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者強撐著想站起身,卻是摔倒在地上,本就無多的生機經過這一次,又滅了些。 “憑什么?憑什么毀了我的陣法?!崩险呖卦V著一切的不公:“我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為什么你要在這!” 水霜簡手中的洛鴻劍光芒暗下去了許多,她無言的看著老者發瘋。 “這幾日,你打著神耀宗的旗號,害死了這么多宗門弟子,也是該償還了?!彼喌拈_口。 老者一聽這話,笑的更瘋狂了:“哈哈哈,這幾日,流下來的分明都是獸血,都是假的!假的!”說到最后,老者眼中淌出兩行血淚,他撐著一口氣站了起來,舉著一把刀就朝水霜簡砍來。 水霜簡身形不動,手腕翻轉,長劍前伸??鞗]了生機的老者又怎么會是她的對手,洛鴻劍直直的插入了老者的心臟。 第十六章 老者瞪著一雙眼睛,血淚染紅了他的毛發,他手中的武器掉落,手緊緊握住了插在他體內的洛鴻劍。 干枯的手心被割開,流出幾滴黑色的液體,他渾濁的瞳孔明亮了一瞬:“尊上又如何,世道不公平,我為何不能逆天改命?!?/br> 老者又往前蹣跚邁步,劍體穿過皮rou的聲音在空曠的視角里越發清晰。地上趴著的弱意吊著一口氣,頭仰著想要說什么。 “逆天改命?”水霜面無表情的掃過老者,她甚至不愿多看這人一眼。 靈力使用的過多,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五臟被攪得生疼。手中的洛鴻劍發出最后的光芒,伴隨著水霜簡的話語:“但你不應以神耀宗的名義,更不應以他人生命作為代價?!?/br> 光芒退散,洛鴻劍被抽出,老者的身軀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與續命陣法一同被埋葬。 水霜簡回過頭來,她低垂著眸,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皆是驚懼的往后爬。 “一丘之貉?!彼啽〈酵鲁鰞蓚€字,靈力乍現,斬盡了這群人的生機。 “噗嗤?!彼喸僖矎姄尾蛔?,一口血噴出,她單手捂住胸口跪在地上,頭自然垂下,另一只手執著洛鴻劍撐著地面。 洛鴻劍劍身上的小字黯淡無光:“尊上?!?/br> 洛鴻劍虛弱的喚了一聲。 時舒塵手中的玉佩已成為了深綠色,上面一個光點不停的閃爍,若有若無的能量在牽引著她朝水霜簡的方向去。 緩了許久,水霜簡也有了一絲力氣,她撐著劍柄站起身,滿是歉意的抬起洛鴻劍:“抱歉?!?/br> 洛鴻劍頂端連接劍柄處的圓形凸起里發著微弱的氣息。水霜簡穩住身形,眼神復雜的又看了手中的劍一眼,戀戀不舍的撫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的眼神變得堅定,用盡現存的力氣和靈力將洛鴻劍拋了出去。 洛鴻劍化作流光,穿過地面,飛向無邊的夜空。 水霜簡喘著氣失神的站在那,嗓子眼被堵住了般,呼吸都像是在被什么東西在拉扯著,疼痛難以。 在意識模糊的前一刻,她看見時舒塵慌忙向她跑來,接住她快要倒下的身體。 外面的夜空依舊漆黑一片,半點星光都看不見。 時舒塵單手環住水霜簡的腰身,另一只手擦拭她嘴角的血跡,柔軟的指腹輕緩的摩擦水霜簡的唇瓣,滿是疼惜。 “尊上?!毕丬浽趹?,時舒塵滿足的嘆喟一聲,眼中的癡迷再也抵擋不住,她的頭垂下,虔誠的在懷中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血跡染上了她的唇,更顯妖艷:“洛鴻已無,你現在能倚靠的,只有我了?!?/br> 時舒塵一只手放在水霜簡的胸口,蓬勃的靈力注入她的的身體,溫養著每一條經脈。 若是水霜簡還清醒著,定會發現,時舒塵現在所展現出的靈力純度,根本就不是一個下界人可以擁有的。 “你看你,為什么就不能照顧好自己呢?”時舒塵收回手,將她打橫抱起,嘴中喋喋不休的敘說:“何必這么急著處理這些人,明明可以在等兩天,你靈力多吸收一點的時候,不是更好嗎?” 說到這,時舒塵懊惱的歪了一下頭:“我忘了,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看到這么多人平白無辜的喪了命?!?/br> “是我沒告訴你,他們的真實情況??墒恰矣衷趺锤夷??”她失落的走出地下,隨著最后一步跨出,剎那間,通往地下的道路被封死,塵土飛揚,一切都被阻隔。 時舒塵抱著懷中的人一路走回帳篷,牧啟站在帳篷前,注意情況,連忙掀開簾子,他心照不宣的沒有多言。 “夜林宗少主夜景,勾結外域之人,謀害宗門子弟,其心不純?!睍r舒塵素手一揚,一張柔軟的床浮現在距地面十公分的地方,她小心翼翼的將水霜簡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牧啟聽她說完,躬了一禮,退了出去,他明白時舒塵話中的意思,朝著夜林宗所在的方向走去。 夜景沒那么大的本事,只可能是一開始冒犯了水霜簡,如今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時舒塵也準備秋后算賬了。 時舒塵抿唇走到水霜簡的一側,修長白皙的手指勾住她的束帶,恍惚了一下,終究是松開了手。再一次揮手,用靈力將水霜簡周身清洗了一番。 做完一切后,她坐在床邊,拉著水霜簡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眼眸中翻滾著波濤:“霜簡?!彼炝艘幌?,繼續道:“這件事,超出了我的預料范圍。我沒想到,你的身體承受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