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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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澤看出了他的猶疑。而且蕭明心吸入的毒氣更多,狀況比他要差些。 蕭明心正犯難,忽見君澤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輕功能撐到回鎮子,走吧?!?/br> 蕭明心一愣:這是要……背他? 他不由得臉一熱,但眼下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揉了揉耳根,趴了上去。 君澤的步伐很穩,穿梭在林間,耳畔是清嘯的風聲。蕭明心從未有過這樣新奇的體驗,感覺像只大鳥。 他靠在君澤肩上,為了不讓自己睡過去,開始回憶這幾日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在纖云樓,被打斷的話題。 “祁兄,”蕭明心道,“先前你不是問我,為何執著于天罡心法嗎?” 君澤不知他怎么提起這茬:“為何?” “我幼時便癡迷習武,奈何沒有內力練不成氣候,家父怕我郁郁寡歡,搜集了不少江湖上的奇聞軼事給我解悶?!?/br> 蕭明心慢慢說著,思緒飄遠了。 “里頭有一段,煞有其事地介紹了天罡心法的作用,還配了畫一幅,說是踏虛劍親筆。他寫的作用我已經記不得了,反正也是胡謅的。但我一見到那幅畫,便被吸引了,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那時只有一個念頭——我想找到它,親眼見一見?!?/br> “唔,倘若它是個人的話,這感覺就像話本里說的‘再續前緣’吧,”蕭明心說著嘆了口氣,“可惜每每談起此事,都無人相信我,只當做是小時候魔怔了?!?/br> 君澤靜靜聽著,沒有回應。 蕭明心笑了一聲:“我是不是神神叨叨的?” 君澤道:“萬物有靈,你所感覺到的或許也有它的緣由?!?/br> 蕭明心驚訝:“你相信我的話?” “相信?!?/br> 蕭明心眼睛一熱,險些哽咽出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這看似荒唐的經歷。 他低下頭,把氣息埋進了君澤肩背。 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畫舫之上,他第一眼見到君澤時,便恍惚回想起幼年如癡如迷看著那幅畫時的場景。那一眼便也同那時一模一樣,一見驚心,一見……傾心。 原本只是純粹的欣賞欽慕,方才的夢境卻一下子打碎了他自持的假象。 夢里,他二人合作默契,披荊斬棘,成功尋到天罡心法,將其重新埋藏。江湖太平之后,他鼓起勇氣表白心意,等來的卻是君澤的告別。 他紅著眼問:“為什么?” “我答應了一個人,會回去?!本凉扇允悄歉钡坏谋砬?,眼里卻多了一絲蕭明心沒有見過的情緒——甚至有些溫柔。那溫柔卻不是對他的。 蕭明心胸口酸澀得近乎抽痛。 “那我算什么?” “……相識一場,便是朋友?!?/br> 蕭明心陡然湊近:“若我不想只做朋友呢?” 君澤沒有躲開,而是看著他的眼睛道:“你很像他?!?/br> 君澤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一瞬間將蕭明心的理智燃成灰燼。 他不管不顧地仰頭親了上去。 正要有下一個動作時,他身體一輕,從夢魘中醒了過來。 蒼天啊。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蕭明心無地自容,越回憶越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盡管君澤說那是毒氣引起的幻象,可是心底的悸動久久不能平息。 安靜了一會兒過后,他抬起頭,已能依稀看見前方鎮子的輪廓。 快到地方了。 蕭明心生出一絲不舍,他找回自己平時的腔調,小心翼翼又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我們也算是見過生死的交情了,叫你祁兄太見外,不如……我稱呼你表字?” 君澤沒反對。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1]”蕭明心自顧自念叨著。 “君澤二字,倒是挺適合你?!?/br> ** 是夜,皓月當空。 流言跑得比馬快,山林中死了一片玄衣人的消息已經在小鎮中傳開,惶惶之間更無人敢出門。 為免打草驚蛇,兩人在蕭家來往過的一間鋪子落了腳。 蕭明心記性極好,兩三筆便復原了布帛上的畫。 他叼著筆桿沉吟:“雖說知道在東海,但這么多島,總不能挨個找過去吧?其中還有無人涉足過的,不知有沒有辦法登上去?!?/br> 君澤隨手找了一樣尖銳之物,在布帛上做了幾個記號:“能登的島只有這幾處?!?/br> 蕭明心詫異:“你對東海還有研究?” “……一些舊事?!?/br> 見他不愿多說,蕭明心從善如流地引回了話題:“這幾處倒是能省下很多時間。不過我擔心另一半布帛上有更詳細的線索,讓不須歸搶先一步就麻煩了。欸,祁大俠讓你出山,沒有叮囑過什么嗎?” “倒無甚特別的……”說到此處,君澤頓了頓,轉而看向自己手里的東西。 若說有什么不一樣的,便是他帶出來的這柄短劍了。 他重新再看劍身上的圖紋,不由得神色一變。 他將短劍擱在布帛之上,劍尖抵著海岸,劍柄上毫無規則的圖紋,此刻竟與海島的軌跡一一吻合,直到劍首的小圓孔與北邊的一處島嶼輪廓重疊。 這竟是一條路線圖! 蕭明心瞠目結舌,叼著的筆桿險些落到畫上,被他慌慌張張接住了。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