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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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精靈望著他,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男人的喉頭微微動了動,眼神閃爍了一瞬,就看見宗明用手帕擦了擦手,他手上的傷勢很快便復原,但那張染血的手帕卻被他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真討厭?!弊诿鞯吐曊f道,很有些不滿似得:“為什么煉金術會這么復雜?” 他嘖了一聲,心想有這個功夫,他還不如去多修煉一下魔力,果然高大上的煉金術和他無緣,他轉過頭,卻看見律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下一秒,精靈就轉過眼:“我初次煉制秘銀藥劑的時候,也曾失手砸碎過藥瓶?!?/br> 精靈微微頓了頓,還不等宗明感同身受地安慰,他就繼續說:“在我五歲的時候?!?/br> 宗明:“……” 精靈微微勾起唇,弧度幾乎無法捕捉:“看來,我五歲的時候,也確實遇到過和你一樣的困難?!?/br> “真讓人感慨啊?!?/br> 宗明一甩手,頭也不回地從精靈身邊走了過去,在走到精靈身邊時,還狠狠擠了他一下:“兩天后,跟我去魔霧森林狩獵魔物,你作為后勤,全程煉制幫我藥劑!” “這是命令!”他轉過臉,用金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轉身離開。精靈被他留在了身后,扶著桌子沉默了許久,仿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一般,伸出手,撫摸著被他撞過的肩膀。 沒有什么溫度,也不會有什么感覺。 但很奇怪。 像是被火狠狠掃過一般,連皮膚都是溫熱的。 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讓精靈忍不住閉上眼睛輕嗅了一口,他轉過臉,就看見了宗明遺留下的那條手帕,那上面還殘留著男人掌心擦過的血水。 仿佛還殘留著余溫。 那條手帕就那樣垂在桌子的邊緣,慢慢地、慢慢地滑了下去,眼看著就要那么落到地上。 它距離精靈只有一步之遙。 仿佛只要伸出手抓過,就能將其握住,品嘗到夢境中享用過的味道。 律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窗外的夕陽在此刻投入屋內,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是時候煉制魔藥了?!?/br> 第008章 釣魚執法 梅拉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 艾斯特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只知道對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般,整天都在想著她所遇見的一位預言師。仿佛被勾了魂似得,餐飯不思,連說話的時候神態都呆愣愣地失神又恍惚。 艾斯特耐心地詢問了好幾次,梅拉才表示她已經嘗試過許多次預言,但每一次得到的結果卻都十分準確,對方仿佛能夠洞察人心一般,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勾到了她的心坎里。 艾斯特怎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梅拉哪里是因為預言的準確而心動,而是被那位預言師本人所蠱惑了,她就猶如春心萌動的少女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屢次獨自一人離開,艾斯特悄無聲息地跟在她的身后,耐心地等待著,就聽見帳篷內傳來梅拉神魂顛倒似的聲音: “大人,我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實現我的愿望?” “你的心愿就在你所選擇的這張牌里,打開它,你就能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br> “可、可是我傾慕的人就在我的身邊,我真的不能知曉他在想些什么嗎?” 