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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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之主輕輕笑起來,看著律的目光像是在看著滿意的工具。律察覺到了,卻并不在乎,祂的身心全部都只放在懷中的伴侶身上,只覺得宗明哪里都是好的。 圣光之主看向律的本體,就看出對方正在吸收“王冠”,“知識”和“王冠”共為一體,被深淵精靈同時吸收。 律的境界簡直就像是被打了猛藥一樣猛漲,圣光之主卻并未阻止,反而樂見其成,誰會嫌棄自己放養的雞長得太慢呢? 但是一味的打補藥助長,只會讓放養的獵物只顧安逸享樂,適當的危機可以讓工具成長得更快,圣光之主露出微笑,希望律可以好好享受之后所有種族對他的追殺和捕獵。 至于宗明…… 圣光之主的目光落在了這位圣妻的身上,祂說: “在您離開后,吾主非常思念您?!?/br> 祂看著面前這尖牙利嘴,忤逆神祇的人說:“只要將您帶回去,即使只是靈體,想必吾主也會高興的吧?!?/br> 圣律果然不會放過他。 宗明只感到在神殿中無處不在的光芒一瞬間變得刺眼起來,那放置在高臺上的神像緩緩走下,律在這時抬起手,魔神的披風隨風搖擺起來,高大的身體在無盡光芒的照耀下顯得單薄起來,圣光包圍在宗明的身邊,亮得刺眼,仿佛要將他的身體凈化為一團殘渣,他會在這種光芒中被徹底蒸發,只余下一道靈魂,被圣光之主再帶入天國。 圣律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宗明對上圣光之主的那雙眼睛,不明白是祂擅作主張,還是來自于圣律的囑咐。他咬著牙后退一步,用密紋護住身旁的兩個少年,此時亞納和亞歌的臉色煞白,早已昏厥過去,在剛剛,他們曾經崇拜的神毫不在乎他們的生命,要將他們隨意地抹殺。 在無盡的光芒之中,只有魔神的身影仍然矗立,祂如一道不動不搖的防護擋在宗明的面前,在那一刻,律的眸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深,如有實質的黑色在祂的紅眸中沉淀,襯得那張臉仿佛被觸及逆鱗的巨龍般,只讓人覺出一股不寒而栗的危險感。 “他是我的伴侶?!?/br> 宗明是他的伴侶。 律的手指輕點,從自己的披風上取下一枚寶石般的裝飾,被壓縮在其中的魔狼在他的指尖硬生生被喚醒,魔狼的聲音傳來:“woc,你在干什么?” 下一秒,它的靈視落到了外面,望見了這漫天遍野的金芒,以及金色光芒中最為明亮的那一道身影后,魔狼所有的聲音都凝滯了。 “哥……哥?” 這帶著些許震驚的微弱聲音宛如一滴水落入大海,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朝著律的方向壓來,要將他的身體碾壓成rou泥的圣光卻微不可察地一滯,圣光之主的眸光閃了閃,祂終于抬眼正視面前的律,卻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手中握著的那把長刀。 魔狼分身在律的指尖被塑造成一把漆黑的長刀,其中的神念竭力掙扎著,張口怒罵,罵的卻不是律,而是面前的圣光之主。 “我終于……終于找到你了……” “我要殺了你!”魔刀在律的手中顫栗,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我要讓你為你當初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律的手輕輕一甩,魔刀在他手中發出嗡鳴,祂笑得溫和:“安靜?!?/br> 他感到周圍的光墻在這一刻完全停滯了下來,圣光之主的眸光落在他手中的長刀上,語氣變得柔和了些。 “原來你在這里?!?/br> 圣光之主望向一旁的神像,在祂的圣光之下,刻曼拉沒有辦法在此刻進入神殿,祂用悅耳的聲音說:“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離開吧,刻曼拉?!?/br> 漫天遍野的圣光朝著律手中的長刀涌去,要將那把魔刀奪走,然而律卻在此刻揮刀,將那些圣光一一斬斷,魔刀被圣光所炙烤散發出濃重的黑霧,魔狼頓時發出痛罵聲,律卻只是望著面前的圣光之主,那雙完全發黑的瞳孔中,只有昭然若揭的殺意。 宗明是他的所有物,是他的伴侶,他的一切。 而這些人,都想要從他手中搶走他。 律的唇角緩緩勾起,但那笑容卻并不算是一個笑,其中溢出的只有憤怒到了極點的惡意,圣光之主直直地看著律手中的長刀,片刻后,祂垂下眼睛,漫天遍野的圣芒再次強盛起來,律步步逼近,手中的魔刀不斷收到損傷,漆黑的黑霧被圣光燒灼出大洞,魔狼凄厲地哀嚎起來,律卻勾著唇說: “你想不想要親手殺了祂?” 律朝著那尊神像逼近,微微上挑的語氣帶著難以形容的蠱惑,這句話同時落入圣光之主和魔狼的耳中,卻只讓原本萎靡不振的魔狼咬著牙重新撐了起來,它在律的手中顫抖,恨意幾乎讓這把逐漸融化的魔刀開始扭曲。 “想?!笨搪诋惪臻g內嘔出一口血,卻還是說道:“做夢都想?!?/br> “那就服從我的命令?!甭赡鹊穆曇糁袔狭艘唤z冷意,刻曼拉沉默了一瞬,魔刀上抗拒至極的抖動也慢慢變得穩定下來,律便以它為武器,一刀刀地斬穿了前方的所有光刃,幾乎來到圣光之主的神像前。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圣光之主的這句話不知道在對誰說。 站在圣光的中心,圣光之主望著走到祂面前的律,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語氣說道,即使祂只是以分身投入神像,但在祂自己的神殿里,祂也不會受到人間太嚴重的排斥。 靠得近了,律才看見在那一頭金發之下,是身體由圣光編織,慘白的外骨骼從內部刺出,勾勒出一團人形的非人怪物,即使曾經的神像是他們曾為人類的形象,但現在的圣光之主,也早已不是人了。 “作為半神的你,又要如何打破我的神像?”圣光之主露出嘲諷般的笑容,仿佛律一直以來所作的一切都是無用功般,魔神拿著手中的魔刀,卻只是在看著面前的人,臉上也慢慢露出一個笑。 那笑容越擴散,凝結成實質的惡意就深深地從中溢出,律暗紅色的眸子看著前方的圣光之主,他的一頭長發在剛剛前進的過程中被圣光燒灼,身體也被光芒穿透,露出下方的鮮血淋漓,但律卻一直在笑,笑得幾乎要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我要擰斷你的四肢、碾碎你的身體?!甭捎靡环N輕快發甜的語氣說:“再將你的頭顱砍下來,用你的眼睛當做我王座的點綴?!?/br> 圣光之主從胸膛中發出低笑:“哈、哈、哈?!?/br> 周圍的光芒越發刺眼起來,一道道光芒貫穿了律的軀體,讓他幾乎滿身血色,魔神持刀的姿態卻依舊穩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也不在乎靈魂被炙烤的劇痛。 落入圣光之主耳中的,只有魔刀上傳來的凄慘叫聲。 律眼中的神色越發殘暴,他偏了偏頭,對圣光之主說: “這里,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神殿?!?/br> 下一秒,那把魔刀抬起,在無數光芒的籠罩下,律以一種殘忍到極致的方式一刀斬斷了圣光之主的手腳,原本僅有法神才可破壞的神像卻被來自雙生兄弟的襲擊斬斷,神像的半邊身體落在地上,圣光之主垂眸看了一眼后,伸出手去奪律手中的魔刀,祂用力地將魔刀向著祂那邊拉扯,但魔刃卻竭力掙扎,反而從祂手中跳出的同時,不顧一切地又斬斷了祂的另外一只手。 圣光之主的唇邊落出一聲嘆息,祂的手腳如活物般主動爬起,一顆顆光點將它的殘肢托起,律看著這一幕,卻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將其一腳踩碎。 因神像的殘缺,導致神殿內無處不在的圣光被削弱了幾分,在金色的海洋中,黑發魔神的披風飄起,襯得他猶如一點逐漸擴散,將圣光一同吞噬的黑色墨水。 像一片冰冷的死海,將溫暖的光芒盡數吞噬。 律斬下圣光之主最后半邊身體,對著祂高高舉起手中長刀,祂冰冷的聲音帶著殺意一同墜落,其中毫不掩飾的獨占讓圣光之主都微微瞇起了眼,只能看見律眼眸中的鮮紅色彩。 “像狗一樣爬回去,告訴祂?!?/br> 律輕聲說:“宗明,只會屬于我?!?/br> 在那一瞬,整座神殿的圣光宛如被黑暗完全泯滅了一般,宗明眼前的光芒消失,他抬起臉,就看見黑發魔神揮刀斬下了圣光之主的頭顱,但不知為何,在律落刀的同時,他手中魔刀似乎主動偏離了幾分,但律僅僅握著,便使得魔刃回歸了正軌。 “我并沒有敗給你?!笔ス庵髦涣粝逻@樣一句話:“我只是敗給了我的兄弟?!?/br> 祂在離開的最后一刻偏過頭,蔚藍的眼眸望向身旁的神像,在那里,和他有著同一張臉的神像原本是看向神殿,但在最后一刻,因一直死死壓制祂的圣光退卻,深淵之力開始溢出,作為死物的神像緩緩眨了眨眼睛,偏過頭,望向了祂。 宗明眼睜睜看著這一幕,他連忙高喊道:“小心另外一尊神像!” 他的話音剛出,律便捧起地上的頭顱,當著刻曼拉的面挖出了那只蔚藍色的眼眸,神像還未來得及發怒,律將手中的眼珠彈出,就那樣精準地落在了神像的身上,在刻曼拉還未來得及降世之前,擊碎了祂的半邊神像。 雙胞胎兄弟的神像都被彼此的一部分摧毀,散落在地,蛛網般的裂痕從神像上延伸而出,律暗紅色的眼眸緩緩眨動著,嘴角勾著笑,一點點地將下方的神像踩碎、碾成粉末。 “住手!”魔刀看得受不了了,它怒道:“我叫你住手,你這瘋子!” 律聞言抬起魔刀,漆黑的刀身映出那雙猩紅的眼眸,像是為其淋上一層血霧,即使是刻曼拉,在對上這雙眼睛的那一瞬間也忍不住噤聲,祂像是迎頭對上了一匹失去理智的惡獸,只能看見無邊的血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人性。 “你還想要再次墮入深淵嗎?刻曼拉?!?/br> 律的聲音悅耳,語氣溫和,卻只讓人毛骨悚然??搪桓杏X身上一陣陣的惡心難受,看著那雙眼睛和律剛剛的舉動,它只覺得深淵精靈真是一群瘋子。 瘋子。 它低罵了一聲,不跟瘋子計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律一遍遍地將兩具神像踩碎,碾進土里。 神經質的,一遍遍重復著。 “律……”宗明一開始還以為律是在防止后手,但看見祂到現在還不停,宗明就感到有問題了,他朝著律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住手?!?/br> “律!” 宗明的聲音一頓,看著那片漆黑如墨的長發在他面前劃過,露出一雙狹長猩紅的血眸,律的右眼下,一顆小小的紅痣隨著祂的動作晃動著,宗明心悸地看著祂腳底下那片已經完全分不清形狀的碎屑,只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極度恐怖的怪物盯上。 “律……”他試圖在那雙紅眸里找到自己的影子,看見律滿身的傷,他的手指發顫,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有些畏懼,又似乎沒有那么畏懼。 他慢慢抱住面前的魔神,突然想起來在當初的精靈遺跡里,律也是這樣要求他去擁抱他,但是那個時候,他完全無法理解律想要什么,而到了此時此刻,他恍惚間似乎明白了律在尋求他的慰藉,并不是要對他做些什么,只是需要他的安撫。 宗明說:“你還好嗎?” “我?”律說:“我很好?!?/br> 魔神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突然問道:“你在發抖嗎?” “你在怕我?” 宗明這才意識到他在發抖,他猶豫了一瞬,搖了搖頭。 “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弊诿髌鋵嵤怯悬c怕的,不過他不想承認這一點,很要面子。 而且他確確實實,很擔心律。 他剛剛的那副模樣,實在是……有些可怕。 “不要怕我,宗明?!甭山K于伸出手抱住他,用尖耳朵蹭著他的臉:“我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我是你唯一的伴侶,你不在乎其他任何東西,你只在乎我,對不對?” 宗明被他抱在懷里,感受著腳踝邊緣冰涼的觸感,以及那過分黑的長發傳出的嘶嘶聲,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宗明最好了?!甭晒雌鸫叫ζ饋?,這一次是真的在笑,他撫摸著人類伴侶的臉,黏膩地親他,雖然身上滿身血污,但在他受傷的時候,宗明會主動上前擁抱他,這讓律感到難以形容的快樂,真好啊…… 他瞇起暗紅色的眼眸,輕輕笑起來。 真好啊。 刻曼拉大氣都不敢喘。 它現在覺得這兩個人都有病。 望著地上的那堆廢墟,它分不清其中的是屬于它的神像,還是屬于圣光之主的神像,終于可以斬下死敵的頭顱,刻曼拉應該覺得痛快,卻又似乎并沒有那么快樂。 它掩去聲息,不再說話。 圣光之主的危機褪去,宗明看著律身上的傷痕,圣屬性的任何治愈之力落在魔神的身上都只會起到反效果,但宗明并不知道怎么運用深淵之力,律看著他擔憂的樣子,魔神挑起一邊眉毛,輕聲說:“很擔心?” “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可以治愈深淵生物的傷勢?!碑吘勾蠹乙姷缴顪Y生物的第一反應都是打死而不是幫人救命。 “我也受傷了……嗷!”刻曼拉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被律一巴掌拍了回去,頭暈眼花地刻出一口老血,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絡。 工具人少說話。 律將它掛回到自己的披風上,用暗色的眸子看著宗明,說:“那你幫我舔舔?!?/br> 正翻著密紋書的宗明頓了一瞬,他對上那雙眼睛,再看了看律的傷勢,宗明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他。 律的耳朵尖垂了下去,宗明其實一直在自己研究如何治愈深淵生物,但他的樣本實在太少,這段時間又太過忙碌,但以宗明的密紋天賦,他最終還是臨時構造出了一個深淵屬性的治愈銘文,他運用法則之力將一部分深淵之力提取而出,接著將其印在律的傷口上,就看見一條條密紋如繃帶般將其包裹起來,猙獰的傷口也開始慢慢痊愈。 宗明松了一口氣,他抬起臉,就對上一雙有些緊緊盯著他的紅眸。 宗明的眼角抽了抽。 律眼含期待,目光殷切。 律勾起唇,暗啞低沉的語氣像一片片羽毛在撓,祂說:“我只是想要你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