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屋內呼吸相融,屋外春風刮過,卷席著樹葉緊緊交纏。 不知是動情的緣故還是身體的渴求,亦或許是謝傾起初的克制與溫柔,姜璃以為的劇痛并沒有來來臨。 倒是謝傾纏著她折騰得有些腿軟。 次日清晨,謝傾床榻時才發現上面的嫣紅印跡,他抓著褥子的手緩緩攥緊。 他以為她不是了,至少從她的行為言辭上來說不像。 可她什么也沒說。 這么重要的事情,她應該說一聲的。 正思索著,胡安從外面進來了,“公子,要更換被褥套子嗎?我來吧?!?/br> 謝傾忙把床單給收了起來,沉聲說道:“不用?!?/br> 胡安走近,謝傾已經把床單給疊起來了,瞧著今日的謝傾,胡安微微蹙眉:“公子,你今日很不一樣?!?/br> 謝傾的心頭一頓,回頭問道:“哪里不一樣?” 胡安抿著唇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這不好說,你還記得二房的大公子成親后的第二天是什么樣子嗎?你今日與他那日很像?!?/br> 謝傾回過頭,沉聲道:“胡說八道!” 他把那條床單收到了箱子里,還壓到了換洗的衣裳下。 更衣洗漱后下樓準備去吃早膳,在院子里遇到了剛起來的姜璃,她的眸光瀲滟,散漫的撐了個懶腰,瞧見他時仿佛昨夜什么都沒發生一般,淡淡的招呼道:“謝大人,早?!?/br> 謝傾微微頷首:“娘子早?!?/br> 小滿和阿寧也起來之后,姜璃讓人上了早食。 謝傾和姜璃面對面坐著,似往日一般。 上午給小滿和阿寧上完課,謝傾要回城中,他拎著箱子,姜璃送他出門時問道:“怎么帶著箱子?” 謝傾說道:“帶衣裳回去更換?!?/br> 姜璃微微點頭,謝傾走到馬兒旁邊,他低聲問道:“你可有不適?” 姜璃震驚四處看了一下,隨后定定的瞧著謝傾:“一點點?!?/br> “晚上給我留個窗?!?/br> “嗯?!?/br> 謝傾翻身上馬,姜璃還在原地,他心口像是被什么填滿,有些慶幸自己被她的激將法套住。 回到京中,他先回了趟府,把那床單給藏了起來,隨后去找了大夫,拿了兩瓶藥膏,而后才入宮去見薛長臨,匯報完事情之后去了官署,處了一下事務。 忙完后已是傍晚,他沒在城中用晚食就趕著回了莊子。 到莊子上時,已是暮色。 姜璃聽說他還未吃晚食,讓廚房給他熱了點吃的。 吃過晚食之后回屋沐浴更衣。 待眾人宿下之后,謝傾才翻窗而入。 姜璃瞧著進來的他,勾著唇角緩緩的笑了,這要是說謝傾翻窗進女人屋子,誰會信??? 謝傾走到床邊,只見姜璃坐在床榻上,衣裳松松垮垮,半個肩頭露在外面,笑意吟吟的望著他。 他沒忍住,覆身吻了上去,她的唇瓣微涼,似蜜,甜津津的,讓人無法自拔。 漫長的吻結束,二人的衣衫半褪,謝傾雙手捧著她的臉,眼神迷離火熱,他緩緩開口,聲音沙?。骸斑€難受嗎?” 姜璃微微一怔,隨后才反應過來,低聲回道:“好多了?!?/br> 謝傾渾身發熱,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撐爆了,可他也聽說女子剛經事兒之后是會很不舒服的,他便是想繼續也得征求姜璃同意。 “娘娘,臣可以繼續嗎?” 他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這個稱呼這句話,姜璃像是觸電了似的,頭皮一陣發麻,要死了,這是來索命的妖精。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還沒等她用力,這人已經含住了她的耳垂。 窗外打了一道春雷,隨后便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情動的聲音在屋內回蕩,卻又淹沒在這一場春雨里。 姜璃的心情很好,她癱軟的靠在謝傾的臂彎里,捻了一縷他的青絲在指尖玩著。 謝傾瞧著她,滿腦子都是她動情時候的模樣,他唇角微勾,心中生出些許輕柔蜜意。 “現在還有不適嗎?”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璃回過頭親了親聲音來處,隨后才說道:“現在還好?!?/br> 謝傾聞言竟生出了再來一次的念頭,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向來能忍能克制,卻接二連三的在姜璃面前潰不成軍,古人誠不欺他,牡丹花下死,他想要時時刻刻都與她在一處。 