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喪心病狂の衛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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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假日,姊弟三人窩在二樓起居室間聊。 「真的假的?顧晨煜真的跟大姊說他是同性戀?」衛元葭正在吃蟹黃包,聽到自家大姊的話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嗯??!」衛琳萱姿態慵懶卻不失優雅地靠坐在雙人沙發上,右手擱在美甲專用手托架讓ada幫她作指甲彩繪。 而藍沐薰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吃水果刷手機,看到弟弟反應那么大覺得好笑,瞄了他一眼嫌他大驚小怪后又繼續當低頭族。 認親宴那天結束,衛琳萱回到家便把她和顧晨煜談話的內容告知自己父母。 內容大意是,顧晨煜先替自家老爸道歉,他知道因為聯姻這件事他爸沒少煩衛家,他爸暗示過他,但他表明沒這個意愿,而且工作實在太忙,短期內沒有成家的心思。 顧長君是觀念比較傳統的人,出柜這事肯定不能只透過電話說,一開始顧晨煜也沒那么急著坦白,但聽顧家其他長輩提起他爸sao擾(劃掉)聯系衛家父母的次數愈來愈多,他這才趁著要帶顧銘艾回國認親而安排的長假一起回來。 除了向父母表明自己的性取向,也想要向衛家表達歉意。 衛家父母聽到后對顧晨煜這孩子好感度蹭蹭蹭上漲,直說對方實誠,沒機會發展交交朋友也很好;主要是顧晨煜負責的那塊和他爸顧長君管的不一樣,若是有合作機會也能考慮考慮。 衛元葭消化蟹黃包的同時也消化了這訊息,接著把視線放到他那位低頭族哥哥身上。 「哥,那你有機會啦!」 「嗯?」 藍沐薰不動聲色地抬頭,他回想了一下,其中并沒有衛奕薰向家人出柜的記憶。 莫非他弟想訛他? 「嗯什么???」衛琳萱笑笑,「顧晨煜當時一出現,你的眼睛就死盯著人家不放,這赤裸裸的視jian喔……外人看不出來,咱自家人誰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咳、咳咳……什么視jian?我那叫欣賞好嗎?」藍沐薰才剛塞了一瓣橘子進嘴里,聽見他姊的虎狼之詞立刻被橘子汁嗆了一口。 他在心里大嘆:唉,這家人感情太好,有的事就算沒明說也都被看透透! 衛琳萱和衛元葭看他這有些慌亂的反應同時笑出來。 藍沐薰臉皮不知是被嗆紅的還是被臊的,沒好氣地說:「我也不搞聯姻,想都別想?!?/br> 衛琳萱翻了個白眼:「誰在跟你講聯姻?爸媽不是說有機會交交朋友也好嗎?既然你對他有興趣,就給你機會嘛!」 「交朋友又不是非要我去交,大姊也可以,你們倆年紀相同,共同話題肯定多?!?/br> 藍沐薰其實很心動,但他就不想表現出自己心急的樣子,才不要被這對姊弟揶揄呢! 哼! 「哎呀,我跟他那悶葫蘆可沒什么共同話題?!剐l琳萱右手美甲做好換左手擱上。 她微微舉起右手張開五指,滿意地看著指甲上的藝術彩繪說:「正經八百的,還沒他弟弟有趣?!?/br> 此時門外傳來叩門聲,來人是路佳杭。 「奕薰少爺,吳叔說顧家派人送來一幅畫要給您,現在暫時放在大廳?!?/br> 「真送來啦?」 「請問您要先去看看嗎?還是我直接安排將畫掛起來?」 「不用,什么都不用安排,我這就下去?!顾{沐薰收起手機后起身往門外走,經過路佳杭身邊時對他說:「幫我準備一隻工業用美工刀?!?/br> 在場聽到這句話的四人同時對看一眼,臉上表情都是疑惑。 衛琳萱指甲還沒做完不能動,衛元葭收到姊姊的暗示,好奇地跟著他哥一起下樓。 ** 到了大廳,藍沐薰指示一旁的傭人拆開畫外的包裝,并放到顧家附贈的畫架上。 「顧銘艾真有辦法,居然真讓顧長君“割愛”了?」他挑了下眉,走上前隨意地看著那幅畫幾秒后嗤笑一聲,「佳杭,美工刀給我?!?/br> 「等等,哥,你該不會……」衛元葭瞪大眼睛,緊張地想攔住自家喪心病狂的哥哥。 