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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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可以對他出手,可以算計他與他作對,但是祂們居然敢、竟然敢對宗明動手。 律平時面無表情,冷漠又傲慢,怒極時卻會發笑,甚至笑得連眼角都帶出一絲極盛的艷色,那艷色如刀,反而割出一層層冷厲來。因極深壓抑的怒色而起的笑容綻放開來的那一瞬間,竟猶如在冰天雪地里盛放的罌粟花一般,形成極強烈的沖擊感。 其他人見到時,可能會因律身上的深淵之力而大腦發脹、雙眼在那一瞬化為活物張牙舞爪地不斷重復顛三倒四的囈語,陷入徹頭徹尾的瘋狂;律身上強烈的不快情緒所導致的混亂只是放出,就有可能導致一個城市的混亂,居民陷入癲狂,尖叫和呼喊連綿不絕,因他外泄的情緒瘋癲而死。 但在精靈遺跡內,墻壁上銘刻的符文吸收了男人外泄的深淵之力,薇妮感受到自己的主人正在發怒,不禁頭痛欲裂,連發絲都在那一瞬扭曲著嘶吼;她急忙向外逃去,這才免受折磨,她不知律為何會如此生氣,但也只希望自己的主人盡快息怒,若現在有誰在他身邊,或許也會遭受到難言的折磨吧。 宗明忍不住看了律一眼。 然后又看了一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心頭的狂跳,律現在這副極怒的樣子,卻仿佛和記憶中的某一處畫面重合,明明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的身體卻好像已經有了本能的反應一般,腰控制不住地軟了下來。 他不敢再看了,像是在逃離一個即將爆發的定時炸彈。 律卻緊緊握住他的手。 “你想去哪里?”律說,宗明卻沒有抬頭,男人微微垂下眼睛望著他,抬起他的下巴,就看見對方現在的目光。 他金眸微亮,直直地看了律一眼后,就移開了視線。 “我沒想干嘛,你別生氣了……” 宗明說著,律瞇起眼睛,看見他的耳垂微紅。 律的耳朵抖了抖,周身壓抑的情緒突然消散了一些。 他莫名沒那么生氣了。 “你不去天國,好不好?”律緊緊扣住他的手:“圣光之主,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宗明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沒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想親律的唇,整個人都是懵的。 沒有辦法,這對于一個直男來說,沖擊實在太大了。 律滿面陰沉,雙目含怒,臉上的笑意不見一絲溫色,常人看見便要腿軟,宗明卻只覺得他真是好看。 這代表著什么他暫時不太想去思考,他們還在吵架呢。 律又問了一遍,耳朵崩得緊緊的,然后又塌下來,又崩起來。 宗明終于回答:“我不會去天國?!?/br> 他又不傻。 剛剛發生的情況就是,如果律再晚來一步,那么他的靈魂就會被召喚到天國,而□□可能就被直接留在人間。 在宗明的設定里,天國為虛幻之靈國,而深淵為畸變之暗淵。天國中的神祇均為靈魂體,而深淵中的魔神則都會□□畸變的怪物。 想要去往天國,就必須飲下魔藥或按照“翠玉錄”上的指引,將自己的靈魂蒸餾,升華至天國;而若是在這個過程中失敗,那么法神或武神的身軀就會在那一瞬間產生畸變,下沉至深淵,被驅逐出人間。 天國的神和深淵的魔神都不能長久的停留在人間,魔神想要來到天國,就只能俯身在他人的軀殼上,亦或是侵占其他人的□□,沒有靈智的獸類更容易成為下位魔神的目標; 而天國的神祇想要入世,祂們沒有軀殼的靈質軀體無法被rou/體容納,蒸餾的靈體只能選擇進入金屬的軀殼內,被機械所造的煉金造物束縛。 所以光明神殿以及其他信仰天國的人所崇尚的最至高的信仰,就是將自己的全身置換為煉金造物,以此更加靠近他們的神。 實際上,只是那些神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軀體,靈魂完全升迭,所以只能在人間制造容器而已。 而像宗明這樣,如果直接被天國傳召,男人略一思考,就感覺頭皮發麻。 到那個時候,宗明的魂飛到天上了,然后律就在下面抱著他的身體哭嗎? 如果那個情況真的發生。 那么哄堂大孝這個詞,或許會在那一刻具現化。 ……他對升天這件事,真的沒有什么執念,也并不想體驗。 而且,宗明看著律現在的表情,就感覺,就算他上了天,律應該,不,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到那個時候,宗明面對的就會是一個陷入暴怒火力全開的龍傲天,具體行動為:獲得生命之樹的核心—大鬧光明神殿—漢尼拔自助餐—掌握塞壬族—毀滅龍界—征服侏儒族——最終將矛頭指向光明神殿,開始大殺特殺。 再過幾個月,在人間達成滅絕人性成就的龍傲天就該劍指天國,然后宗明就會發現,他幾日未見的親兒子上來找他了。 那一定是一幕,父慈子孝的溫情場景吧。 龍傲天又霸氣側漏了。 而在原文里,宗明所寫的是龍傲天為了復仇才要殺了圣光之主。 而現在,他看了律一眼。 男人的眼中,滿是對圣光之主的殺意。 #龍傲天為救父上天國# 等等,這種為了救人而換地圖的cao作,不應該是女主的戲份嗎。 宗明這么一想,突然發現,他怎么好像成了女主角。 男人眼角一抽,不胡思亂想了。 