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而且油漆調色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 不過,廣紅軍沒有越俎代庖,而是朝林宜蘭使了個眼色,無聲地說:“你行嗎?” 林宜蘭悄悄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那行,那我就先在這里把圖畫出來各位領導過目?!?/br> “不過,領導,我還是要提前說明一下,我不是專業學美術的人,畫畫的技術多半是比不過專業的美術學生,希望您理解?!?/br> 小組領導滿心都是用林宜蘭名頭的宣傳辦法,對于這點他現在顧不上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br> “對了,你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林宜蘭左右看了一圈,這一辦公室的人盯著她,她就是神仙也畫不出來。 “領導,你們這邊有沒有安靜的地方可以借我待一會。另外,我還需要鉛筆、紙,還有橡皮這些畫畫用的東西?!?/br> 小組領導點點頭,出門叫來了一個人,然后回頭望著林宜蘭,“小林,你跟他過去就行了?!?/br> 跟著人走之前,林宜蘭看了廣紅軍一眼,提醒他別忘了他們的賠償方案。 廣紅軍輕輕點頭,拍了拍胸脯,讓她放心。 從辦公室出來,林宜蘭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里面那群人太能抽煙了。 她跟著小組領導囑咐的人進了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那人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些畫畫用的東西后,就帶上門出去了。 望著面前的白紙,林宜蘭的腦袋空空如也。 又不能太夸張,也不能太無聊。 更何況她本人的畫畫技術也有限,畫不出什么驚世大作。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坐在桌子邊。 窗戶在她的右邊,陽光從窗戶傾泄,灰塵像是空氣中的顆粒,在陽光下舞動。 林宜蘭拖著下巴,望著窗外發起了呆。 這間辦公室正好是靠邊,窗外就是綠色的灌木叢。 綠色的灌木像是被風吹動,又好像是有什么東西經過被打擾。 “回歸?” “回歸!你去哪里了?” 一個年輕女生清脆的聲音穿過玻璃,進入了她的耳中。 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出靈感,太過無聊的她,起身把窗戶推開,然后滿手都是灰塵。 “......靠?!?/br> “我真是閑得發慌!” 林宜蘭盯著自己臟兮兮的掌心,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汪汪汪汪——” 灌木叢一陣聳動,冒出了一個黑黑的狗頭。 “四眼”狗子! 一人一狗四目相對,卻都沒有出聲。 “汪?” “嗨?” “汪!” “嗨!” 林宜蘭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枯坐了一個小時后,已經被空空的腦子逼瘋了。 四眼狗子歪頭看著眼前這個奇奇怪怪,還試圖和他搭話的人,忽然歪頭咧開嘴,吐出了舌頭。 “媽呀??!” 林宜蘭捂著自己胸口,靈魂往后倒去。 灌木叢里朝自己笑的如此可愛的狗子,真是可愛。 忽然這一下,她有了靈感。 通過營造一個視覺上的錯覺,畫一個打開家門,向外探頭的3d兔子好了。 這么一想,她就這么做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可愛的狗子會讓她想要畫兔子。 時間過去得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br> 林宜蘭頭也沒抬,努力地畫著自己心里的畫面。 “那個林同志,廣紅軍廠長說您還沒有吃中飯,他找人給您帶了一份午飯過來,您趕緊吃吧?!?/br> 陌生的聲音,她抬頭看到了一張沒有見過的臉。 她起身接過飯盒,道了聲謝,“麻煩你了,你先把飯盒放到旁邊吧?!?/br> 手里的圖快要畫完了,不過她還是先吃飯吧。 答應爹媽要好好吃飯,按時休息的。 到了下午三點,林宜蘭敲響了小組領導的大門。 這么久了,頭一次,頭一次??! 她手里拿著自己畫的圖,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活了這么多年,她林宜蘭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情緒,太難得了。 她的心臟鼓跳如雷,一邊因為畫的圖緊張,一邊因為自己出現緊張的情緒而興奮。 靠,她不會成為變態了吧?! “請進?!?/br> 小組領導的畫,打消了林宜蘭剖析自我的興奮,她接連做了兩個深呼吸,平靜了下來。 門把手帶給她的冰冷讓她冷靜了下來。 “領導,我的圖畫完了?!?/br> 領導欣然接過了她遞來的畫。 ? “這么可愛?” 一只兔子探頭從門里向外望。 “你們女同志都喜歡這么可愛的嘛?”領導忍不住調侃道。 林宜蘭沉默了,難道她要在廣交會的展廳地板上畫一個血盆大口的動物嘛。 “說起來,林小姐,你這個畫有什么用意嗎?”領導看了一會,放下了手里的畫。 這個畫比他想象中的情況要好。 他還以為像林宜蘭追求新潮的年輕人,會畫一些特別夸張的。 “領導,我用兔子的諧音是同志?!绷忠颂m并沒有解釋太多,而是用了她上輩子看過的那部著名動漫,網上的一些評論。 這個解釋,讓領導沉默了下來。 他拿起桌上的這幅顯得幼稚的畫,忽然覺得它變得不一樣了。 過了一會,他拿著畫站了起來。 “行,我這關算你過了,我們去把畫拿給工作小組的其他人看看?!?/br> 跟著小組領導一起離開了他的辦公室,看著他把工作小組的人一一叫到會議室。 “林同志,已經把畫畫出來了,大家可以看看?!?/br> 小組領導朝林宜蘭示意了一下,林宜蘭把手里的畫放到了桌子中間。 “林同志,你來介紹一下你這個畫的理念?!毙〗M領導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宜蘭點點頭,站了起來。 “各位領導,我的這個畫以兔子代替我們國家的人民,想表示我們對來拜訪客人的歡迎。 ……” 除了最開始的介紹,后面的話都是一些常用的套話。 她其實很清楚這幅畫在大多數的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個可愛、幼稚的畫,當然,這也是她所期望的。 它作為一個掩蓋油漆印的涂鴉,如果能讓看到它的人會心一笑,它的使命就完成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她把自己的構想說出來后,就發現會議桌上那些不在意的人也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 等所有人都把林宜蘭的手稿看完,小組領導望著桌上的其他人,“現在大家對這幅畫投票表決?!?/br> “同意的舉手?!?/br> 3、2、1 整個會議桌上坐了十六個人,去掉林宜蘭這個外人,就只有十五個人。 而舉手的人有十個。 同意的正好達到了2/3。 林宜蘭松了口氣,地磚的事情總算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