「元葭,離遠點?!?/br> 「可是……」 「蘇禹,拉住他,別讓他過來?!?/br> 藍沐薰把刀片推出來,站到畫前面深呼吸一口氣,接著像發了瘋似地對著畫布一通瘋砍。 周圍的人對自家大少爺突如其來的發瘋全是不解和錯愕,眼睜睜看著那幅忍不住讓人心生讚美的畫變成一堆支離破碎的破布。 待那幅畫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后藍沐薰才收手,他把美工刀片收回去后遞給路佳杭,交代他們把自己製造出來的“垃圾”拿去燒掉。 衛元葭這時已經被放開了,他從沒見過他哥這樣,驚恐又擔憂地衝到對方身邊問道:「哥,你若討厭這幅畫干嘛跟顧銘艾要???而且,既然都要燒掉,你干嘛還浪費力氣去劃破它???你這樣超可怕的,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藍沐薰覺得嚇到弟弟有點不好意思,擔心現在如果不解釋清楚,可能晚點兒他爸媽知道了會想安排個心理醫師評估他的心理狀況。 他恢復平常的神態,聳聳肩笑了一下解釋道:「我不是討厭這幅畫,相反地我很喜歡,但這幅畫的原創者不是顧銘艾?!?/br> 「你是說顧銘艾抄襲?」衛元葭詫異道。 「對,他抄襲,所以我非常生氣?!顾{沐薰邊帶著他弟走回起居室一邊繼續說:「我覺得直接燒掉難解我心頭之恨,沒親手讓他面目全非我那口鬱氣消不了?!?/br> 「原來是這樣……」衛元葭總算放下心來,松了口氣:「真是嚇死我了?!?/br> 回到起居室,衛琳萱聽完小弟的敘述后蹙起秀眉。 「如果有他抄襲的證據是可以提出告訴的,你這樣是破壞證據??!」她對弟弟衝動的行為有些不解,畢竟她不認為弟弟都這年紀了,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 接著她又問他:「被抄襲的是你朋友嗎?他知道這件事嗎?」 「嗯,是我朋友,他不知道,他不在這個世界?!顾{沐薰純粹順著問題回答,然而一出口后就知道這對姊弟誤會了。 瞧那姊弟倆同情憐憫的眼神。 他很想解釋說「不在這個世界」和「不在這個世界“了”」是兩個意思,不過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這本來也沒辦法對他們說清楚。 衛琳萱輕嘆口氣,安慰他:「這樣啊……真可惜??催@幅畫就知道他是天賦型畫家,走得那么早是挺遺憾的?!?/br> 藍沐薰一臉麻木:…… 不,他還活著,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 不過這句話要是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歧義。 「哥,其實就算你朋友不在了,但你有證據還是能告顧銘艾,替你朋友正名??!」衛元葭說。 「沒辦法收集證據,我朋友的作品都不在……」 「好了,我們明白,知道你難過,別說了?!?/br> 他話還沒說完又再次接收到姊弟倆慈悲的視線,同時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藍沐薰:不是,我只是想說他的作品都不在「這里」,拜託聽人把話說完。 姊弟倆腦補完達成共識,衛琳萱隨即有些慍怒道:「這個顧銘艾真是表里不一,看他那么單純的樣子,沒想到是個會剽竊別人創作的小偷!」 衛元葭也忿忿不平:「對!以為人死了不會說話就不會被發現,幸好哥看到了。這人人品有問題,以后都得離他遠點!」 藍沐薰已經不想再吐槽什么了,不過因為這對姊弟老覺得原創者是死的,他還是有點擔心聞煜的壽命問題,在腦子里問然煜:「聞煜應該會長命百歲吧?」 然煜已經笑到不行,邊笑邊回他:「陪你的分身一輩子都沒問題?!?/br> ** 而顧家這邊,由于顧晨煜的出柜,家庭氣氛顯得有點低迷。 當然顧長君不至于因為兒子是同性戀就奪走屬于對方的權利或是斷絕關係,但心情肯定大受影響。 先前屬意長子聯姻,就是因為看顧晨煜的事業已經穩定下來,接下來就差成家的部份。 