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末世最兇玩家、綠茶來挑釁,我反手和他男神結婚、酸葡萄(1v1 偽堂姐弟)
那個,那個混賬! 宗明盛怒之下,金眸卻越發耀眼奪目起來,圣子的目光落在這條湛藍色的長裙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圣妻大人。 作為光明神殿圣妻的他,必須得遵從神的命令。 圣子目光閃爍。 宗明卻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他的眼神,男人抬起臉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家伙又在看他笑話。 宗明忍不住又笑起來:“你就這么喜歡裙子?” “圣妻大人,您不應該忤逆吾主?!笔プ酉乱庾R地回答了一句,話音剛落,他就看見圣女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圣女告罪一聲,腳底抹油,走了。 “好?!弊诿鼽c著頭,說道:“你既然這么喜歡女裝,那你也一起穿女裝吧?!?/br> 來人。 給圣子上女裝。 那一瞬間,他看著金發男人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宗明看著他那副樣子,心情突然就順暢了,原來痛苦并不會消失,只是會轉移到其他人的臉上。 他心情舒暢了些,看著這條裙子也不覺得有那么惡心了,男人伸手剛準備拿起,卻看見了下方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將其緩緩拿起,眼前就好像見到一張模糊的臉,正對著他輕聲地笑: “好久不見?!蹦腥苏f:“我親愛的伴侶?!?/br> 聽到祂的話,宗明心中一怒,正欲發作,男人接下去的話,卻讓他的五臟六腑凍結了般,連心跳聲都變得遲緩起來: “又或者說,”男人歪了歪頭,看著他,似乎在笑:“我應該稱呼你為——” “父親大人?” 宗明只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他面前破碎,低頭一看,卻是一顆圣石在他掌心裂開,男人臉色蒼白,神情怔愣,指尖上卻突然有圣力纏繞而上,荊棘葉被迫退卻,下一秒,那金色的圣力曖昧地包裹著他的指尖,似親似吻地……輕輕舔了他一口。 宗明頓時受驚般地將手里的東西丟開,卻看見手腕上的荊棘葉又枯萎了幾片,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紋路。 如附骨之疽,將他死死纏繞,無法擺脫。 第055章 怕不是就要這樣嫁給新老公了 金碧輝煌的圣殿內,也會有屬于自己的陰暗牢房。 這里是囚困罪人的地下牢獄,被關押在這里的囚徒要不然是危及大陸的猙獰怪物;要不然是來自深淵的深淵邪物;要不然就是威脅到光明神殿,讓他們必須將其囚困起來的危險角色。 幾日前,光明神殿的圣騎士們拖著一個巨大的牢籠走了進來,罪犯們不知曉其中究竟關押著什么,卻能夠聽見從中傳來的低啞笑聲,僅僅是作為旁觀者偶然觸及,當那道聲音傳入耳中時,都給人一種大腦正在急速腐爛、身體產生畸變的恐怖感覺。 整個牢籠左搖右晃地發出極大的動靜,仿佛其中關押著的是個極其恐怖的猙獰怪物,下一秒就有可能從中掙脫,以至于圣騎士們都要嚴陣以待,罪犯們低頭看去,卻發現從籠中探出的一截鎖鏈,那上方銘刻的紋路以及鎖鏈的形狀,看上去都像是用來囚困巨龍,對待魔神時才會用上的禁咒。 他們拖拽著那個巨大的籠子,一路來到牢籠的最深處,才打開大門,將其中的罪犯扔了進去。 住在一旁的罪人是一位窮兇極惡,組織了一個異教,廣招信徒試圖推翻光明神殿的異教教主,光明神殿的人對他從來沒有任何好臉色,他敲了敲房門,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從黑暗中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他咧開牙齒,手上的觸手若有若無地蠕動著,發出嘶啞的笑聲:“喂,你們就這么把他扔在這里,不好吧?” 他在幾日前用自己的手段殺掉了自己的第二十位室友,原本以為終于可以清靜一段時間,結果光明神殿的人卻直接將新的犯人扔了過來…… 是以為他被懲戒之后,就不會再對其他人出手了嗎? 那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把這樣一位新人丟在他的身邊,簡直就像是在給一個饑腸轆轆的野獸加餐。 罪人勾起唇笑起來,獄卒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跟著思考了起來:“這樣好像確實不太好?!?