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第七個世界-古風&解決如廁問題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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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沐薰意識清醒但全身軟綿綿地躺在床上,聽房間外的人們進行一場貌似八點檔連續劇的狗血對話。 稚嫩的少年:「嗚嗚嗚……」 潑辣的少女:「就知道哭,要不是你沒事要去抓什么魚,我哥還會為了救你掉進湖里嗎?」 稚嫩的少年:「嗚嗚嗚……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少爺能醒來,我愿意代替少爺受苦……」 潑辣的少女:「少說廢話,我哥如果醒不過來,你就先去死吧!小杵,把他拖到前院跪著,別在我哥這兒哭,當哭墳呢!」 稚嫩的少年:「我錯了,我錯了……大小姐別趕我走,就讓我跪在這兒當贖罪,跪到少爺清醒為止……」 潑辣的少女:「什么『清醒為止』?想得美!我哥醒來才是你要準備受死的時候!」 … …… ……… 藍沐薰語氣毫無起伏地向然煜吐槽:「以前我媽在看連續劇時我就不解,為什么那些人總能在病房外大聲說話或吵架,不管病患有沒有意識,人是活的不是死的,都沒想過病人禁不起吵鬧嗎?」 「觀眾愛看嘛,又不是什么正劇,太正經多沉悶???」然煜說。 藍沐薰好奇道:「是什么樣的背景設定才會有這種戲劇性的臺詞?」 「唔……你說……」然煜支支吾吾。 「你這態度,該不會又是以前我跟你說了啥,結果你就真的當真創了一個出來吧?」 「在第二世,你當時在病房里邊看電視邊笑著跟我說:『欸,果然專業演員就是不一樣,說這些臺詞都不笑場的,如果我處在那個世界,聽到這些對話肯定每天都很歡樂??!』這樣?!?/br> 「……」 「因為你看得很開心,我就以為你挺喜歡的?!?/br> 「唉唷我的老攻啊,你真是耿直的可愛……哈哈哈哈哈……」 然煜無言以對。 初當主神,當時又甚少接觸人類的他雖能分辨真實與謊言,但卻分不出孩子的話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的喜歡。 他只能純粹從對方的行為舉止來判斷說這些話時是真的高興或是毫不在意。 所以,便在獸人世界之后又搞了一個烏龍。 藍沐薰不敢想像當初的自己還說了些什么,也不敢去思考然煜究竟因為誤會還創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小世界出來。 世界和平就好,就這樣吧! 笑完以后,他接收了從分身傳來的記憶,這才發現略有不妙。 這世界的背景是古代,不過應該是然煜搞不清楚設定什么朝代比較適合,所以變古風架空了。 他叫司徒薰,知書達禮的十六歲少年,還有一個meimei叫司徒鈴,今年十四歲,個性果敢爽朗,剛剛聽到罵人的少女聲就是她。 司徒家在肅林城是頗有底蘊的老家族,司徒老爺子,也就是司徒薰的外公那邊沒有男丁但生了三個女兒。 這三個女兒腦子聰穎長相又標緻,司徒家沒有性別偏見,照樣用心栽培讓她們日后分別繼承不同家業。 他們兄妹倆的父親叫宋祥瑞,原是一名小村里的私塾先生,個性善良心軟,結果被惡友騙得分文不剩,連房子都被搶走,走投無路之際遇到外巡地產的司徒家大小姐,也就是司徒薰他媽。 他媽對這位落魄頹廢卻依然斯文有禮的公子一見鐘情,他爸當然也對他媽有意思,但無奈身份之別不敢逾距,結果某天被他媽給拐上床,他爸自覺要對女方清白負責所以接受了老丈人的提議同意入贅。 哦,這當然是父女合謀,要不然依老爺子的作風早打斷登徒子的腿了。 兩夫妻婚后生活舉案齊眉甜甜蜜蜜,之后生了他和他妹兩個孩子。 這些目前看來都沒啥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于那個聲音陌生的少年-艾暖,也就是艾爾的容器。 艾暖是三年前司徒薰從鎮上帶回來的,當時對方要賣身葬父,分身見他可憐和他聊了幾句,發現兩人同年紀,覺得對方談吐進退有度,應該是讀過書但家道中落到此境地,心想能幫一把是一把,因此就把人帶在身邊,說是當伴讀,其實對對方像個朋友,沒有太大的少爺架子。 藍沐薰沉默,容器為了先接近他居然連偶包都不要,賣身葬父都安排上來了? 「那你呢?你是什么?」他問然煜。 