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釉瞬間恢復美麗優雅，仿佛剛剛失態只是不小心放出來的副人格。

    他問：“你故意引誘我們去有海怪的地方，目的是什么？”

    氟利昂臉腫起來，委屈道：“我沒有??！”

    顧清釉：“如果不是故意的，就不會剛剛相遇時像看到鬼，因為在你的認知中，我們此刻已經不在了?！?/br>
    顧清瓷拿出鋒利的貝殼，貼在氟利昂腰部。

    “其他人魚的失蹤是否也和你有關？不老實交待，就把你的尾巴割掉，扔到淺灘?！?/br>
    氟利昂盯著顧清瓷的唇，眼神迷亂：“好美的臉，好狠的心，我好愛……”

    顧清瓷表情崩開，貝殼直接割入兩公分。

    他真是，討厭死系統給自己設定的技能了。

    疼痛讓氟利昂瞬間清醒，他回過神來。

    不是，瓷真割??？真的就毫不留情要把他腰斬？?。?！

    顧清瓷咬牙切齒：“我還要把你切成一段一段?！?/br>
    “別別別??！我招我招！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確實是我故意帶你們去的近海，因、因為我受到污染物影響，身體垮了，他會給我提供一種特效藥來延續生命……”

    顧清釉問：“‘他’是誰？”

    氟利昂說：“我只知道他外號叫‘釣魚佬’，我們在紅山碼頭對接?！?/br>
    顧清釉又問：“失蹤的人魚呢？”

    氟利昂道：“我只是把他們每次外出捕魚的區域告訴了釣魚佬，別的就不知道了?！?/br>
    “但、但他們應該還活著，通常如果要安排怪物吃掉的話，直接引誘出去就行，估計是留著有其他用處。因為我隱約聽到釣魚佬說什么實驗品……”

    顧清釉對弟弟道：“看來我們必須得上岸?！?/br>
    顧清瓷表示贊同：“然后偽裝成人類找到釣魚佬，救出同胞?！?/br>
    顧清釉想了想，“在岸上生活需要錢，傳說人魚的眼淚能化成名貴的珍珠，用珍珠應該可以換一大筆錢?！?/br>
    “可是我現在哭不出來，要不弟弟哭吧?！?/br>
    顧清瓷：……

    他醞釀了幾秒，被哥哥和氟利昂看著，別別扭扭的。

    顧清瓷：“我也哭不出?！?/br>
    倆人同時望向氟利昂：“你哭?！?/br>
    氟利昂：“??？不是，我也不行?！?/br>
    顧清瓷捏緊拖鞋，掄圓胳膊，“我幫你?！?/br>
    他決定了，就讓氟利昂哭，狠狠哭！

    他的手打出殘影，二十連拍之下，氟利昂鼻青臉腫。

    “我也不……”

    顧清瓷把拖鞋塞給顧清釉，“哥哥幫忙?！?/br>
    “等等?。?！”氟利昂崩潰大叫，“你們就是把我拍死，我也不行的！”

    “其實我還有個隱私，你們仔細看看我的尾巴！”

    顧清瓷：“變態?！?/br>
    “不是那個意思！你們仔細觀察我尾巴的形態，我不是純種人魚，我是海蛇和人魚的混血。所以我就算是哭眼淚也不會變成珍珠……”

    “而且，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的淚水融進了海水里！海水為什么那么咸，因為全是我的淚?！?/br>
    氟利昂的尾巴形狀不似人魚那般扁平，而是偏圓，末端尾鰭沒有分成兩半，有環狀暗紋。

    顧清釉頗感遺憾：“好吧，那先放過你?！?/br>
    兩人將氟利昂交給黑巖，并告知了氟利昂的交代和他們上岸計劃。

    黑巖嘆息，良久之后交給顧清釉一包東西。

    幾件人類的衣服和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珍珠。

    黑巖道：“原本我打算自己去查的?！?/br>
    顧清瓷說：“這里根本離不開您，人魚王失蹤，您現在是我們的主心骨?！?/br>
    黑巖臉上被憂愁環繞，語氣溫柔。

    “你們兩個去，相互能有照應，但是千萬記住別逞強，安全第一?！?/br>
    顧清瓷指指氟利昂，“這家伙很狡猾，但是我總感覺他還有用?！?/br>
    氟利昂給顧清瓷拋了個媚眼，讓顧清瓷渾身起雞皮疙瘩。

    黑巖道：“我會好好看管他的?！?/br>
    河豚游過來，阻擋氟利昂的視線。

    河豚沒好氣兒道：“把你那猥瑣眼神收一收，別嚇到孩子?！?/br>
    氟利昂乖巧地問：“你能刷鞋嗎？”

    河豚眼珠子差點氣得爆出來，身上刺炸起：“哈？你在說什么？”

    氟利昂：“我在淺海灘的時候看到有人釣河豚，故意把河豚弄到圓鼓鼓，刷鞋。刷完往海里一扔，河豚就游走了?！?/br>
    河豚：“閉嘴，再說就找魚弄你?！?/br>
    屈辱的回憶開始瘋狂發動攻擊。

    那天他貪吃，被釣了上去，以為生命會就此終結。然而釣魚佬將他從魚鉤取下，百般蹂...躪，驚恐之下他有了可恥的反應。

    他鼓起肚子——

    老子給你們這幫*%#@拼了！扎死你們……哎？

    哎？

    奇怪的觸感伴隨著更令人憤怒的話。

    “你別說，這小東西擦鞋還真有兩把刷子，怪干凈嘞?！?/br>
    “真的嗎？我也試試?！?/br>
    “你也擦兩下?！?/br>
    結束后他被扔到空中，被釣魚佬凌空踢飛——

    先是完成了三百六十度轉體緊接著是托馬斯旋轉跟一個向后翻騰三周半抱膝。

    炸出驚天水花。

    豚豚我啊，要去遠航啦。

    回憶到此處，河豚的唇角揚起憂傷的弧度。嘴上魚鉤的傷愈合，心中的傷永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