帳篷內隱隱約約傳來了啜泣的聲音,梅拉的身影從其中鉆出,氣惱又憤怒,眼角含淚地飛速離開,艾斯特從未見過她這副痛苦的模樣,光是望見這一幕男人就感到自己心中怒火灼燒,他走到帳篷前,還未出聲,就聽見其中傳來一道聲音。 “這位客人,進來吧?!?/br> 暗黑色的燭火搖曳,艾斯特走進其中,一頭金發被昏暗的光影籠罩,變得黯淡了幾分,仿佛即將被黑暗吞噬一般,艾斯特的臉色冰冷,前方僅有一道穿著黑袍的身影靜坐于此等候著他,對方似乎長得頗高,聲音低沉磁性,只露出一段精致的下巴,漆黑的兜帽下長長的黑發流淌在桌面上,如一條條盤旋的黑蛇。 他的氣息猶如黑曼巴般,身上的氣勢深不見底,見到艾斯特來了,男人伸出手示意他坐下,也不問來者是誰,就輕聲說道: “我的占卜很貴?!焙谂廴苏f道,過分黑暗的氣息如深淵般深邃,甚至給人淡淡的恐懼感,黑發是純粹的暗色:“在占卜前,你就要準備好你所付出的代價?!?/br> “哦?”艾斯特含著怒意冷冷開口:“一位來歷不明的預言家,也敢為人預言未來?” “你們這些占卜師,如同下水道中的老鼠般東躲西藏,拿著那些不知所謂的預言哄騙他人,以擺弄他人的命運為樂?!卑固卣f道:“你想要什么報酬我都可以給你,當你若是給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 他冷哼一聲,態度惡劣至極,只差沒有當場發怒,但占卜師卻微微勾起唇笑了起來,他微帶點啞的聲音在營帳內回蕩,帶著一點難言的熱度,微微發沉的聲音幾乎滿是溢出的荷爾蒙,宛如一股熱流灌入耳膜,一時之間,艾斯特居然有些愣神,他的耳垂發燙,望著人的目光都恍惚了一瞬。 “我并不是占卜師?!蹦腥松斐鍪?,將桌子上的牌組打亂,推向艾斯特:“也不是什么預言家?!?/br> “我所能夠告訴你的,是讓你知曉你心底最深處的欲望,同時告知你實現夢想的途徑?!?/br>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付出代價,那么就抽牌吧?!?/br> 黑袍人攤開手,艾斯特猶豫了一瞬,對方低沉性感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性,讓人只想順應對方的言語去行動,他的心中仍然警惕,但最開始的怒火卻已經消散地無影無蹤,帳篷內的燭火燃燒著,金發男人伸出手,抽出了一張牌。 上方并未出現其他,而是猶如一個混沌的空洞般,帶著深淵之力的魔能一閃而過,下一秒,艾斯特的手上出現了一個印記,他手中的牌組展現出了他心中最渴望的東西,是梅拉牽著他的手對他說: “艾斯特,你會成為我的丈夫,你將繼承家族的一切,成為未來的傳奇?!?/br> 那一瞬間,難以克制的渴望在他眼底燃燒起來,但下一秒,這副畫面便如海市蜃樓般消散,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離他而去,梅拉也轉投他人,這虛假的幻影猶如一片薄紗般落到艾斯特的身上,卻險些讓他窒息,男人瞬間回過了神,驚懼之后,便是難以想象的憤怒,但憤怒之下又有著心慌。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艾斯特冷冷開口,黑袍人卻說道:“這一次的占卜已經結束,稍后我會來向你索要代價?!?/br> 他熄滅了燭火,身影如一滴落入黑暗中的墨水般消散,只剩下讓人心驚的預言盤旋,艾斯特和梅拉都魂不守舍,望著彼此的眼神都不復以往的親密,他們都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氣息發生了什么變化,也未曾發現對方身上留下的印記。 “與其讓她落入其他人手中,還不如主動出手得到一切?!?/br> 艾斯特抬起臉時,卻突然聽見鏡中的自己在竊竊私語,述說著他心中殘暴又難以言喻的黑暗心思:“你原本就應該擁有你想要的一切,只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就可以實現你的夢想?!?/br> 黑袍人華麗的聲線如同低沉的大提琴般回響,沉入心弦之中不斷彈奏,無法擺脫,一遍遍地重復著,幾乎將艾斯特的思想都化為他手中的琴弦,用他們心中的欲望彈奏出焚世的火焰,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艾斯特在惶恐中意識到這一點,卻又下意識地去想:就算是這樣,只要能夠實現他的愿望…… 梅拉的身影在他面前不斷重現,他守護在對方身邊,為她做了那么多事,怎么甘心將她拱手相讓。在艾斯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他已經無法自控地去和黑袍人見了數面,梅拉和他明明互相看見了彼此,卻又仿佛互不相識般從帳篷內走出,從對方的身上,他們獲得了“啟迪”,并被告知只要用一點小小的代價召喚出深淵中的邪祟之物,就能夠實現他們的愿望。 