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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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你不是說我們下山來,就能救下師兄嗎?” “抱歉,”言昭拄著劍起身,“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了?!?/br> 此行是死局,即便天樞尊者與曲未離披星戴月地趕到,燕飛雙也已是瀕死之態了。 曲未離看了一眼再無動靜的師兄,紅了眼眶。她將擲出好遠的劍召了回來,深深闔眼,問道:“下手之人是誰,現在何處?” 無人應答。 過了好半天,吳衣才澀聲道:“是燕道友自己?!?/br> 燕飛雙體內的魔種除不凈,他們幾人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他陡然被奪舍。他清醒過來之后,見自己滿手鮮血,心知自己已藥石無醫,遂果斷自戕。 曲未離怔住。他們自幼便長居落霞峰,以燕飛雙的性子,出門辦事皆是小心謹慎,什么人能往他身體里種下魔種?又是何時種下的? “你的意思是……” 她還想追問,卻被天樞尊者打斷:“未離?!?/br> 曲未離回過頭,愕然不已:“師父,您……” 僅這一炷香的工夫,她師父竟白了一半發絲! 天樞尊者沒有回頭,但余光已經瞧見了自己的滿頭銀絲。 手心底下的面頰逐漸冰冷僵硬,天樞心想,千載碌碌修行,自以為堪破世事,離大道也只差臨門一腳,卻連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留不住,我與蜉蝣何異? 眾人屏息看他。天樞不甚在意地收回視線,將燕飛雙的遺體抱起,托舉至半空,隨后結陣施法,那具身體漸漸化作煙塵散去,只余一團極小的白光,像塊殘片。 “走吧,”他將殘片收入懷中,對曲未離道,“帶你師兄回家?!?/br> 曲未離掙扎道:“但是……師父,我們還不知道是何人害的師兄?!?/br> 云顧游扶著言昭站起身,抬頭時看見了天樞波瀾不驚的神色,便道:“看來尊者已經知道是誰了?!?/br> 天樞嘴角扯起一個皮笑rou不笑的弧度。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手,還沒教他發現,偌大璇璣派,有幾個人能做到?光是挨個排除也能猜到了。 更何況……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明明合該是陌生的景象,他此刻卻感覺無比熟悉,仿佛已經來過許多次。 他想起來了,想起了這是何處,自己是誰。 “我認得你,”天樞忽然開口,轉身定定看著云顧游,“你是云小子,都長這么大了?!?/br> 云顧游眼睫微顫,冷靜著沒有應答。反倒是言昭抓著他衣袖的手收緊了幾分。 天樞也不惱,淡然一笑,目光掠過天空,而后道:“時機差不多了,再不放你們回去,有的人要著急了?!?/br> 話音剛落,他們便感到天樞尊者和曲未離的身影急速遠去,周遭的景色蕩漾起來,仿佛身體連同天地山水一起跌入了湖中。 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真有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感。就在此時,那道熟悉的連環聲出現了,言昭心中一喜。 然而下一刻,象征死格的鈴鐺聲也響了起來,與連環聲成了呼應。 兩道聲音都是從未有過的清晰,仿佛就在身前。 言昭心下一橫,伸手當空一抓——竟真抓到了什么。 窒息感驟然消失,他們五人安然落回了地面。 眾人一陣恍惚,見到是湖心島上的草地,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出來了!” “這是什么?”吳衣看見了言昭手中的東西,奇道。 言昭攤開一看。 掌心躺著一只物件,看模樣是九連環,只是在最內一環上墜了只鈴鐺。 “應當是連環陣的引子,”云顧游道,“九道陣眼全破之后才會現身。帶著它連環通過陣眼,便能出陣?!?/br> 花前點頭贊同,又說,最后幾環大約是生死同格,算上吳衣破的那道,九轉連環陣至此全解了。 言昭一聽,面露喜色,順手將九連環遞給云顧游。他對此陣一竅不通,正好交給云顧游開路,好樂得清閑一會兒。 云顧游以特殊的步伐緩慢行進著,每過一次陣眼,便將九連環撥到下一節,如此反復。 眾人不敢分他的心,只屏息靜靜跟著。 過不多時,九連環得解,上頭墜著的那只鈴鐺發出清越的響聲。 周遭的草木如畫卷收起般褪去,轉而鋪陳了另一副—— 他們先前見到的洞xue不見了,變成了一座霧氣繚繞的高塔。高塔之上,竟是一道望不見頭的……天梯。 那天梯太長了,他們站在底下,渺小得宛若滄海一粟。塔內還隱隱傳來鳳凰鳴叫之聲,幾人不約而同地失了神。 云顧游搖了搖鈴鐺,眾人方才如夢初醒。 “走吧,”他笑了笑,“一路千難萬險,不就是為了此處?” ** 塔內空蕩寬闊,沒什么陳設,只有蜿蜒不斷盤旋而上的樓梯。塔壁上刻滿了文字與古畫。 言昭伸手隔著半指的距離一邊摸索著,一邊讀上面的內容。 看完第一段文字,他怔然道:“這是……” 他又抬首粗略覽了一遍其余地方,確認了一件事。這里所書所畫,竟都是古往今來有關飛升的記載,詳細得仿佛筆者親身經歷過,有些甚至還附上了圖畫,生動詳細。 暮雪派那位云游四方的大能記載的東西,若放在這里,都相形見絀了。 刻文寫得并不生澀,他們沿著樓梯上行,看著看著便各自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