/br> ——被迫接受這樣一個鄰居,對一個異教教主來說,也太可憐了。 “你管他做什么?”一旁的圣殿騎士冷漠地說道:“走了?!?/br> 獄卒搖了搖頭,最后看了教主一眼后,便轉身離開。大門隨之封鎖,教主轉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身旁的牢籠不僅從頭到尾都沒有傳出一絲聲響,現在卻反而猶如被某種黑暗吞噬了一般,是毫無聲息、連一絲光芒都無法透出的,純粹的黑暗。 教主只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好像驚動了某種極度恐怖、極度猙獰的怪物般。 他看向了深淵。 于是深淵便望見了他。 在那一刻,教主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某種最純粹的黑暗本身籠罩,他聽見了某處傳來的尖叫聲,卻發現是在走廊的盡頭,很久以前就和他一起一直待在這里的,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狂徒、異教徒們在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邊低聲述說著什么,一邊跪在地上祈禱著。 獄卒沒有出現,在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這里仿佛就已經與外界隔絕,化為了一座黑暗中的孤島。 教主緩緩瞇起眼睛,他手臂上涌出的觸手不斷地在空中搖擺,男人卻并沒有察覺到,他只是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故弄玄虛。 教主并沒有退卻的意思,他看向自己隔壁的牢籠,身體卻在不自覺中僵硬,仿佛其中正有一道幽深的視線,在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的一切。 他似乎必須得跪伏在地,才能在他的面前免除這份恐懼,不至于瑟瑟發抖,凄慘求饒。 “這位新來的朋友,”教主說:“你聽見異光之主的聲音了嗎?” 似乎有什么東西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太大的興趣,教主現在必須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壓下自己手臂的顫抖,他好像聽見自己的大腦正在尖叫,但這似乎又只是錯覺: “異光之主才是真正掌握光芒的存在,而現在的那位圣光,只是篡奪了祂神位的失敗者?!?/br> “哦?”他的話好像終于引起了對方的興趣,教主只感覺耳邊有一道極近的聲音傳來,詢問道:“祂擁有多少狂信徒?” “異光之主的信徒遍布半個月國,擁有數之不盡的狂信徒,得到的信仰之火不計億數……” “哦?不錯?!蹦堑缆曇艨滟澚艘宦?,教主只感覺精神一振,仿佛獲得對方一聲敷衍的夸獎便是至高無上的恩典,但接下去,那道聲音就接著問道: “昨天呢?” 教主:“……?” “若只將信仰傳播半個月國,那祂也僅僅只是一個剛剛點燃神火的下位神?!?/br> “這樣的存在,也敢說自己想要挑釁圣光之主?” 男人輕聲說著,教主在那一刻仿佛別揭穿了似的面露怒色,卻又心驚rou跳:“你不知曉吾主的偉大?!?/br> “來,過來?!?/br> 那道黑暗輕聲呼喚著他,教主不知不覺地就下意識踏出一步,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渾身是汗,表情渾渾噩噩,他低下頭,就看見自己手臂上的觸手已經腐爛、畸變,而他的臉頰和脖頸處則緩緩裂開一道道縫隙,每一張縫隙內都是一只眼睛和一張嘴,它們將男人的皮膚撐開,血rou撕裂,吸收他體內的一切成長,張開嘴嘶吼,卻只是為了贊頌一個人的神名。 “我覺得你若是信仰祂,也太廢物了?!?/br> 教主聽見那道聲音說: “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來幫幫你?” 不…… 教主還沒有來得及張口,他剛剛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黑暗中卻突然伸出一只骨節修長的手,輕輕地按在他的頭上,教主渾身的裂口逐漸撕裂開來,整個人在那一刻完全扭曲,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想要哭喊、求饒或是咒罵,嘴里卻只是在不斷重復著一句話,贊頌著偉大主人的神名。 那只手就那樣懶散的按在他的腦袋上,接受他的朝拜,戒指上的紅寶石反射著艷麗的光澤。 教主全程甚至沒有見到那片黑暗的真實面目,就被自己身上的觸手反噬吞沒。 片刻后,男人緩緩跪在地上,對著那個方向朝拜:“主人?!?