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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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位一直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而外面的人也從來都不知道宮里的皇后是個男人,于是便只能折中換了個稱呼,喚他為“段公子”。 “夜里風寒,我去皇上屋里瞧瞧,你們繼續在這里守著吧?!倍五\溪道。 “這……”侍衛長面露猶豫之色,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好。 按理來說,他是不能同意的,但是這位身份又不一樣,據說他的母親還與太后娘娘關系匪淺,而自己又是當今皇后。 他與陛下之間的關系,又豈是旁人能夠置喙的。 段錦溪見他一臉猶豫,溫聲笑道:“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侍衛長立即道:“沒什么,您請自便?!?/br> 段錦溪的動作極其地輕,所以開門的時候,也沒有驚醒殷承玨。 那人依舊還在熟睡著,呼吸淺淺。 侍衛等人看著他進去,隨即關上了房門,不解地問自己的上頭:“那位究竟是何身份,為何您不攔著他?” 侍衛長笑了笑,卻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道:“好好守著這里,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br> 被他這么警告一番,那位侍衛忙低頭應了聲是,心里卻是想道:若是那人,真的會對陛下不測呢? 他們怕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為何上頭會對這人這么放心? 侍衛不解,但也不敢再將疑惑表現在臉上。 正當他心中疑惑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令人昏昏欲睡。 他大驚,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亦產生了與自己相同的反應。 段錦溪進入房間之后,將放下來的珠簾挽了起來,掛在兩邊。 殷承玨正躺在床上,安靜地沉睡著。 不時蹙起眉頭,就好像夢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一般。 段錦溪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往殷承玨脖子后處輕輕一按,在他被驚醒之前,直接弄暈了他。 系統是根據宿主的感知來感應外界,而如今殷承玨被人弄暈,它也便失去了感應外界的能力,被迫與宿主一同沉睡著。 他輕聲道:“睡吧,我記得你很多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br> 他撫平他微蹙的眉峰,嘆息:“也好久沒見你開懷地笑過了……” 殷承玨如今正在昏迷當中,也無人與他對話。 錦溪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竟也不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他們發現。 而他接下來的這一番話,就更是令人震驚。 段錦溪道:“我知你為何來這里,但總想著要留你久些……” 他眼里竟然溢滿了笑意,輕聲道:“我們很多年沒有見過了,久到我都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這句話明明不是帶著喜悅說出來的,段錦溪眼里卻都是笑意。 他將他的衣服披在殷承玨身上,將其抱了起來,走到門外,對著外面說道: “開門?!?/br> 房門打開了,一女子轉頭看了看已經被她藥暈的侍衛們,道:“卑職已將事情處理好,他們起碼也要等到早上才能醒來?!?/br> 接著,一個細弱的聲音亦隨之而來,她道:“宜蘭已將房內其他人用迷藥迷暈,確保萬無一失?!?/br> 段錦溪沒有說話,抱著人,便下了樓梯。 等到他走出客棧門外,不遠處也傳來了馬車的聲音。 有人駕著馬車往這邊駛來,在段錦溪跟前停下。 若是殷承玨此時蘇醒著,他便會發現,此人正是他們在寺廟遇見的那位壯漢。 而方才的那兩位女子,也一樣是殷承玨他們在破廟遇見的人。 那壯漢忙下了馬車,喚道:“主子,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br> 他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主子懷里那人,竟然就是在寺廟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美人公子。 他心下大驚,并慶幸道,還好自己沒有與此人發生沖突。 沒想這人還是主子的故交。 段錦溪將人抱上馬車,放下布簾時,突然問了一句話。 “迷藥可是你給碧羅的?”他這般問道。 靜秋心一凜,幾次想要開口解釋,但最終,只回答了一句:“是?!?/br> “回去領罰,這是你自作聰明的代價?!彼S手一扯,將布簾重重放下,阻擋住車外人的所有視線。 他靜靜地看著懷里的殷承玨,抿唇笑了笑,道:“很快就過去了?!?/br> 靜秋卻是松了一口氣。 自己與賞罰堂的人關系匪淺,就算是去了那里,也受不了多少苦頭。 宜蘭卻微微顫抖,扯了扯她的衣角,道:“靜秋……碧羅死了,你知道嗎?” “她不是中了敖檠那小子的毒針,毒發身亡了嗎?這事你我都知道,為何還要重復?”靜秋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宜蘭湊到她耳邊,宛若幽靈,她細聲地說道:“碧羅的致命傷并不是之后那根毒針,而是……”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馬車那邊,之后又宛若小兔一般膽小地縮了回來,小聲補充道:“而是,吃的丹藥,藥性與那毒沖突……” 靜秋下意識地顫抖,之后像沒事人一般,挽住宜蘭的手,道:“好了,沒事了,出發吧,不要耽誤了主子的事?!?/br> 她們上了馬車,與那壯漢一同坐在了馬車前,兩個女孩子靠在一處,仿佛只有接近對方,才能獲得安全感一般。 壯漢揮打著馬鞭,馬車繼續向前方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