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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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真神封印既已無用,要如何處置?”慈濟道。 君澤微頓之后走下了臺階?!胺胖T?!?/br> 慈濟跟上他:“您面色不豫,是在擔心玉衡星君嗎?” 真神一事雖已了結,玉衡擅動禁術,致使人界動蕩分離的罪責卻是逃脫不了。 君澤嘆了口氣:“我去見一見他。倘若他愿意從此以身鎮守新人界,或許能將功贖罪?!?/br> 一切都很順利。 玉衡應了天帝之命,卸下星君一職,以戴罪之身前往鎮守新人界,為期萬年,不得擅離半步。 天命臺的光還在,但不再有不可違抗的“命令”降下,變成了一座普通的沙盤。 就連九幽境都安分了些許。 黃沙寂寂,君澤站在廢棄的真神封印旁,思緒抽離了片刻。 他來這里做最后的收尾。自此以后,六界不再受天外禁錮,魚躍鳶飛,四海升平。 問穹劍卸下一身雷霆,緩緩落回君澤手中。君澤輕撫了撫劍首,溫聲道:“累你數百年,如今能歇息一二了?!?/br> 劍身閃了閃,隨即化作一道靈流,自眉心回到了他識海之中。 四周重歸寂靜,君澤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他驀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好似有目光注視。神識探查過一遍,卻又一切正常。 是多心了么? ** 那目光在君澤感知不到的地方,來自一個名叫畫鬼的人。 畫鬼是不須歸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仿佛他生來就在不須歸。 他此刻穿著玄色的衣衫,消瘦得像一桿筆,裹了滿身的墨。筆桿上頂著一張清俊的臉。 這也并非畫鬼的臉。 畫鬼的易容術出神入化,這張面皮下,或許還藏著很多張臉。見過他真正樣貌的人寥寥無幾。 不過畫鬼能在不須歸站穩腳,并不全因為這一手易容術。他有一件玄乎的寶物,長得像顆鏤空的銀珠,據說能入人夢境,令其沉迷其中,再也無法醒來。 畫鬼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春宵。 春宵并非什么寶物,而是魔物。 魔境有一魔修,名為欲魔,以人欲望為餌食。欲魔還有個癖好,喜愛將見過的欲望夢境存入“春宵”之中,以作消遣。 畫鬼便是見過了春宵里的東西,才發現一件事情—— 自己就是那個誤入南柯石的倒霉欲魔。 然而他搜尋半生,也未找到出境之法,漸漸也放棄了。反正石頭里與石頭外的日子也沒什么分別。 只是境中人間的欲,不外乎權財色,見多了也厭倦。 故而他見到君澤的第一眼,便興奮得近乎貪婪。 ——青華帝君的欲,世間可有幾人見過? 面前的人昏迷不醒,手還緊握著劍,眉間卻已漸漸舒展。是已經入欲念夢境的模樣。 畫鬼一邊打量著,一邊欣賞著銀珠傳遞過來的畫面。 他“嘖嘖”搖頭:“怎么會有欲念也這般無趣的人,當真是沒有私心……嗯?” 他正感嘆著,卻見畫面一轉,變作了靜謐的夜晚。 ** 明月高懸。 月光照進塘中,錦鯉擺了擺尾,掃出粼粼水波,夜色朦朧又真切。 塘邊一株不知名的花略有枯敗之色,君澤蹲下身,靈力自指尖流出,花葉恢復了碧色。 還是更習慣這樣的身體。 君澤這般想著,卻是一怔: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感慨? 他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慮,推開了長華殿的門。 推至一半,便停了下來。 微涼的夜風吹來了淡淡的木槿花香。殿門悄然合上,風停了,君澤無聲地走到案邊。 言昭趴在桌案上,睡得正沉。 君澤想起來,原是打算去接他回來的,奈何變故一遭接著一遭,到如今才抽身緩上一緩。 不知他又在這里等了多久? 君澤輕嗅著清淡的香氣,心頭存余的那點愁緒頃刻消散了。他俯身將人抱到了榻上。同真君之試結束那日一樣。 他坐在榻邊,看著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言昭眉眼之間有一絲絲微妙的變化,想來的確是有段時日沒見了。 君澤考慮著回案邊坐一宿,卻見言昭眼睫動了動,自睡夢中醒了過來,眼睛從迷蒙瞬間變得清亮。 “師尊!你終于忙完了嗎?” “嗯?!本凉蓱艘宦?。 言昭撐著手臂半坐起身:“我都聽慈濟哥哥說了……你不用再動用盤古神力。幸好……”他定定看著君澤,半是擔憂半是欣喜。 君澤心頭微動,抬手撫了撫他的側臉。 “沒事了?!?/br> 言昭握住他的腕,眨了眨眼,忽然道:“這段時日悟到一些新招式,還未得師尊指點。不如明日?” “好,明日?!?/br> 言昭得了應允,眼一彎,又氳出點朦朧的困意。他就著這姿勢再坐直了一些:“那我……” 溫熱的氣息靠近,君澤以為他要起身,便道:“無礙,就歇在——” 他呼吸一滯,話音戛然而止。 只因言昭忽然湊近,猝不及防地,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角。 偷親成功的小徒弟這才松開手,心滿意足地倒回了榻上?!澳蔷驮偎粫??!闭f著還抱著薄被往里滾了一圈,讓出了外側的位置。 仿佛對這樣的親密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