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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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平山殿?” 記憶里,的確有這么個地方。君澤只道是青玄的舊居,但從未見他進去過。言昭以為那座殿早已經被封存了,出于對師祖的敬畏,自己也不曾涉足過那里。 “我自拜師以來,似乎沒見師尊進過平山殿?!?/br> “興許是不需要再從舊物里尋找慰藉了?!贝葷芯埔姷?,朝言昭略使了個眼色,言昭心領神會地替他斟滿了。 慈濟見狀,話音又酸了起來:“也就趁現在還能支使支使你了?!?/br> 言昭一臉茫然:“什么叫趁現在?”他雖然平時愛沒大沒小地開玩笑,大多數時候還是“尊老愛幼”的。 “那不是怕哪天得改稱呼了么?!?/br> 言昭心里琢磨著想去平山殿看一看,沒認真聽他說的什么,順口接道:“改稱呼?” “唔,”慈濟擠了一下眼,“……帝后?” “咳、咳咳咳咳!”言昭一口酒嗆了個驚天動地。 慈濟幫他順了兩下氣,見人有惱羞成怒的前兆,忙尋了個借口,將盞中酒一飲而盡,溜了。 言昭:“……” 他給那兩個字眼砸了個頭暈眼花,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端著一臉嚴肅想:可惡的慈濟神君,簡直口無遮攔! 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托著酒盞走神,目光閃爍,眼角彎出一道不明顯的弧度。 君澤一時半會兒沒有回來的跡象,言昭留下一道簡訊,獨自回了東極境。 他穿過郁郁蔥蔥的宮苑,繞過正殿,在東北角里見到了那座不起眼的宮殿。平山殿多年不沾人煙,早就被草木覆蓋,院墻上爬滿了藤蔓。 不過,只是外面看著荒蕪,匾額整潔如新,一看便知是用術法精心養護著。 言昭站在門外,朝里頭行了個禮,方才緩緩踏入院內。 院子不大,但沒種什么樹,只有滿目的草色,故而也不顯局促,反倒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溫馨。中央有個石桌,上面攤放著一本書冊,上面的字跡言昭見過,依稀記得是云書的手筆。 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石桌上,仿佛主人只是短暫地離開片刻。 靠近院墻的地方,立著一塊假山似的石頭。言昭湊近一看,上面布滿了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痕跡。他伸手摸了摸那些溝壑,多年習劍的經歷讓他立刻分辨出,這些都是劍氣留下的痕跡,并且是不那么成熟的劍痕。 師尊年幼時,就是在這里跟著師祖習劍的么?言昭不禁想道。 他半蹲下來,望著石頭出神,仿佛試圖從這些不知多少萬年前的遺跡里,窺得一點屬于君澤的過往。 那些孤身一人形影相吊的日子里,他來這座荒廢的殿里,又想了些什么呢? 言昭兀自沉浸在想象里,忽然神識一動,察覺到一股微弱的靈流。他當即皺起眉頭——這靈流與君澤的不一樣。而且,是從殿內傳來的。 雖然大抵不會有人在青華帝君眼皮子底下作亂,言昭還是提起三分警惕,走了進去。 平山殿內,亦存放了不少青玄和云書的舊物,翠竹屏風后面就是他二人的寢居。靈流不在寢居那一側,而是在另一頭。 日光透過窗照進來,將那里擺放的東西映在了光潔的地面。是一個銅色的燭臺,其上沒有蠟燭,也沒有頂針,倒更像是個空置的托盤。它被鄭重其事地端放在一座高臺上,淺淡的靈流正圍繞著它流淌,從底座源源不斷地流向頂端。 言昭這才看清,高臺的表面刻畫著細密的紋路,靈流正是在這些紋路間流轉。 他順著紋路找到了幾處類似陣眼的地方,看起來不是什么邪陣,于是大著膽子探查了一下。 這一探不得了。他如今算半個東極境境主,神識跟著陣眼一路暢通無阻地飛出去,頃刻間直達十萬八千里外的東極境地心深處。 這不起眼的小玩意兒,竟然是個連著整個東極境的大陣! 言昭倏地收回神識,驚疑不定地看著燭臺。那微弱得幾乎不起波瀾的靈流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這應該是一座已經失效的陣法。為什么會出現在平山殿,是青玄留下的么?還是君澤從別的地方挪過來的? 最重要的——這陣法是用來做什么的? 言昭看著靈流的流向,靈犀一動,忽然明白過來了。 這豈非就是君澤提過的養魂陣? 那燭臺頂端空著的地方,原來存放的就是…… 言昭想象著那里原本的模樣,應當有一顆流光溢彩的黑曜石,有生命的黑曜石。 身隨心動,指尖不由自主地碰了一下燭臺頂端盤旋的靈流。下一刻,靈流忽的從稀薄變得濃厚,言昭觸電似的收回手,退開半步嚴陣以待。 厚重的靈流凝聚成霧氣,落到高臺前方的地面上,隨后恢復平靜。霧氣中慢慢浮出一道人影。 “嗯?”人影發出一道模糊的疑問聲,面容隨之清晰起來。他打量了一下言昭:“你是誰?” 言昭將剛剛露出半個劍柄的歸云劍收了回去,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人,好半晌才道:“……師祖?” 聽見這個稱呼,人影——青玄愣了一瞬,隨即沉默片刻,很快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朝言昭笑了一下:“君澤竟都收徒了,想必已經過去不少年歲了?!?/br> “弟子言昭,”言昭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您原來沒有……” 青玄擺了擺手:“真身早就羽化了,這是我留下了一縷神識。原本想存在養魂陣里,與君澤道個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