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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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厚的一本筆記,厚度卻不是來自于它本身,而是來自于剪貼的厚重。 沈衍舟把她一整個暑假的錯題,全都全都按知識點分類,剪貼在上面了。 正面是題干,干干凈凈的重印版本,讓她有重做一遍的機會,后面是當初修改過的版本,紅筆和黑筆的印記交錯,把錯的思路劃出來,提醒她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什么。 每一頁每一頁,都如此。 要知道,蔣唱晚這人,剛開始的學習態度實在不算認真,一張卷子三十五道題,她能錯二十五道的那種,可見這本筆記的工程量有多巨大。 而這份禮物,又有多厚重。 蔣唱晚翻著那本筆記,難得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 沈衍舟看了她一會兒,懶洋洋開口,“別感動哭了啊?!?/br> “也別因為要重做而氣哭?!?/br> 蔣唱晚:“……” “什么毛病?!?/br> 她小聲罵了一句,把筆記本合上,抱在懷里,眼神東瞟西瞟,一會兒看向書桌,一會兒看向地毯一角,不甚明顯而又含混地說了句:“謝謝啊?!?/br> “什么?”沈衍舟挑眉,“沒聽清?!?/br> “……沒什么!”蔣唱晚才不上他的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或惱或笑,對視幾秒后,又雙雙移開眼。 “誒?!笔Y唱晚忽然想到什么,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那我們以后是不是,很難再見到了?” 蔣唱晚一直都覺得這場相遇很神奇。 大家的成長軌跡如此不同,既不是同一個地方長大的,也不是親朋好友,硬生生被一場家教綁在一起,有了交集和聯結。 但就像午夜十二點的鐘聲,仙女教母的魔法會失效,南瓜馬車、華麗禮服裙與水晶鞋通通會消失,這場交集也會隨著夏天的結束而消散,回歸到兩條平行線的狀態。 沈衍舟的手臂垂在身側,指側稍微動了一動,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但蔣唱晚好像也并沒有想要他回答,只是肩膀略微向下垮,嘆了口氣,“……唉?!?/br> 雖然暑假的結尾也并沒有天天見面,也并沒有老是接觸,但某一個特定的日期,就是有其特殊的意義。 就像那種再說對新年無感的人,在倒計時來臨時,可能也還是會對新的一年充滿期許,暑假的結束,對蔣唱晚來講,就是一種實質上的結束。 她以后很難再跟沈衍舟見面了。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一點,倏然心里有些悶脹的難過。 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把剛才她飛奔下樓,在樓梯間探頭看見他時升起的那些彩色泡泡,全都戳破,壓得稀碎,只剩下一地的泡沫水。 但好在蔣唱晚本身不是那種很愛傷感的人,她有自己調節情緒的辦法,很快就揚了揚眉,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沒關系!”她邊說邊點頭,也不知道在勸誰,“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緣的人就是會再相見的?!?/br> “說不定我哪天坐公交車,買菜,救小貓,或者看別人打麻將的時候,又碰到了呢?” 沈衍舟張了張嘴,有些無言,“……我一個字還沒說,你就已經完成了一整套自我安慰的流程,是吧?” “那我就是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我有什么辦法?!笔Y唱晚擺了擺手,“我就是這樣一個,照耀人間的小太陽??!” 沈衍舟:“……” 他唇線抿緊一瞬,似乎忍了又忍,最后才什么都沒有說,轉開視線,移向別的話題。 短暫做客后,沈衍舟起身準備回家,跟孟女士打了招呼,在她依依不舍而又難過的碎碎念里出門去。 這回蔣唱晚沒有讓她吩咐,非常自覺地拿了鑰匙出門,跟了出去。 天色堪堪擦黑,日落這場偉大的活動正進行到尾聲,尚有最后的余韻掛在天邊,兩個人不近不遠地并著肩,慢悠悠地走在南山的道上。 又一次。 人越到分別,好像越覺得沒有什么想說的話。 又或者是,想說的話太多,一時不知從何提起,腦海里紛紛而過從前種種,索性想要留到下一次見面。 期望還有下一次見面。 所以最后蔣唱晚也只是站在站臺下,偏頭,微微抬睫看他,“沈衍舟,你沒能看到我的作品,實在太遺憾了?!?/br> “我的作品簡直好到驚天地泣鬼神,一放出來就會全票通過獲得一等獎,并央求著讓我下學期當社長的那種?!?/br> 沈衍舟:“……” “哦?!?/br> 蔣唱晚:“?” “‘哦’?”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就這么對我的作品????” “我給你說,你看不到你真的虧大了,但是等我拿了獎之后,我會把獎狀和獎品拿給你看的,你也不用太遺憾?!?/br> “能成為這樣完美作品的一部分,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 藍色的夏夜里,沈衍舟散漫站在公交站臺下,后頸微微活動了一下,偏頭看她。 少女站在兩步遠的地方,和他并肩,表情靈動地碎碎念,聲音有如珍珠砸上玉盤,清脆連貫,像是一場永遠也不會結束的日落,永遠有光輝灑下身邊。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