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日記:她在哪呢?
天氣:雨 因為突然想起,而寫下的一段毫無意義的回憶。 普通人家的meimei出生的時候,大家會怎么樣? 反正肯定不會和我們家一樣,沒有蛋糕,沒有派對,什么都沒有,只有枯燥的電視機不斷發出沙沙的響聲,是那個我生物學上的親爹坐在沙發上事不關己的樣子。 很煩,角落里的衣服也沒洗,一團雜亂地堆在那,堆在那個有點發霉的角落。 她躺在地上,裹著醫院統一發的類似毛巾一樣的布料,that just like a damn body bag,當然是沒有密封拉鏈的那種。 她的mama也毫不在意這個小生物,為什么不寫我的mama?因為我真的不想和那兩個人扯上什么關系,寫出來我都嫌惡心。 反正她就那樣躺在地板上,我是這個屋子里唯一看著她的人,當時我也才沒幾歲,但這段記憶我卻記得無比清晰。 我伸出手臂把她抱到我的房間,反正也無人在意,我幾乎是半拖半抱地拽著她。 最后我懶得把她抬起來,所以她只是換了個地方躺著。 我戳了戳她的臉,被戳的軟rou立刻凹下去了。當時我只是覺得她是一個新玩具。 我們家沒養過狗,不然我可能會用狗來代替玩具這個詞。 畢竟她會動,渾身上下軟乎乎的,像棉花一樣。都說小孩子丑,但她一直都是白嫩嫩的,長睫毛,像洋娃娃一樣。 仔細想來雖然我也是小孩,但她比我體溫還要高,所以那幾天我都是抱著她睡覺。 她不怎么吵,或許我也為此松了口氣。 同情她?well …我承認,她是可憐的,誕生于我們家,簡直就是一個悲劇。 我的生物學父母對我幾乎就沒好臉色,連謾罵都是最輕松的相處模式。 我的身上總是有傷,雖然現在少多了,估計是James不敢正面打我了。 至于她媽,就和一個幽靈一樣,沒什么印象,也不怎么在我們面前出現。反正沒為我們做過什么。 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我都在思考為什么當地警官沒人關注我們家。我總是帶著淤青的手臂在學校里晃悠,甚至故意在老師面前走過,卻沒一個人詢問。 或許是因為農村,或許是因為誰都不敢賭,賭他成功被抓,還是失敗了我被打死。 是真的會死的,就我們州的警察辦事效率,我被分尸了他們都可能還沒出發。 所以看著她小小的臉蛋,我幾乎是懷著同情,當然也僅限那個時候。 現在我對她。。。我是說后來,后來我對她幾乎是煩躁得要死,一點用沒有,雖說沒有自閉癥,但我感覺和自閉癥也快沒區別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斷斷續續的,總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 現在的我幾乎都記不得她的音色了。 Emily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學校也總是沒法好好待著,我猜測是因為她這樣磕磕巴巴的樣子,無法交流。 長得呢,反正在我眼里長相什么的都是模糊的,畢竟看了那么久,和我的書桌沒什么區別。 我不怎么和她待在一起,但偶爾也會有朋友知道她的存在,他們說很精致,像洋娃娃一樣,很可愛。 那時我瞇著眼睛踹了他們一腳,后來我就學會刻意避免她出現在我的話語里,我才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系。 總得來說,在我眼里,她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形象。當然我不在乎,畢竟這個年紀的女孩還能長,而且被我們家長撫養長大的,能健康到哪里去? 在我們這個家出生,就注定了我們那不和諧的關系。我不會給她多塞面包,不會溫柔地叫她起床,我巴不得她不在我身邊。 是的,我恨她。 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么,只是因為我為了應對這damn life的同時還要養育她。 她是負擔。 但就是這樣一個蠢貨,事到如今我卻忍不住想,她在哪呢? 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