?/br> 江母氣得手指發抖,江既言連忙扶著江母坐下,給她順氣。 片刻后,江母沉著聲音問:“這幾年我病得渾渾噩噩,有件事一直想問你?!?/br> “你說?!背剡h帆摳著手指甲,漫不經心。 “你為什么要把親子鑒定的事情透露給媒體?” “哦?你說這個???”池遠帆看了江既言一眼,突然咧嘴一笑,“因為我想,所以就做了?!?/br> 江母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父親在的時候把你當親兒子養著,江家可沒有虧待過你!” “為什么?”池遠帆猛地抬頭,目露兇光,“要怪就怪江紹那個老不死的!” 池遠帆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陰測測地笑起來:“那個老不死的把我當一條狗!我12歲就被他接到身邊,討好他這么多年,他連認我做干兒子都不肯!”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江家這么大產業,他寧愿給一個注定外嫁的賠錢貨,都不愿意考慮我!” 江既言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江母按住江既言的手,繼續問道:“所以你才提出要入贅江家?” 在惑心丹的影響下,池遠帆逐漸被心底的情緒cao控心神。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溫柔,伸手想去抓江母的手,“阿沅,我是喜歡你的??!都是為了你,我才心甘情愿入贅江家..……” 江母猛地抽回手,“那為什么要買通醫生換掉jingzi?” “因為我有無精癥!”池遠帆突然大吼,面目猙獰,“醫生說我這輩子不可能有孩子!江紹那么想要繼承人,怎么會同意你嫁給我? 他的表情又轉為詭異的溫柔,所以我給了醫生一大筆錢,讓醫生說是你的問題...這樣江紹就會同意我入贅,還會感激我愿意娶你...…” 江母的臉色蒼白如紙:“那么...阿言的親生父親是誰?” “我怎么知道?”池遠帆突然狂笑起來,指著江既言,“野種!哈哈哈……他就是個野種!我讓醫生隨便從jingzi庫里挑的,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他的表情突然又變得痛苦,“我每天看著你對著這個野種噓寒問暖,我的心在滴血??!阿沅……” 江既言猛地站起來,眼中燃燒著怒火。 江母緊緊拉住他,喝問:“你不是說你有無精癥?那個日本女人和龍鳳胎是怎么回事?” “阿沅……我的病治好了!”池遠帆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驕傲,“我們池家有后了!那女人抱著孩子來找我,親子鑒定顯示真的是我的孩子!” 他瘋狂大笑,轉而又死死地盯著江母,“我終于有繼承人了!所以,阿沅,你也別怪我!江家的產業本來就該是我的!” 躲在暗處的葉葳葳皺起眉頭:不對??!大叔,你命中注定無子……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池遠帆的信號干擾器早就被葉葳葳用靈氣包裹隔絕,根本沒發揮作用。 直播間內觀看人數越來越多,彈幕瘋狂滾動。 【新鮮大瓜!驚天反轉!】 【趕上了趕上了!】 屏幕外。 池遠帆繼續咆哮:“江紹騙走了我們家的風水寶地!還遷走了祖墳!破壞了我們家的風水!我父母才會早死!高人說了,我們池家本該大富大貴,是江紹奪了我們池家的運道!” “你在亂說什么?”江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差點演不下去,“池遠帆,你也好歹也是知識分子,怎么也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葉葳葳也聽得翻了個白眼:大叔,你頭上都綠了,還管祖墳是不是冒青煙? 直播間里彈幕瞬間炸開鍋: 【臥槽!封建迷信害死人!】 【我是池遠帆,我重生了,我發誓要奪回屬于池家的運道……】 【江紹一鏟掀起池家祖墳的風水,頃刻煉化……】 “江紹那個老不死的早就知道那里有金礦,我們家的祖墳本來是躺在金山上的!結果——都是江紹!是江紹害了我們池家!” 江母皺眉:“那就是塊荒地,我父親買下后發現了金礦,立刻無償上交國家,還捐了開采設備,本錢都賠光了,哪來什么運道?至于你父母,他們本就身患絕癥,要不是我父親買了那塊地,他們連藥都吃不起?!?/br> 直播間里彈幕討論起來: 【江家也沒虧,政府不是發了500塊錢獎金和一張榮譽證書嘛……】 【樓上笑死我,為了價值500塊錢的運道,還陪進去幾百萬!】 【哎,你們是不知道,要不是江家當年捐的那座金礦,我國的航天科技根本發展不了這么快!】 江母話鋒一轉,譏諷道:“至于風水?你們家祖墳沒遷的時候,你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還運道?要不是江家,你連高中都讀不了!” “你胡說!”池遠帆猛地站起來,雙眼充血,“你該死!高人說了,你們江家人都該死!尤其是這個野種!” 他抄起茶杯就要砸向江既言。 葉葳葳見狀,立即以手掐訣,一道靈力擊中池遠帆后頸。 他兩眼一翻,轟然倒地,不省人事。 看著昏倒在地的池遠帆,江母連聲苦笑:“我沒想到……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阿言,是我識人不清,是我對不起你……” 江既言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輕聲安慰:“媽,沒事了,沒事了。不管我父親是誰,我永遠都是你的孩子!” 江母連忙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對,阿言永遠是我的孩子?!?/br> 葉葳葳關閉了直播設備走出來,心里的疑惑卻更深了。 池遠帆說的那個高人到底是什么人? 還有江母明明有功德加身,江家祖宅又有聚靈養生的陣法,為什么會得漸凍癥這種惡性疾??? 也許,這個世界除了她,還有別的修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