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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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鳥忽然長嘯一聲,聲浪沖得他撞上了一株樹干。 “嘶……”他胸口撞得有些發麻。與此同時,他發現有什么東西在胸口硌得厲害。 靈光閃過,他倏地想起來了。 是來浮玉嶺之前,葉辰交給他的隱珠。 言昭大喜過望,咬牙躲過了勝類的下一波攻勢,尋了個空當,從懷中掏出那顆救命的珠子,依著記憶飛速念完了口訣。 只見那怪鳥勝類當真頓住了,它抖了抖雙翼,左右環顧了一番,看起來迷惑非常。 言昭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然而下一刻,怪鳥又猶疑著朝言昭的方向追來。它沒有捕捉到言昭的身形,因此方向搖擺不定,在空中劃出了怪異的弧線,但整體方向顯然還是緊跟著言昭。 言昭叫苦不迭,難道是他口訣念得不夠準,漏了幾分氣息? 但現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只好開始漫無目的地“遛”起了這只大鳥。 他引著怪鳥一直往浮玉嶺的深處去。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處山澗,山澗的背后影影綽綽有樓閣一般的景象,仔細一看,竟像是宮殿。 言昭一驚,這里不是靈獸境地么,怎么還會有宮殿? 他心想可能是哪位隱居仙士的府邸,還是盡快折個方向,將怪鳥引走的好,免得讓別人遭這無妄之災。 他繞過山澗,正要離開,卻在掠過一塊山石時,看到一個人影。 那人幾乎是背靠著山石盤坐著,陡然出現在視線中,言昭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當他轉過去,瞧見那人的半張臉時,登時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于是收了劍,踩著山澗水走過去,在那人面前站定。 言昭喃喃張口:“帝君……” 在此處靜坐的人,竟然是他五年多未見到的君澤。 君澤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仍然紋絲不動,緊閉著雙眼。 言昭這才晃過神,發現君澤有些不對勁。他身著素色的外袍,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整個人穩坐如磐石,絲毫沒被外界影響,似乎是入了定。身上隱隱流轉著白光,最后盡數匯聚到了左手的手腕上。那里纏繞著黑霧一般的暗紋,與白光互相糾纏又互相抵消。 “帝君,帝君!” 言昭又嘗試著喚了兩聲,君澤依舊毫無反應。 身后傳來尖銳的鳥鳴聲,言昭暗道不好,于是也顧不上什么尊卑禮法了,上前抓住君澤的肩晃了兩下:“帝君,青華帝君,君澤!” 叫醒入定的人果真難如登天。 他來不及想為何君澤會出現在浮玉嶺,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他區區少年身,實在沒辦法帶著一個入定的君澤逃命。 言昭咬了咬唇。 他伸手覆在君澤的掌心,念了一道口訣。隨即,一顆琉璃珠落在了君澤手心。 言昭將他的手握緊,果然見面前的人漸漸變得透明。 直到完全看不見君澤的身形,他松開手,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山林深處飛去。 一陣鳥啼掠過后,山澗只余下了潺潺的水聲。 瀑布泄入潭中,濺起的水花飛向了四周的山石。卻有一處沒有被打濕,倒像是灑在了無形的屏障上。 過不多時,屏障中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君澤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隱珠,摩挲了兩下,旋即解了隱匿的口訣。 他走出屏障,耳邊還縈繞著言昭喊他的那幾聲。 渾叫什么呢。他心道。 腕上的黑色暗紋仍在不安地浮動,君澤抬手拂過,暗紋漸漸平息下來,匯成一縷細絲,融進了經脈。 他闔上眼,識海中鋪開了整個東極境的景象,很快便尋到了言昭的所在之處。 君澤其實有些詫異。東極境常年覆了結界,何人可出入權由他來決定。不知什么緣故,言昭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誤闖進來了,還帶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在山澗邊療傷,也是結了屏障的,只是以防萬一,給自己親近的人留了個缺口,卻沒想到當真派上了用場。 他循著識海的指引,走到了山林深處,卻沒有見到言昭的身影。 勝類還在這片山林上方盤旋,君澤蹙了蹙眉,正想要不要先了結了這兇獸,余光卻瞥見一只白玉般的木槿花。 他微微一怔,心想木槿花不是此處可見到的。 隨即,他又將這句話重新咀嚼了一遍,一絲熟悉的感覺浮了上來。誠然,他是懂花也賞花的,但是見到木槿的次數并不多。令他還存有印象的,便是數百年前的那次花朝節,在東山玄狐族那里見到了一株有靈氣的木槿。 最后他顧及到有靈之物不適合再放在花朝節供人觀賞,便另挑了一株白桃。當時他似乎隨口吩咐了侍官,將那株木槿帶回天庭,九重天的靈氣更盛,靈物更易修出神形。后來便忘了這回事,也不知侍官是否真的將它帶了回來。 他伸手撫上了花瓣,常年波瀾不驚的心緒,難得起了一絲漣漪。 仙者皆有原身,有一種辦法能夠徹底隱匿靈息,那便是恢復成原身,閉塞五感,如此外界便再也尋不到此人的靈息。當然此法不到迫不得已,鮮少有人用,閉塞五感帶來的危險是未知的。 君澤確實沒有探出言昭的靈息,若非他是東極境的主人,便也無法知道言昭就在此處。 君澤思索了片刻,試著將傳音入密融入靈力中,流轉到他觸碰著花瓣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