次子雖然也很優秀,但還有很多地方要磨練,火候跟老大比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所以他想讓顧晨煦像他哥一樣事業穩定后再考慮結婚的事。 這會兒老大那直接把路堵死,顧長君雖然在被出柜宣言刺激的當下有想讓次子頂上,但幸好冷靜下來后理智歸位,沒把這想法給說出來。 事實上,現在同婚法已經通過好幾年了,顧長君若單單只是打聯姻的主意,長子的性取向倒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問題,重點是在于他還把算盤打到孫輩的身上,他希望兩家的關係是永遠可以綁定的。 然而顧晨煜在出柜的同時也表明自己不會透過任何方式來要孩子,對他來說緣份比任何事都重要,命中不會有的他不強求。 總之,顧長君被長子拋出來的這顆重磅炸彈炸得頭昏眼花心煩意亂。 不想了,煩! 還是帶老婆出門散散心吧! 顧晨煜雖然說是安排長假回國,但其實回來也不得間,國內公司的業務他也是需要去瞭解的。 今天假日,他跟著弟弟一起到公司看看辦公環境和自己的新辦公室。 來到顧晨煦的辦公室,這個弟弟對哥哥出柜這事還是很感到很訝異。 他沒想到老是悶聲做事,兢兢業業的哥哥一回家就爆了個這么大的料。 他和他哥的感情其實很好,儘管從小分隔兩地,可是幾乎每天都會保持聯系。 他求學時期有時會為了課業而熬夜,有不懂的問題又不能半夜打給家教,所以都是問他大哥,而他大哥除非真的不方便接電話,否則幾乎一打就通。 顧晨煦有什么心事也都會跟哥哥說,可能瞭解他哥的個性就是悶,不八卦,所以有話也不會保留,直接和哥哥man’stalk,他哥也會很有耐心地給意見。 不過他再怎么瞭解他哥,也萬萬沒想到他哥是個gay。 兩人在辦公室里先把一些項目合約拿出來討論,近期顧晨煜在國內的工作就是替他爸跑另一邊的幾件case,有些客戶對他們國外的產業有合作意向,這部份也要他親自去和對方談。 正事談完后,顧晨煦耐不住八卦之心,看著他那位面癱的哥哥問:「哥,你有對象嗎?」 顧晨煜:「沒有?!?/br> 「從來都沒有?」 「沒有?!?/br>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gay?」顧晨煦疑惑了,又問:「總要因為對同性動心過才能確定吧?」 顧晨煜腦子里忽然閃過在認親宴那晚,那一張帶點得意又張揚的面孔。 他把視線從筆電挪到弟弟臉上,反問他:「我對異性沒辦法心動也沒有衝動,但會觀察同性多一點,這樣還沒辦法確定嗎?」 顧晨煦聞言瞠目結舌,心想這結論也太草率了吧? 「不是啊……哥,你會觀察同性多一點是哪幾點?六塊肌八塊肌那種,還是屁股翹不翹那種?」 「差別在哪?」 「當然有差??!」顧晨煦舉例:「如果是前者,大多是雄性對雄性的觀察與欣賞,比較容易看到對方的優勢,比如身材健壯、肌rou結實,會以對方為目標,希望自己也有那樣的身材什么的。那如果是后者,多半接下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摸起來感覺怎樣?』那種才有gay的可能?!?/br> 顧晨煜聽完想了一下,腦子里又閃過那張帶著小驕傲的臉,有點好奇對方屁股翹不翹? 思及此,他下一秒立刻把陷入遐想的自己拉回來,含蓄答道:「腹肌我也有,我身材也很標準,為什么還要觀察別人的?」 好吧!顧晨煦確定了,他哥是gay沒錯。 「別聊我,倒是你?!诡櫝快蠁枺骸肝页龉窳?,爸不會再逼著我搞聯姻,但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換把你推出去,你怎么想?」 顧晨煦攤攤手,重重嘆了一口氣后倒在沙發上,苦笑道:「之前爸想把你和琳萱姐湊一對時,我就去找琳萱姐告白了?!?/br> 聞言,顧晨煜微不可察地挑挑眉,平靜地應了一聲。 「衛大姐說她不反感我,但只要爸還存著聯姻這種心思,就算她真的喜歡我也不可能答應我。她還說了,結婚生子或在事業上的幫助應該都是出于愛和自愿,而不是理所當然的綁定?!?/br> 「她說得沒錯,雖然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在婚姻上很難避開所謂的利益關係,但這不該是被強迫的,或是成為結合的前提?!?