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方斯魯言語上還算恭敬,行為上處處透著高傲。 哪里哪里,現在網上因為令千金被綁架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這也是我們職責所在。沈長風也打起官腔。 林煦注意到方斯魯后面站著一位年輕人,林煦見過他,在方一晗的訂婚視頻里,他是青山地產的唯一繼承人,也是方一晗的未婚夫,向天齊。這人看著比求婚視頻里要肥碩一些,大概率是沒有西裝加持,不受約束的身形被質地寬松的毛衣在側腰包裹出兩個弧形,他長著一張闊面臉,闊到從正面連耳朵都瞧不見,五官無論是湊一起還是單拎出其中一個,也找不出能令人記住的特點。這種長相要不是因為他是個超級富二代,放人堆里,屬于一眨眼就找不見類型。 沈長風故意裝作沒見過向天齊,問方斯魯:這位是? 我是晗晗未婚夫。向天齊語氣充滿了鄙夷,你們省廳的警察也沒比市里的強多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沈長風笑了笑,時間太倉促,是我們的疏忽。他臉上笑著,腦子里響起何月背地里罵嫌疑人那句臟話比豬rou還能煉油的傻缺。 方斯魯像是后知后覺才想起要請人進屋,于是側身引著幾人進了他的豪華大別墅。 別墅內部裝潢的豪華程度絲毫不遜色外面華麗的修葺,通屋鋪著花紋繁復顏色鮮艷的復古地磚,家具是統一的中世紀歐洲宮廷風,從地板到墻面再到墜在與二樓高度平齊的水晶大吊燈,無一不彰顯主人家的財力和品位。 保姆是個四十上下的女人,她給落座的幾人分發一張茶水單子,需要喝點什么? 林煦連茶水單子都沒看,只說白開水就好,沈長風倒是很不客氣,他仔仔細細看了兩折頁的單子,給自己要了杯大紅袍,同行的組員田肅也不客氣要了杯藍山咖啡。 從門口進來的時候林煦就注意到了,這個別墅入口處的玄關,門廳走廊,客廳正面,都掛著方一晗的肖像畫。尤其是客廳正中,一幅高有兩米的巨型油畫裱在雕著夸張花紋的墻面上,油畫上方斯魯西裝筆挺翹著二郎腿坐著,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令一只手自然搭在腿上,后面是穿著修身裙裝的方一晗,她烏黑的長直發一半放在前面一半攏在后面,整個人看上去知性優雅。方一晗確實長得不錯,鵝蛋臉,肌膚白皙,眉毛淡而舒展,眼窩深邃,一雙杏眼很有神采,鼻梁直挺,嘴唇恰到好處的不厚不薄,整體長相符合大眾對有錢人家大小姐的想象。畫中她戴著碩大綠色寶石戒指的左手搭在她父親的肩頭,笑得很溫和。 林煦輕輕撇了一眼她對面的男人,不相信向天齊那大腹便便的□□中會存在一個有趣的靈魂,果然有錢人的婚約是一樁買賣,她為方一晗這位大美女感到不值。 從方斯魯家保姆待客的方式上看,顯然方斯魯經常在家招待客人,他雖然年過半百,但長相比未來女婿強多了,方一晗長得并不像父親,林煦觀察一圈也沒發現方一晗母親黃海珠在這個家里的丁點存在。黃海珠當年嫁給方斯魯時,家里還算有點實力,后來黃海珠的弟弟接管了家里的產業,因為經營不善漸漸沒落。方斯魯不是靠岳家發際的鳳凰男,他畢竟有個在省里當人大代表的親爹,實力是明擺著的。 怎么沒看見您夫人。沈長風也注意到了。 方斯魯說:她平時不住這,嫌爬樓梯麻煩,跟一晗住市里大平層。 沈長風追問:女兒失蹤,她沒過來問下情況。 來了,哭哭啼啼的,又幫不上什么忙,安排人送她回去了。方斯魯說這句話時有一絲不可查的輕蔑,他似乎沒意識到,更像是一種習以為常的厭惡。 方一晗平時回這住嗎? 不怎么回,除非我叫她。 林煦發現關鍵,于是問道:既然她平時不怎么回來,你又是如何在她消失后的第六個小時確認她失蹤并向警察報案的? 普通人失蹤立案還要等上二十四小時,就算是地產公司老板的女兒,才六個小時就能確認是失蹤,這個爹也未免太未雨綢繆了些。 方斯魯端起保姆泡好的茶,瞟過林煦一眼,說:我當天叫她回家吃飯,她是個守時的孩子,從來沒在我這遲到過,要是來不了她一定會提前給我打電話,七點的時候她電話打不通,我又問了畫廊的負責人,她說一晗中午就離開了。這年頭多的是仇富的人,一晗連個司機都不肯要,我只要求她手機保持通暢而已,她的手機從來沒有出現過關機的情況,我不放心,只能報警。 林煦板著臉問他:你又是怎么肯定是司辰心綁架了方一晗? -------------------- 第226章 第九十二章 林煦的問題直白到沒給方斯魯太多思考時間,沈長風就在邊上觀察這位地產老總的反應,只見方斯魯不慌不忙放下茶杯,食指交疊放在大腿上,說:我看人特別準,在初次見到司辰心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小姑娘目的不單純。 林煦和沈長風同時感到一驚,小滿居然私底下已經接觸過方斯魯了! 一晗半月前舉辦過一次畫展,我帶著幾個朋友過去捧場,方斯魯回憶說:當時她站在我女兒展覽中最得意的一副畫作前,評價那幅畫空有華麗色彩和專業筆觸,缺失了藝術中最重要的靈魂和意象,是一副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