/br> 律坐在牢房里,并沒有看其他人一眼。 他現在的心情算不上太好,如果有人在這個情況下惹到了律,那也只能祝他好運。 但很快,原本猶如雕塑一般冰冷的律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發亮的綠眸,他抬起臉,就看見底下牢獄的大門被獄卒打開,一抹光從外侵入,是純粹的金色,邊緣暈染著一抹蔚藍,看上去并不如何具有攻擊性,卻那樣輕易的入侵這間滿是漆黑暗色的牢籠,在被深淵籠罩的區域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安穩領地。 最深處的牢籠中,律緩緩站起身,勾起了唇。 獄卒對著一位身穿蔚藍長裙,手上、腳上、脖頸上都佩戴著純凈圣石的尊貴客人殷勤地打開門,卻不敢多看對方一眼。 對方看上去像是一位極其英氣,一頭藍發的貴族女子,在侍女們精心的打扮下,宗明臉上過度鋒利的菱角沒有被抹平,只是打磨去了一些銳利,顯得更加柔和;他所有的特色都被完全保留,睜開眼時,望著鏡中那位一頭藍發,氣質尊貴的中性美人,宗明有那么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英氣畢露、帥氣張揚,金眸耀眼逼人,一頭藍發顯得那樣深邃,“她”坐在那里,微微勾起唇時,即使臉上并無笑意,也給人一種極強烈的美感。 比起律的化妝水平來說。 神殿侍女們的手段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將之前的那個宗明完全打磨,變為了現在的這個美麗女子。 就算是宗明自己,都愣了幾秒。 他額頭上的金色寶石閃閃發亮,明明長著同樣一張臉,卻有些認不出自己了。 ……有點可怕。 圣子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看見他從裙下透出的一點白皙肌膚,就下意識地想:那上面的荊棘紋路,已經被圣力抹除了多少? 宗明左看右看,最后的評價是: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存在,那么宗明一定會去追她。 下一秒,男人面無表情地按下鏡子,他緩緩站起身:“我要去見律?!?/br> 一回生二回熟,其實比起第一次的屈辱,這一次宗明再穿上這條裙子時,已經沒什么所謂了。 他總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又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且大男人穿個裙子而已,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要他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 宗明給自己加油打氣,看見圣子一定盯著他看,宗明微微瞇起眼睛:看來圣子,是真的很想要穿裙子? 要不要讓他替他實現這個愿望呢,呵呵。 圣子只感覺有一種無形的惡意籠罩在他的身上,但很顯然這不是來自于宗明,而是來自于男人眼睛上的刺痛感,他盯著宗明看了太久,以至于他的眼珠都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整個寶石眼都在被一股來自天國的圣火灼燒、融化。 即使對方沒有出現,仿佛也在用這種手段,對其他所有覬覦者做出殘酷的警告: 這是屬于其他人的,已經被印上標記,獨屬于某個存在的私有物。 他不是你們可以覬覦的人。 再看,圣子失去的就不是幾根手指,而是一雙眼睛、手腳,亦或是他所擁有的一切。 眼中的刺痛感在幾乎要燒穿他的眼睛前褪去,男人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牙根卻慢慢咬死起來。 宗明哪里管的上他。 實際上宗明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多看過圣子幾眼。 男人現在滿心滿腦,整幅心神都只是在想著:律在哪里? 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人欺凌?有沒有……被光明神殿暗害。 男人心急如焚,哪怕在重新穿上鞋后腳底板刺痛難忍也穿著靴子快步走起來,圣子一路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如此焦急的樣子側目。 穿著天國之主所賜下長裙,手上腳上身上都戴著純凈圣石,作為圣妻被神殿其他人朝拜的尊貴存在,卻完全不在乎任何信仰,也不在乎主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