夜已經深了,艾斯特和梅拉卻仍然沒有睡下,兩個人面色蒼白僵硬,猶如提線木偶般跪伏在地上,用黑色的蠟燭畫上一道又一道的陣圖,渾身的血幾乎被抽干,他們的身后是一個個被綁起的仆從以及被迷暈的公爵夫婦,梅拉的父親被她親手迷暈,他目眥欲裂地看著艾斯特,低吼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祭品、法陣、煉金術的陣圖上擺放著華美的寶石,梅拉和艾斯特跪在地上,無視了身后所有人的聲音,他們齊齊低下頭,握住手中的刀刃,下一秒,兩個人同時抬起手斬向公爵夫婦,手刃自己的血親和長輩,兩顆頭顱落了下來,在所有人的尖叫聲中被他們捧住,在凄厲的慘叫聲中,梅拉和艾斯特捧起手中的頭顱,身下的法陣爆發出強烈的光華,用自己的靈魂和身后的祭品,召喚出了深淵中的惡魔。 整個房間都被某種粘稠的物質所籠罩,讓人大腦發脹的囈語充斥了每個人的神經,在煉金陣圖的作用下,一道狹隘的通道被一只手緩緩撕開,一位擁有巨大鹿角的深淵使者從通道內緩緩走出,它是一位低位魔神,以分身的形式降臨,碩大的眼球凝視著人間的場景,就看見一男一女奉獻自己的血親作為祭品召喚它,一切看上去都十分正常。 “誰在召喚……”有如雷鳴般的聲音一頓,它從通道內擠出,落如人間的那一瞬間,地上的煉金陣圖就爆發出一陣光芒,梅拉和艾斯特的身體帶著其他所有人化為血沫被陣圖吸收,陣圖在那一瞬間逆轉,深淵使者扭過頭,就猛得發現身后的通道瞬間關閉,原本以分身降臨的深淵使者微微一頓,就發現自己的真身居然在這一瞬間被拉入了人間! “……” 身體以極速膨脹,卻被身下的法陣團團包裹的深淵使者不得不變為一頭巨鹿的模樣,它睜開滿是重瞳的眼眸,望著前方被法陣吸收只剩下萃取后的元素結晶的召喚者和祭品,滿是暴戾的眼眸首次變得清澈起來,幾乎像是有些茫然了。 “這是在愚弄吾嗎?!”雷鳴般的聲音響起,深淵使者發現此事有詐,在這么多年來首次響應召喚的一瞬間,召喚對象帶著祭品一起,灰飛煙滅。 生意做不成了。 好像還倒虧了一點。 早有準備的煉金陣圖、奇怪的獻祭和祭品,這些事情加起來,深淵使者一瞬間發現,它好像被人陰了。 但是到底是誰……敢將一位下位魔神拉入人間? “因為這一切就是為了你而準備的?!钡统列愿械穆曇魝鱽?,戴著兜帽的黑袍人優雅地走了過來,掀開黑袍,露出一張美麗到驚心動魄的臉,以及一雙深邃的紅眸:“歡迎來到人間?!?/br> 他看著深淵使者的眼神,就像是在掂量祭品的分量,一份煉金藥材的質量。 “深淵使者阿德拉,作為下位魔神的你體內的元素結晶,足夠我制作藥劑了?!?/br> 悅耳的聲音傳來,帶著低沉的笑意,肆意到了極點,是將對方視為俎上魚rou般的姿態,深淵使者看著前方的人,甚至有些許久未被冒犯般的笑了:“原來……只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深淵邪祟?!?/br> 它一口就道破了對方的本質,這似乎是一場同行之間的惡性競爭和釣魚執法,現在這一行競爭實在太激烈了,也難怪對方會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 “區區一個低級的使者?!卑⒌吕纳眢w蠕動起來,語氣變得憤怒:“怎么敢挑釁吾,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現在就給我化為灰燼!” “來?!蹦腥藚s不見怒色,始終用一種溫和的眼神看著它,似乎非常滿意阿德拉的……健康活躍? “看著這里?!彼枪澬揲L的手緩緩張開,在他的手中,一團光線緩緩溢出,猶如承載著亙古不變的星河散發而出的輝光,引渡自天國傾瀉而下元素之力,匯聚在一起緩緩組成一幅絢爛的畫面,但當那團光線真正匯聚在一起的那一瞬,猶如夢境崩塌一般,星河轉為了望不見盡頭的死海,漆黑的海洋深處,一只重瞳緩緩睜大,讓萬物為之俯首,深淵的一切在祂眼中僅為仆從。 阿德拉的身體在那只眼眸的面前驟然凝滯下來,下一秒,它跪伏在了地面上,即使露出了真身,即使自身的力量遠遠勝過面前的存在,卻在那只眼睛的注視下潰不成軍,搖搖欲墜。 它的身體逐漸融化,被身下的法陣所吸收,帶著聲嘶力竭的怒吼:“這不可能……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不可能!” 一場大火燃起,整個公爵府被燒灼成了灰燼,只剩下幾枚淬煉出的元素結晶和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漂浮在空中,被一只手握住,黑暗緩緩褪去。 神殿的主教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此地卻只剩下一片殘骸,人去樓空。 