瞧著謝傾問完之后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盯著他,姜璃知曉他這情起了。 “天快亮了……”一會兒丫鬟嬤嬤們就起來了,他也該回去了。 可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抱著她的人就已經換了姿勢,欺了上來。 姜璃的想法很簡單,能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也不扭捏,難得他與她身心契合,彼此快樂。 窗外的雨下了很久都沒停,謝傾眷戀的將臉埋在她的鎖骨處,他輕輕的舔舐。 直至姜璃提醒他:“丫鬟嬤嬤們快起了?!?/br> 謝傾深吸一口氣緩緩直起身子,柔聲說道:“我給你上個藥就走?!?/br> “什么藥?”姜璃問道。 “消腫用的藥膏,女子成親前都會備上兩瓶,大夫說很好用?!?/br> 姜璃猛然反應過來,這是擦**的,她笑道:“你把藥膏給我吧?!?/br> “我來吧?!?/br> 姜璃現在不難受,她瞧著謝傾這模樣,微微挑眉:“我怕謝大人擦著擦著藥就走不了?!?/br> 謝傾雙手捧著她的臉,低聲說道:“那臣就不走了?!?/br> 姜璃輕笑出聲,推了推他:“快回去吧?!?/br> 謝傾微微頷首,開始更衣,他和姜璃說道:“你不要喝藥,我吃了?!?/br> 姜璃微微蹙眉,“避孕?” “嗯?!?/br> 姜璃說道:“我沒喝藥?!?/br> “我月事很久沒來了,不會有孕?!?/br> 謝傾回頭看向她,眉頭緊蹙,擔憂的問道:“可看過大夫?” 姜璃搖了搖頭:“沒有,不用看大夫?!?/br> 謝傾想到她之前被姜家的人丟下,后一個人活下來必然是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針扎似的,但此時他也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姜璃沒有留丫頭嬤嬤們在她屋外歇,外面現在也無人,謝傾直接從門里出去的,天還未亮,胡安已經起來了,剛打開門就瞧見回廊里的謝傾。 胡安沒多想其他,只是問道:“公子怎么起這么早?” 謝傾淡淡道:“下雨吵醒了,天還沒亮回屋繼續睡吧?!?/br> 胡安哦了一聲,轉回屋內。 謝傾走過長長的回廊,進了屋子。 第一場春雨過后,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四月,若是在南方,此時可能春種到一半了,北方氣溫偏冷,春種也偏晚一些,不過四月后也要慢慢準備開始了。 這一個月來,先是謝夫人徐氏發現謝傾歸家的日子少了,后是薛長臨發現謝傾來去匆匆,在官署處公務結束之后連晚膳都不在京中吃就往莊子趕去了。 他心頭生出一絲險兆。 與貴妃相約著,天黑后去莊子上看小滿和阿寧。 可惜他們到時,小滿和阿寧已經睡下了。 姜璃詢問薛長臨和貴妃:“今夜不回去了吧?” 貴妃看向薛長臨,只見他點了點頭:“明早回?!?/br> 姜璃笑道:“那要不要喝兩盞?” “可以?!?/br> 薛長臨和貴妃在,姜璃讓丫頭們都回了自己屋子休息,只留了趙嬤嬤在旁邊,聞言后她去給取了酒壇和酒盞來,又讓張嬤嬤炸了點干貨端了過去。 姜璃和趙嬤嬤說道:“嬤嬤也去歇著吧?!?/br> 趙嬤嬤領了姜璃的話,也回屋去了。 今夜的氣氛有些許不同,是因為她們對即將要說的事情心知肚明。 長方形的矮幾,按以往的座位,必然是貴妃和姜璃同坐,謝傾坐在薛長臨的下首。 但今日姜璃和貴妃說道:“貴妃和陛下一同坐吧?!?/br> 話落后看向謝傾,“謝大人坐這邊來?!?/br> 座位變成了兩兩相對,姜璃面前是薛長臨,謝傾的面前是貴妃。 姜璃這舉動無疑是在告訴薛長臨,她喜歡謝傾。 薛長臨感覺心都死了,只是他也不憤怒不惱怒,謝傾是陪他一路走來的人,姜璃是養活他弟弟meimei還給他把傳國玉璽帶回來的人,二人于他都很重要。 他自然希望二人好,只是他們倆若在一起,那便好不了。 貴妃抬眸瞧著姜璃,一個月沒見,她感覺姜璃有些不一樣了,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宛如一株掛滿了晨露的幽蘭。 她有些震驚,以她對謝傾的了解,沒想到他們二人的進展會這么快。 她深吸一口氣,側眸看向薛長臨,他應該還沒看出這個端倪。 只見薛長臨擰著眉頭,良久后抬眸看向姜璃,“母后,我有點事情想單獨與你談談?!?/br> 姜璃微微頷首,“那咱們出去走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