「我叫莫煜,是一名俠客,四處游歷,沒有固定的居所?!谷混献约赫f出來都尷尬。 「噗!」 他又和然煜討論了一下,容器在分身的身邊待了三年,那么他的言行舉止就不能太我行我素,免得容器起疑。 再來,然煜這四處游歷的分靈到底何時能見到也是個問題。 現在艾爾和雅雷克篤定見到分靈就要直接出手,他又該如何讓然煜有機會連結上碎片呢? 唉,算了,先醒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 有心理準備后他就要開始演,然而手指才動了那么一下,身邊就出現另一位女孩的驚呼聲。 對方語氣又驚又喜,咋咋呼呼地向外喊:「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大少爺醒啦!大少爺醒啦!」 藍沐薰心想:這姑娘是鸚鵡成精了嗎? 他緩慢睜眼,視線還有些模模糊糊看不清,只見到一抹淺黃色的人影飛也似地往門口跑去。 緊接著就是一窩蜂的人衝進房里站到他床邊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噓寒問暖,七嘴八舌嘰哩呱啦,這如果是真的病人躺在這,沒被搞到精神衰弱他可不信。 好險大夫來了之后大家就安靜下來,屏氣凝神不敢出聲,場面瞬間嚴肅地像要宣布他沒救了一樣。 大夫把脈這點時間藍沐薰視力已經恢復正常,他rou眼掃過屋內將近十個人,高矮胖瘦都有,站他床頭邊的是分身的meimei司徒鈴,瓜子臉,五官秀麗,妝點發飾讓他想到射雕英雄傳里的黃蓉,但沒黃蓉那種聰明勁和古靈精怪的氣質,反而像古風劇里常見到的那種任性不講理的大小姐。 鸚鵡精是他的丫鬟,叫水蓮,現在很專心地在記大夫開的藥單,等會兒要去抓藥。 床尾那位穿著黑色武服,面無表情的男人是他的護衛,叫小杵。 其他不及備載的就是司徒家其他僕人,有的端水有的拿布,沒事干的就站在一旁表現得憂心忡忡主打一個充場面的臨演。 把完脈后,接著登場的就是他的父母,司徒香和宋祥瑞。 兩人一進門其他人就自動讓出一條路,母親握著他的手絮絮叨叨叫他下次別那么衝動,父親站在一旁說是啊是啊,好險司徒家祖上積德,兒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最后的戲份來到藍沐薰這邊,自始至終只是微笑感謝眾人關心還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他,現在理所當然地就是要虛弱地表現出他的善良和溫文儒雅。 「我沒事了,艾暖人呢?」他聲音放得很輕,畢竟一個病人不可能剛醒就中氣十足。 「哥,你還關心他???他差點害死你了!」司徒鈴鼓著雙頰一臉不滿。 「先把他叫進來吧,我還不知道他為什么大冬天的要去抓魚,總是要問清楚為什么?!?/br> 「誰管他為什么?」司徒鈴氣呼呼道:「咱們司徒家買不起一條魚嗎?他想吃魚不會說???抓個狗屁魚!搞得像咱家虧待他一樣?!?/br> 「鈴兒,姑娘家別這樣說話?!顾就较闩呐呐畠旱氖譁芈晞窀?,轉頭又看著兒子說:「艾暖這回確實釀了大錯,要不是你福大命大,在這種大雪天的掉進湖里早就……」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哽咽起來,拿起絲帕開始拭淚。 周圍的群演們也一臉哀戚的紛紛低下頭。 藍沐薰:…… 他在腦子里轉半天,想著劇里一般這時候都要怎么演才好,最后只得生硬地擠了句:「娘您別難過了,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是,你現在是沒事了,但艾暖一定要接受懲罰?!顾就较阌只謴鸵荒樉鞲删毰畯娙说哪?,眼里閃著精光道:「我讓小杵把他關去柴房餓個三天三夜,只能喝水和基本保暖,死不了但也活得難受,讓他體會你的痛苦!」 不愧是能把老爹拐上床的母親,這兇狠勁他是半點不敢吭聲。 「你好好休息,別煩那些不相干的事了?!顾就较惆阉氖址胚M被窩里,「等等水蓮藥熬好了你得乖乖喝掉,嗯?」 「好的,娘?!?/br> 「鈴兒,你也別再這吵你哥了,自己去找事做?!?/br> 司徒鈴眼神飄移,語氣敷衍地「哦」了一聲。 知女莫若母,看女兒這小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立刻又補充一句:「不準去刁難艾暖?!?/br> 「知道啦!」司徒鈴撇撇嘴,滿臉不情愿。 「小杵,好好照顧薰兒,艾暖那邊我會派人看著?!?/br> 「是,夫人?!?