而且,說句實話……他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宗明看著律的表情,見他左眼寫著“圣光之主給我去死”右眼寫著“殺了你們所有人”,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 “也許,不是圣光之主?!?/br> 律一瞬間瞇起眼看著他,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龍傲天的頭頂上飄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宗明眼神飄忽,也是因為律之前和他示好示弱了,所以他才想要多跟律說幾句話。 如果律沒有做那些,那么宗明現在,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解釋。 想到他們之間的矛盾和回轉,宗明莫名有種這也太巧了的感覺。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圣光之主……會落到我的膝蓋上,然后蹭進我的懷里嗎?” 律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些,遠處,已經跑得遠遠的薇妮剛發現身上的壓迫感消退了些,就突然眼睛一直,然后腿一軟,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律的方向一眼后,只能又哭著繼續跑遠。 “你說什么……?” 宗明給他演示了一遍:誒,就是這樣,它就是這樣突然落到我身上,然后鉆進他的懷里的。 就跟律之前做的一模一樣。 簡直就像是想要效仿似的:“你說有不有趣?” 宗明還能跟他開個玩笑。 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突然將人抱起。 “你干什么?!” 宗明推了推,卻發現推不動他,律看了他一眼,接著突然笑起來:“我給你……清理一下痕跡?!?/br> “律我告訴你我還在生你的……唔!” 宗明的腿被摸了摸,男人悅耳的聲音傳來:“我不做到最后?!甭傻木G眸暗到近乎發紫:“被臟東西碰了,應該要洗干凈,對不對?” 宗明在他懷里無可奈何,又開始生起氣來,律低下頭討好似的想親親他的唇,他卻避開男人的動作。 憑什么……都是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宗明的眼神落在律的唇上,怒極之下,也笑了起來。 就算真的要親,也應該是他來掌握主權! 宗明眉頭擠在一起,沒做過這種事,他試探性地拽了一下律的銀發,看著律的那張臉,宗明握著那縷絲綢般的長發,說道:“……低頭?!?/br> 律瞇起眼睛,那表情讓人聯想到一匹盛怒中的雄獅,宗明也不甘示弱,他命令男人低頭,看著那張唇,帶著怒氣咬了上去。 律的眸光一閃,身上的氣息卻軟了下來。 宗明是在安慰他嗎? 律伸出手,五根手指骨節突出,戴著閃亮的寶石戒指,一根一根地壓在宗明的后腦上,慢慢攀延而上。 兩個人的呼吸漸漸交纏,宗明狠狠地咬他,他卻只感覺自己的伴侶在安撫他的情緒,為此幾乎嘆息起來。 宗明……宗明…… 無論是誰,都不能把他從他身邊搶走,無論是什么人在背后的做的這些,他也一定會把人抓出來,千刀萬剮。 律眼中的紫芒愈發濃郁,狠意并不突出,唇邊帶著輕笑,卻越發讓人膽寒。 —— “吾主?!?/br> 圣光之主居于王座下方,看著迷霧上的那張王座,祂的聲音似真似幻,卻又震耳欲聾,傳到迷霧之上,僅能泛起一絲漣漪。 “加涅雅,”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br> “是?!奔幽派锨耙徊?,王座就在眼前,然而對方自有天國這個概念起就一直存在,是無法動搖的天國之主,祂似乎知曉這個世界的一切隱秘,擺弄這片大陸猶如擺弄掌上的玩具,漫不經心的同時,又會時不時地下達一些看似無趣的命令。 但距離上一次天國之主的命令已經過去千年,對方要求祂們將一口深淵之井移動到生命之樹的下方,污染了精靈族的本源,在那之后精靈族滅族,因深淵之力盛極一時,乃至于幾乎污染整個人間,精靈族滅族后,規則自有平衡,被壓制一時的天國之力便呈現出烈火烹油之勢。 圣光之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卻只感覺對方的每一步似乎都含有深意。 祂的一舉一動都讓其他神祇不得不從,若祂也能坐上那個位置…… 一道視線穿透迷霧的視線落在祂的身上,加涅雅只感到自己的靈體都在微微震蕩,祂恭敬應是,退后一步,走出了這座輝煌的大殿。 祂回過頭,看見那張王座似乎就在眼前。 是錯覺嗎? 祂總感覺,本來坐在那張王座上的,應該是祂。 —— 宗明的大腿上又多了幾個牙印。 他已經不想說什么了。 就當養了條獅子吧。 喜歡咬、喜歡啃、喜歡用力,一口能咬碎骨頭,再一口,他感覺他好像不夠人兩口咬的。 律對他說,他會盡快吸收‘王國’,到了那個時候,這枚天國之眼就被他所掌握,變成他的眼睛。 宗明當然知道他拿到王國之后會干什么:‘王國’之力只要可以承受驅使它的代價,那么只要律將靈體侵入其中,他就可以通過天國之眼撐起自身,借此窺視世間萬物,真正做到了全視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