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升龍拳（下勾拳）擊中的白夜，躺在地上愉快地打起了滾。

    “我英俊的下巴，該死的蝙蝠腦袋，我要你賠錢！”

    不著調的話語當中夾雜著詭異的笑聲，給人一種強烈的“不要攔著我，老子今天就是要揍死他”的沖動。

    蝙蝠俠將這種沖動化作了現實。

    他上前，一把抓起了白夜，一拳砸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暴打。

    “嗨！”

    “等等！”

    “等等，我錯了，蝙蝠俠，我錯了！”

    一輪之后，白夜掙脫開來，狼狽無比地后撤求饒。

    這里要說明一下，白夜是一種坐在地上，雙腳亂蹬，一只手擋在眼前，一只手支撐身子后撤的姿態。

    這一幕讓蝙蝠俠看起來好像是在欺凌弱小一樣。

    蝙蝠俠沒有理會白夜的求饒，上前去，再度抓住了白夜的衣領。

    那詭異的綠色瞳孔看著白夜。

    “哦?！?/br>
    突然間，白夜臉上的表情冷淡了下來，失望地看著蝙蝠俠，“你不是蝙蝠俠?！?/br>
    “你在說什么？”蝙蝠俠愣了一下。

    白夜反手，抓住了蝙蝠俠的——脖子，開始拼命搖晃了起來：“混蛋！該死的混蛋！哥譚市，只能有一個小丑，那就是我！你給我滾蛋！”

    “……”

    蝙蝠俠沒有說話，事實上，在這個時候，他臉上已經露出了小丑式的夸張笑容。

    “死啊死??！哥譚市只能有一個小丑?！?/br>
    白夜死命掐著蝙蝠俠的脖子，但是效果一點都不明顯。

    他被蝙蝠俠隨意地打開了手掌，然后提了起來。

    原本已經進入到谷底狀態的蝙蝠俠，不知為何，再度擁有了力量，將白夜完全提在了半空中。

    “哦——好吧?！?/br>
    掙扎了一會兒，白夜突然又松懈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一個破破爛爛的玩偶。

    “哥譚市，只能有一個小丑，不過，那個是你，不是我——”

    說話間，蝙蝠俠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脖子。

    臉上那驚悚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

    晚上的奔波、勞累，小丑的出現，戈登的死亡。

    一切一切，都將蝙蝠俠內心的黑暗面放大。

    眼下，他越來越接近于小丑。

    只要邁過了眼前這道門檻，那么，蝙蝠俠就不復存在了。

    取代而知的，會是小丑蝙蝠，又或者，狂笑之蝠。

    一個有著蝙蝠俠的體力，頭腦，資源，情報和小丑的無下限、怪誕、瘋狂、行事手段的怪物。

    那個時候，畫面不要太美。

    “來，來?！?/br>
    饒是這個時候，白夜依然挑釁著蝙蝠俠，“殺了我，你就是哥譚市唯一的小丑！哥譚市的黑暗之王！殺了我，你就可以為戈登報仇！”

    蝙蝠俠抓住白夜的脖子開始逐漸用力。

    白夜的嘴巴張大，笑容沒有漸漸消失，反而在擴大。

    不過這是無聲的笑。

    突然，他身子蜷縮，雙腳踹在了蝙蝠俠的胸膛上。

    “哈哈哈，你以為我會這么說嗎？蝙蝠腦袋?！卑滓挂粋€漂亮的翻身動作，接著走到了被自己踹翻在地的蝙蝠俠面前。

    沒等他重新爬起來，又是一腳踢了上去。

    蝙蝠俠好像滾筒一樣翻滾了起來。

    用一種類似于踢踏舞一樣的步伐來到了趴在地上的蝙蝠俠面前。

    白夜笑著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抓住了蝙蝠俠的“蝙蝠角”，開始拉扯了起來。

    拉了一會兒發現似乎有些拉不動，他干脆把腳踩在了蝙蝠俠的肩膀上，好像拔蘿卜一樣拔著。

    “脫下來，脫下來，你去當小丑，我來當蝙蝠俠。你去當小丑，我是蝙蝠俠?！?/br>
    一句簡單的話被白夜哼成了調子。

    從他雙手動作的幅度來看，直接拔掉蝙蝠俠腦袋的幾率要比脫掉他頭盔的幾率要大上太多。

    突然間，幾乎已經不動，任由白夜施為的蝙蝠俠伸手，抓住了白夜的手腕。

    他猛地抬頭，看著白夜：“我，永遠，不會，成為，小丑！”

    雙眼的瞳孔中，那綠色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原本的癲狂之意也迅速消失，恢復成為了原來那一身正義的蝙蝠俠。

    “切，真是無趣的家伙?！卑滓灌洁炝艘痪?，松手的同時也掙開了蝙蝠俠的手。

    他站了起來，悠悠哉哉地整理著衣服，拍打著身上沾染的灰塵。

    眼下的場面，顯而易見。

    蝙蝠俠干掉了心中的小丑，恢復了原狀。

    至于勝利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為我是蝙蝠俠”吧。

    白夜的計劃成功，拯救蝙蝠俠小隊取得了勝利。

    “恢復了，恢復了?！卑滓归_口說道，不再是小丑的聲音。

    既然蝙蝠俠都恢復了，那就不用偽裝了。

    “哦，太好了?！备甑且幌伦优懒似饋?。

    就算看不到蝙蝠俠的臉，這下子也可以感覺到，蝙蝠俠面具下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白夜？”蝙蝠俠看著白夜問道。