/br> 「所以她說等我在這件事上能自己做主后她才會考慮之后的事,否則只能說抱歉?!?/br> 顧晨煦起身點了根菸,二十四歲的臉露出彷彿四十四歲的滄桑道:「我當時衝動之下開口要琳萱姐等我,給我一點時間,她說她不會刻意等任何人,更不會給虛無飄渺的承諾。若說『等』會給我壓力,但說『不等』則是為了她自己,她無法保證在未來的時間里是不是會出現讓她心動的人,她要我為自己的目標努力,而不是為了任何人?!?/br> 「她很獨立,也很清醒?!诡櫝快险嫘牡淖撁?。 「很迷人對吧?從以前在學校,無論大大小小的比賽總能看到名列前茅的她,她很耀眼,下了決心的事就不會輕易被動搖?!诡櫝快阈α诵?,「所以我才這么喜歡她,她就是我想努力的目標?!?/br> 「也難怪你對她弟那么照顧,看在這點,她就不可能對你太冷淡?!诡櫝快弦矎淖郎夏闷鹨桓吸c著,無奈地勾勾嘴角。 對比自家弟弟這心機這腦袋,他自嘆弗如。 「衛元葭上大學時我都畢業了,只能朝當時還在學校的衛奕薰下手啦!」顧晨煦把菸灰輕輕抖落在菸灰缸里,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還別說,衛奕薰這少爺脾氣不是什么人都伺候得了的,昨晚他對顧銘艾那么親切,我覺得挺反常,這不像他?!?/br> 聽弟弟提到顧銘艾,顧晨煜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有這堂弟似的。 他眨了下眼,問道:「銘艾人緣挺好,你看爸就知道,爸也不是誰都能入眼的,所以衛奕薰會給他好臉色應該也不稀奇?!?/br> 顧晨煦堅定地搖搖頭,回他哥哥:「不,非常奇怪,那是哥你沒跟衛奕薰相處過,否則你就會知道,他這反應肯定在憋什么大招要整人?!?/br> 「銘艾也沒招惹他,他整人干嘛?」 「他衛少爺想整就整了,我當初看人不順眼還不是就直接動手,哪來那么多理由?」 顧晨煜:…… 這些當弟弟的怎么回事,個個都那么霸道? 「又不是當年不懂事的小孩了,總不可能無緣無故還做那種讓兩家難堪的事?!诡櫝快险f。 「欸,難說,衛家三個孩子都過得挺隨心所欲的?!诡櫝快銓擂蔚匦α讼?。 短暫的沉默里,顧晨煜手機傳出鈴聲,是顧銘艾的視訊通話。 「大堂哥,你在忙嗎?」顧銘艾笑得很陽光。 「剛忙完,和晨煦在聊天?!?/br> 「哦哦,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只是想問大堂哥,剛剛衛大少爺打電話來約我一起明天出去玩,可以嗎?」 「衛奕薰?」顧晨煜和弟弟對看一眼,想到后者剛才說的話,心里有了點警戒,語氣嚴肅地問:「他約你去哪玩?」 「去海釣,他說這兩天天氣不錯想出海,叫我帶件換洗衣物,明天去,后天回來?!?/br> 顧晨煦在一旁碎念:「又出海?昨天他才剛下船來參加宴會,明天又要出海?他想成為航海王嗎?還是陸地踩了燙腳?」 顧銘艾聽到了,忍不住笑道:「衛大少爺說下周就要換季了,海象不穩就不方便再開船出去啦!所以趁這幾天想再玩幾趟?!?/br> 顧晨煜思索片刻,心想堂弟剛回國沒朋友,若衛奕薰脾氣真如他弟說得那么難搞,那讓他拒絕對方可能會讓對方更不高興。 當然,他是不想這樣先入為主去臆測一個人,只是凡事都要以防萬一。 「你問問他能不能多帶一個人去?!?/br> 「大堂哥你也要去嗎?」 「嗯,你剛回國有些地方還不適應,和這些少爺們打交道要注意不少細節,我帶著你比較放心?!?/br> 「哦……可是我覺得衛大少爺人挺好的,需要這么小心嗎?」 顧晨煜沒正面回答,只說:「我也有點私事想請教他?!?/br> 「好,那我問問他,等會給大堂哥回消息?!诡欍懓苈犜?。 電話掛掉后沒五分鐘,顧晨煜的手機來了通沒見過的電話號碼,這是他的私人手機,所以不可能是新客戶或廠商打給他,但他仍然按下接聽。 手機靠近耳邊,只聽見那帶著輕淺笑意的青年聲,頗有朝氣地對著他說:「歡迎顧大少一起來玩??!明早六點準時開船,我們晴光碼頭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