一道黑色的影子朝著月光下的莊園沖來,避開巡邏的守衛后在陰影中扭動著,片刻后,他在角落中現身,用深紅色的眼眸望著遠處的兩個人,身體突然發出扭曲的聲音。 細細密密的蠕動聲傳來,一只眼珠般的物質撐起蛛網般的身軀,取代了剛剛的黑袍人出現,它緊緊地盯著藍發男人的背影,眼中是即將溢出的貪婪渴求。 下一秒,它融化在黑暗中,以極速向著毫無察覺的宗明沖去,但就在它如水面下的游魚般即將沖出的那一瞬間,一只腳緩緩抬起,踩在了它的身上。 “吧唧?!?/br> “什么聲音?” 宗明伸了個懶腰,卻突然收到了首相的通訊,他的語氣很奇怪,在詢問過精靈一直待在宗明的身邊后,首相便匆匆中斷了聯絡,只留下男人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律。 一直待在他的身邊被他使喚、咳,協助他制作藥劑的精靈抬起臉,露出一雙無辜的綠眸。 “發生了什么?”精靈的聲音冰冷,卻仿佛心情十分愉悅似得,宗明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才導致首相都一幅急切的模樣,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件事跟精靈有關。 并不是因為他懷疑什么。 而是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真正意義上的世界中心——事故多發的漩渦中心。 男主去了哪里,那么哪里就會出事,炮灰和事故會像聞到腥味的鬣狗一眼撲咬上來。 但換言之,只要不是律身邊出了事,那么那估計也不會發生什么大事。 宗明只猶豫了一瞬就把這件事甩到腦后,于是,直到光明神殿的主教來此調查時,宗明才知道:梅拉和艾斯特所在的公爵府,滅門了。 第009章 暴戾年上攻爆改精靈幼崽 宗明本能地不想將這些事情和精靈聯系上。 這并不是在懷疑律的意思,即使宗明從細節之中,從旁枝末節、從精靈的態度以及他平日里的行為之中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男主的些許不對勁,但卻猶如所有溺愛孩子的家長般,宗明對此保持了緘默不語,甚至在其他人問起的時候,在懷疑還未完成成型之前,就開始本能地維護起律。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份責任感,讓他只想要將精靈護入羽翼之下,這沒什么不好的,他是這的作者,律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同時也是他最偏愛,也是唯一偏愛的孩子。 更何況,律的態度即使在最開始那么惡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日常的相處中,律卻已經rou眼可見地軟化了下來,像一開始齜牙咧嘴的野狼般逐漸被他馴服,從暴戾陰冷的野獸化為溫順平靜的精靈,露出他真正溫和的一面,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和順起來,即使仍然時不時地要刺他幾下,卻又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尖銳和攻擊性。 這種一點點洗清對方身上的臟污,讓其綻放出應有光芒,并感受著一開始冷冰冰的冰山逐漸化為溫水的過程極大地滿足了宗明的控制欲和責任感,他屢次維護精靈時都發現對方在悄無聲息地看他,那模樣簡直像是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似得,宗明從心底里甚至有些發笑起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有些心酸和愧疚,這些思緒又發酵成更加沉重的責任感。 可能精靈完全無法理解,其他人也無法理解,但宗明并不需要他們的理解:他就是不想精靈遭遇曾經遭遇過的一切,就是想對他好。 所以當精靈的住所傳來一陣難以察覺的魔力波動,導致宗明從夢中驚醒時,他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擔心律又出了什么事,以至于他急匆匆趕到精靈的房間時心里已經涌出了好幾個憂慮的念頭。 然后當宗明打開門,望著從其中涌出的漆黑煙氣以及那從屋內涌現的難以形容的深淵氣息時,宗明的第一反應,是險些拔刀,一刀斬斷前方那恐怖又瘆人的邪祟之物。 哪里來的……深淵魔物,吃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