/br> 把各人任務都交代完畢后,司徒香領著丈夫及女兒帶著眾僕役離開房間,忽然又是一室清靜。 小杵站在床尾沒有動作,藍沐薰覺得被這樣盯著看很彆扭,開口道:「小杵,我有點餓,想喝粥?!?/br> 小杵雷打不動地回:「水蓮等等會把藥和粥一起拿過來,少爺再忍耐一下?!?/br> 「好吧!」 藍沐薰移動不了小杵的視線,只好挪動自己的。 他望著天花板狀似發愣,實則在腦子里和然煜聊天:「目前這家人的反應沒有被容器影響的感覺,剛剛居然沒人幫他講話!」 「影響也不一定是要幫他說話,按照他的思維安排去走也是被影響的一環?!谷混险f。 「唉……你說我得躺多久?」 「依古代的醫學,大概七天吧?至少你手腳不能發軟,凡事要能下床自理?!?/br> 「太久了,要不你幫我加快一下速度?」 ** 為了避免旁人起疑,然煜把療程縮短為五天,第四天早上艾暖一進到他房里就直接撲倒在他床邊痛哭失聲。 藍沐薰覺得他妹前幾天那句「哭墳」實在形容得太貼切了,現在他都覺得他精神太好有點對不起容器這演技。 他頭疼地往小杵那看一眼,后者會意走上前,一把拎起艾暖冷冷道:「你吵到少爺了?!?/br> 艾暖立刻噤聲,不一會兒又抽抽噎噎地看著床上的人說:「薰少爺,我真不是故意要害您落進湖里,想吃魚也不是臨時起意,只是我聽說千雨湖的魚因為有佛祖照拂特別有靈性,吃了可以順順利利永保安康,所以才想抓一條給大家分著吃,沒想到卻失足落水,還害您為了救我也遭了罪?!?/br> 藍沐薰覺得這邏輯狗屁不通,有靈性的魚你還想抓來吃,腦子有病吧? 難怪遭天譴。 還連累他。 去死吧! 「算了,人沒事就好?!顾麑嵲趹械迷俑鷮Ψ綇U話,但又不能真的表現出自己的嫌惡,只好裝作疲倦地揉揉太陽xue嘆了口氣。 「薰少爺,夫人交代了,在您痊癒前都讓我來照顧您?!拱恍¤品畔聛砗罅⒖套叩阶肋吥闷鹚幹?。 「不用,讓水蓮來?!箤Ψ揭豢窟^來藍沐薰就起雞皮疙瘩,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可是……」 「這幾天都在受罰,課業落下了吧?」藍沐薰急中生智,「我前幾天那狀況也沒辦法好好看書整日悶得很,要不你去書房幫我拿幾本書,順便把文房四寶也帶來,你抄詩,我看書?!?/br> 「那好吧!」艾暖為難地點點頭,「我去叫水蓮過來?!?/br> 「快去?!?/br> 憑良心說藥不難吃,除了頭兩天苦味重一點,后來幾乎都是藥膳,藍沐薰吃得還挺開心的。 看水蓮端著藥盅要餵他,縱然不適應這種「貼身服務」還是得忍著,誰教他是大少爺呢? 古代富貴人家都這樣的,為了彰顯身分地位,雙手雙腳跟白長了一樣,什么都要人伺候。 當然最無法適應的還是上廁所的問題,為此他還跟然煜抱怨了兩三天。 這里和修真界不一樣,修真人士辟穀后在這部份都不是問題,但在這世界他是會吃喝拉撒的平凡人。 什么茅坑、夜壺、糞桶他都要學著用,就算使用后有專人拿去處理,對他這種現代人來說還是非常難以接受。 唯一慶幸的是關于擦屁股這事,只能說幸好他家有錢,所以用得是柔軟的布帛,擦完即丟,浪費但至少乾凈。 他懷念有抽水馬桶和隨時進浴室就有熱水洗澡的日子了…… 「你人呢?」藍沐薰喝著藥湯問然煜,他有點急躁,這沒有抽水馬桶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在南方行俠仗義中?!?/br> 「這離得真夠遠的……我家在北方,什么時候遇得到???」 「他正往北方過來,如果路上沒事應該翻兩座山就到了?!?/br> 聽到分靈還要翻兩座山后藍沐薰瞬間精神崩潰:「啊啊啊……我超怕上廁所這心理障礙會讓我便秘??!」 然煜看他反應這么大,終于忍不住提議道:「那要不要我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變個抽水馬桶給你用???」 「可以嗎?」 「不是不行,就是抽水馬桶嘛……總是要有些條件才能使用的,至少得是有活水的地方,然后不能是上游,沒化糞池這種設備會污染水源,所以最好選在臟污點的水邊……」 藍沐薰頭一次為了這種事犯難,不過抽水馬桶的誘惑太大,他決定等第五天能活跳跳下床時就去找個適合解放的好地方。 但是這樣他要面臨的問題就變成兩個,一是該如何避開容器見到分靈,二是如何讓貼身護衛不對他去用馬桶的地方產生懷疑? 如今解決如廁問題才是當務之急,他想:畢竟如廁是每天要做的事,分靈來之前他不知要這樣度過幾個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