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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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舟這個人吧,好像天生就是那種,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優等生。 在他身上,你幾乎從來都看不到什么煩躁不安、窘迫急躁的時刻,他做什么事都好像是天生就會,輕而易舉地讓人看到這些事情本身的魅力,然后再下意識地向他靠近。 比如蔣唱晚從來沒有發現食材從原生態到徹底做好的過程是如此有魅力。 再比如……數學。 盡管她依舊基礎很差,但好像的確是能從那些簡單的、能夠理解的題上面,找到一絲微弱的,能夠勝券在握的安穩感和成就感。 蔣唱晚抱著膝坐在那里,兀自發了會兒呆。 沈衍舟不疾不徐而又有條理地忙碌著,時而從夏日晴天的反光玻璃窗里,瞥一眼身后的影子。 兩個人或站或坐,一靜一動的身影,混合著水燒開的咕嚕咕嚕聲,還有鼻息間逐漸蔓延開來的清香,像是一個完整的、普通的,美好的夏天。 無端讓人想起那首詩。 “草在結它的種子/ 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 就十分美好” - “誒?!?/br> 也許是做飯的時間太長,也許是沈衍舟太安靜,也許是這個午后太溫柔,少女坐在小板凳上,背靠著身后的瓷磚墻壁,眼睫闔上,面容恬靜,進入了小憩的狀態。 隨著一聲低低的驚呼,蔣唱晚的腦袋從手肘上滑落,從睡夢中驚醒,茫然地抬起頭來,眨了眨眼。 少年聞聲,回頭瞥她一眼,淡道,“醒了?” 蔣唱晚緩慢地揉了揉眼睛,“嗯”了聲。 “我什么時候睡著的?” “就一會兒?!鄙蜓苤壅f。 他垂著眼把做好的菜裝盤,倏然很輕地彎了彎唇角,“還挺會醒的?!?/br> “快吃飯啦?” “五分鐘吧?!鄙蜓苤壅f。 “噢?!笔Y唱晚點了點頭,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看他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忽地想起來什么似的,“誒”了一聲。 “你為什么跟你mama說,我們兩個是同學呀?” 方才在客廳,張阿姨問他們是不是同學的時候,她下意識就想說不是了,卻被沈衍舟忽地出聲打斷。 沈衍舟手上的動作頓了一秒,沒抬眼,好半晌才道,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在做家教?!?/br> 張女士什么都好,勤勞踏實肯干,溫柔而又能溝通,尋常人家常有的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矛盾,在他們家里,通通都沒有。 好像沒有什么事情是兩個人無法溝通,無法理解的。 但盡管如此,沈衍舟還是不想讓她知道。 “她連看我做飯都要掉眼淚的人?!?/br> 少年聲音平靜,半偏著頭,似乎帶了點無奈的神情,隱去了后半句。 因為想到自己生病而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導致家里沒有經濟來源,還有大筆開銷,還要由十七歲的少年承擔所有家庭瑣事的女人,實在太容易掉眼淚。 沈衍舟不想讓她知道。 左右現在是暑假,做個飯,去給蔣唱晚上個課,一周打掃一次衛生,一切都來得及,頂多只能是比較忙,和張女士之前一天打三份工的辛苦程度來講,談不上累,更談不上什么犧牲與付出。 理所應當。 沈衍舟把手上的東西忙完,徹底裝好盤的四個菜就已經色香味俱全地擺在那里。他摘了手套,搭在邊上,洗了個手,然后去端菜的時候,看見蔣唱晚還站在那兒,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他問。 蔣唱晚好像還是有點猶豫,神情糾結。 沈衍舟看了她一會兒,挑眉,“今天這么含蓄啊,‘小美女’?” “……” 蔣唱晚都要對這個稱呼脫敏了,只抖了一下雞皮疙瘩,瞪了他一眼,就撇著嘴,慢吞吞地去幫著他端菜。 “我在想……那我是不是不該,不讓你去上午那個家教?!?/br> 蔣唱晚才十六歲,家里最小的meimei,頭頂上還有個哥哥,說是眾星捧月長大的都不為過,嘴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般情況下,很難想象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需要在一段時間里,承擔起整個家庭的責任。 這超出她的認知了。 當初不想讓沈衍舟去上午那個家教也只是隨口一說,或許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的別扭,或許有出于她想讓沈衍舟抽出時間給她當出鏡模特的考量,但歸根到底,這兩種理由在這種情況下,都站不住腳。 前者是她任性,而后者八字還沒一撇,只是個想法而已。 無論哪一種,都不應該耽誤他的。 蔣唱晚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垂著眼,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而又略顯忐忑地抿著唇,把菜端上餐桌,規規矩矩地放好。 餐廳里一時沒有聲音。 蔣唱晚低著頭,頓了好幾秒,才緩慢地抬起眼來。 沈衍舟站在她身前,比少女高出一個頭還多,正垂眼看她。 少年逆著夏日午后的光,整個人都被鍍上一層虛焦般的柔光,但神情卻認真。 “沒有?!鄙蜓苤劭粗?,平靜道,“不用想那么多?!?/br>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