    “對?！卑滓挂廊皇切〕蟮哪?，挨揍并沒有打破神奇女俠的神奇化妝術。

    “……所以，這是一場為了讓我戰勝心魔的戲？”蝙蝠俠問道。

    “哦，不愧是去東方歷練過的男人，心魔這個詞用的很好?！卑滓拐f道，走向了戈登。

    戈登自然也不是真的被子彈給擊中了。

    左輪里面只有一發是真的子彈。

    之所以看上去那么逼真，連蝙蝠俠都沒有看出破綻——恐懼毒氣的致幻效果可不是干吃飯的。

    戈登的慘狀也不是完全虛假的，至少在那個瞬間，戈登的反應都是真實的。

    “你們……”蝙蝠俠開口，帶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氛。

    他被耍了，被一群人聯合起來耍了。

    這種經歷，絕無僅有。

    蝙蝠俠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群惡棍們躲在陰暗的角落當中，狂笑的模樣。

    事實也是如此。

    雙面人他們笑得極為開心，能夠戲弄蝙蝠俠，是一件多么讓人愉悅的事情了。

    連身上的疼痛都可以不在乎了。

    雙面人對于自己拋硬幣的結果還是相當滿意的。

    跟其他人因為可能出現的“狂笑之蝠”太危險，所以要扼殺在搖籃中的“自?！痹虿煌?。

    雙面人加入到“拯救蝙蝠俠小隊”的是拋硬幣的結果。

    雖然硬幣拋了好幾次，但是總歸還是靠硬幣來決定的，才不是因為雙面人害怕。

    “我們是迫不得已?！备甑亲叩津饌b面前說道。

    他感覺，蝙蝠俠似乎還要對白夜動手的樣子。

    “是啊，是啊，我們是迫不得已，哈哈哈?！卑滓拐f道。

    這話無疑讓蝙蝠俠更加惱火。

    “有什么不滿的話，跟你的好基友說吧?！卑滓拐f道，“超人，超人，是我啊白夜，快來，快來，有大事了，聽得到我講話嗎？”

    下半句是白夜大喊的聲音。

    在白夜喊完大概30秒之后，一陣狂風席卷而來。

    一道紅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真快啊?！卑滓褂芍缘刭潎@道。

    他沒有按下通知超人事情失敗的裝置按鈕，他只是用最為原始的“通訊基本靠吼”的方式叫來了超人。

    以超人的聽力，如果一直關注著白夜動向的話，是很容易就能夠聽到白夜的“呼救聲”。

    在確定蝙蝠俠復原前，超人很難真的放松下來。

    所以，他很快就趕到了。

    “布魯斯——”超人看著蝙蝠俠，有些失言地說出了蝙蝠俠真實身份，意識到失誤的他，立刻閉上了嘴巴。

    “不用擔心，大家都知道蝙蝠俠的身份?！?/br>
    白夜笑著說道。

    “雙面人他們也知道了？”蝙蝠俠看向白夜。

    “是的?！卑滓拐f道。

    “……”蝙蝠俠不太清楚，自己該用什么表情來對待這種事情。

    “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卑滓菇o出了建議，“好了，有任何疑問你都可以問你的好基友，我要回去睡覺了，忙了一個晚上，真累啊?！?/br>
    “那我也先走了，蝙蝠俠?！备甑钦f道。

    兩個人極不負責地把善后工作丟給了超人。

    “我不能被那些人知道身份?！彬饌b對著超人說道。

    超人吃了一驚說道：“冷靜一點?！?/br>
    蝙蝠俠沒好氣地看了超人一眼：“你在想什么呢，我已經恢復了，怎么可能會想到殺他們？找機會把他們這部分記憶修改一下吧?！?/br>
    “哦?！背怂闪艘豢跉?。

    “你們怎么會跟白夜混在一起？”蝙蝠俠問道。

    “他讓阿福找到了我，然后白夜說你要變身了?！背巳鐚嵒卮?。

    “……”

    蝙蝠俠有一種現在就莊園柔軟的床上躺下的沖動。

    “小丑的樣子，是戴安娜的化妝術?！背死^續說道，“話說還真是神奇呢……”

    “現在是感嘆化妝術的時候嗎！”蝙蝠俠咆哮道。

    “哦?！?/br>
    翌日。

    白夜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檢視著自己的權財值。

    他現在權財值已經達到了106萬。

    其中將近6萬點的權財值，都是這一次交易的收獲。

    “權財值，也該用起來了?！卑滓乖谛睦锇档?。

    以前因為升級都需要權財值的關系，白夜更多的表現像是一個吝嗇的守財奴。

    極少去動用這些權財值。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權財值就好像是“錢財”一樣，光儲存起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花出去的錢才叫做錢。

    白夜終于不用在斤斤計較權財值的得失。

    當然，該賺的權財值，一分都不能少。

    “老板，布魯斯來找你?！?/br>
    樓下傳來了利維坦的聲音。

    “讓他上來?！卑滓股焓衷趹牙锏摹肮蚩鹭垺蹦X袋上輕輕抓動著。

    有錢、有房子、有貓，人生真是圓滿呢。

    “看上去恢復得不錯啊?！卑滓箤χ剪斔拐f道。

    白天的蝙蝠俠，自然是布魯斯的打扮。

    “我欠你一個人情?！彬饌b說道，但是那冷峻的表情和語氣，聽上去好像是白夜欠他一個人情一樣。

    “好說，好說?！?/br>
    白夜笑著說道，“這個人情，馬上就可以還了?！?/br>
    “嗯？”蝙蝠俠愣了一下說道，“說說?！?/br>
    “我想要加入正義聯盟。教練！我想成為超級英雄！”

    說話的同時，白夜拋開了哈莉奎茵，一臉正義地說道。

    “哈？”

    蝙蝠俠臉上嚴肅的表情頓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