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你怎么知道? 手腳就沒暖和過,不屬蛇還有哪個生肖是這么冷的。 歪理,司辰心說:脊索爬行類動物是沒有手腳的。 你呀你,什么時候才能這么不較真,林煦無奈輕笑,撈起盆里的水,滴在她的腳背上,水溫合適嗎? 合適。 盆里的水剛好沒過小腿的三分之一,司辰心拍了拍床沿,林煦識趣地坐到旁邊,長手一撈,把人攬在臂彎里。 司辰心歪在林煦肩膀上,兩人誰也沒說話,睡前泡腳確實能助眠,司辰心泡出一層薄汗還帶點倦意,忽然說:要是真有上輩子,我希望自己是一只蜉蝣。 蜉蝣是一種壽命很短暫的水生昆蟲,成蟲的壽命最短幾個小時,長也不過半個月,因為蜉蝣生命過于短暫,古代總有文人墨客用蜉蝣來比喻生命的短暫,光陰易逝。林煦不解追問:為什么? 蜉蝣在完成繁衍的任務后迅速消亡,短到連死亡的過程也只有片刻,司辰心枕在林煦肩膀上,有些傷感:按我們現在的壽命來算,從出生到死亡,這個過程有兩萬多天呢。 林煦喉嚨有些發緊,小滿... 阿姐連一半都沒活到呢。司辰心的聲音輕而緩,我有時候會想,她走了也挺好的,至少她再也不會痛苦了,化療多疼啊。她再也不用在我面前苦撐著笑臉,多輕松啊。 我既希望她能活下來,又慶幸活下來的人是我。 司辰心掰開林煦的手,驟然坐直,凝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如果我走在你前面,不要傷心,你應該為我高興,因為我再也不會為往事感到痛苦。就當我跳出世間,走向了真正的自由與解脫。 -------------------- 第229章 第九十五章 你說,小滿什么意思?林煦跟在忙碌的江晚后邊,早飯沒吃找愛情專家解惑來了。 江法醫剛處理完一起夜市喝酒鬧事案的傷情鑒定,其中有一個年輕小伙子半邊臉被燒烤簽子扎成馬蜂窩,她連軸轉了一宿,這位談戀愛的大隊長能摟著小寶貝睡覺不說,現在居然早餐也不給自己帶一份,江晚沒好氣瞥了她一眼,沒良心的。 江晚把文件往自己辦公桌上一跺,就差沒氣急敗壞指著林煦鼻子開罵,這有什么?小滿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她的離開太傷心。 這還沒什么?林煦急得跳腳,無頭蒼蠅一樣在江晚辦公室亂轉,你不知道小滿說這話的時候有多平靜。 不然呢?難道她應該哭哭啼啼跟你說以后我死了你不要太難過。江晚打開電腦,準備錄入工作報表,你太緊張了林大隊長,談個戀愛怎么還杯弓蛇影上了,我們所有人都是要死的。死亡不是什么需要回避的話題,小滿肯跟你聊這個說明她是真喜歡你。 林煦看她輕描淡寫的樣子,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奈,你是法醫,大部分時間跟尸體打交道,對死亡沒有普通人敏感。 你不了解小滿,林煦在江晚面前坐下,無形的壓力傾軋下來,她活得太辛苦了。 我也很辛苦,昨天晚上被燒烤簽子扎穿眼球失明的小伙子只會更辛苦,江法醫說:小滿這孩子也有樂觀的時候,你不能因為她跟你聊死亡話題就在這草木皆兵自己嚇自己。 江晚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地說:你真擔心她,就讓她家人請個心理醫生疏導疏導,你一個不是加班就是在加班路上的警察,忙起來半天不回消息,她要真有什么想不開,你能攔得??? 林煦無言以對。 從江晚辦公室離開后,林煦來時還在糾結要不要把小滿的情況告訴司月白,雖然江法醫的安慰微乎其微,至少讓她篤定了之前的想法。術業有專攻,開導人這種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心理醫生。 到專案組辦公室的時候還早,專案組的人已經被撤走大半,分局的幾個同事也回到各自的崗位,之前忙得沒處下腳的逼仄空間,突然寬敞的有些陌生。 藍安從洗手間洗臉回來,早啊,林隊。 早。林煦看他雞窩一樣的頭發,昨晚又在辦公室睡的? 沒辦法,鞏連商死得太詭異,外圍調查進度緩慢,藍安回到自己工位,往茶杯里加茶包,我只能反復研究他生前最后留下來的影像。 有進展嗎? 還真有,藍安放下杯子打開電腦,林隊,你過來看下。 藍安電腦屏幕上有兩段視頻,左邊是鞏連商被扔進下水道的事發小區監控,藍安鼠標懸停在右邊,點擊播放,介紹說:這是昨天外圍走訪調查同事帶回來的視頻。 視頻畫面中,方斯魯和另一位高大男子從車上下來一同走進商務大樓,林煦昨天只見到向天齊,她問藍安:旁邊這人是誰? 方斯魯公司的安全主管,胡邦。 這人有可疑之處嗎?林煦注意到胡邦不僅身形高大,走路的姿態也和普通人略有差距,一看就是練家子。 我反復對比了鞏連商最后消失的事發小區監控,藍安鼠標點了點畫面中撐傘的男子,說:這個人的步幅,走路姿態和胡邦高度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