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魏芳的檔案沒有什么可供調查的疑點,錢為民的倒是有,那個即是目擊者又是報案人的小學生,顧翎。 --- 中午他們在派出所旁邊找了家安靜飯館,本來副所長要請他們吃飯,被林煦以交流案情為由給拒絕了,包間里林煦正在給司辰心燙碗筷,二組組員在群里給林煦發了份材料,因為文件不大,而且群內所有調查交流是公開的,就沒有發到她的工作郵箱。 王澍看到后眉頭緊鎖,咱這得是集體柯南附體吧。 顧翎死了,包括她爸媽,都死了。 林煦和司辰心朝他望過去,王澍繼續劃拉著材料,不過,這家人還有一個人活著。 養子,顧程。他評價道:一家人只剩下個養子,和死絕沒有什么區別。 她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了福利院。 林煦問:顧程是幾歲被領養的? 5歲,他比顧翎大十二歲。 林煦打開了手機上的材料,司辰心也湊了過去。 顧程,男,54歲,南城人,初高中在南城市一中就讀,宴大金融系本科學歷,職業未知,去向不明。 林煦辦案從來不靠直覺,但現在她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可能是他們兜兜轉轉要找的第三個人。已經等不及的她,一個電話撥給了林女士。 媽,校外奧數班有顧程這個人嗎? 電話那頭的福爾摩斯·堇正在忙,她看了眼從老同學那問到的名單,你怎么知道?校外班的同學還說他和易慈走挺近的,我馬上就可以把名單整理好,一會發你。 不著急,媽你記得吃飯,我先忙了。 林女士還沒來得及說句你也是,電話被掛斷了,這孩子,真是... 顧程和易慈在校外奧數班有交集,他比易慈高一屆,難怪同學名單里沒有他。 林煦快速組織了下午的任務,王澍依舊和陽沐一組,負責走訪顧程之前的鄰居和同學,她們則需要再去一次孤兒院。 明明昨天來過的福利院,今天過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大部分是天氣原因,昨晚南城氣溫驟降,沒有陽光照耀的福利院,蒙蒙細雨中透出莫名的死寂,司辰心感覺走在空曠冰冷的走廊里,連地磚縫隙都冒著寒氣。 接待她們的還是陳院長,她說:天氣不好的時候老人和孩子們都待在里面,所以今天比平時要安靜許多,院里老人最不喜歡這種天氣。 林煦問:為什么? 院里上了歲數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毛病,天氣好的時候他們還能曬曬太陽,人也精神,這天一變,心情也變了,尤其是那些患了風濕的老人,下雨人對他們來說是煎熬。 司辰心看向樓下小花園,昨天老人坐的椅子上,積滿了雨水,濕噠噠的。 她們要找的舊檔案沒有電子存檔,只能去檔案室里找,這已經是第三次去檔案室查檔案了,林煦仿佛回到上世紀,沒有龐大便利的互聯網,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方式,去追溯陳年往事。 到了。她們在檔案室門牌前停下,陳院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股紙張泛著陳舊而生澀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你們先找吧,這里檔案沒有備份,要調檔的話我讓人給你們復印一份,或者你們拍個照也行,有需要的話,可以到樓下辦公室找我。 林煦謝過陳院,司辰心看著離開的步履匆忙的背影,在陳院這個位置,每天肯定有處理不完的瑣碎,但她能感受到陳院身上的那種親和力,她和黃瑩很像,自愿為弱勢群體無私奉獻,她們憑借自身的溫度,成為這些人在世間的燭火。 付念曾經也有過自己的燭火。 --- 按照年份,兩人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顧程的檔案,他原名呂天明,是醫院送過來的棄嬰,在孤兒院長大,和付念不一樣的是,他領養后被改了名和姓,從此只有顧程。 你有什么看法? 暫時沒有,現在信息不夠多。說完司辰心打了個噴嚏。 林煦也覺得這里面泛著絲絲冷意,我們找陳院問問當年和顧程相熟的人,說不定能提供些線索。 兩人并肩走著,司辰心突然說:我挺喜歡陳院長的,她讓我想起我的帶教老師。 老師?林煦很少聽她主動提起自己的往事,一時充滿好奇。 其實說不上是老師,她更像我的師姐,她讓我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希望又飽含絕望的世界。 她很年輕,很開朗,是一位很優秀的醫生,她說在醫生面前,生命是平等的,同時她也知道人與人之間存在巨大的差距,所以她選擇成為無國界醫生,穿梭在第三世界。我還沒畢業她就讓我給她當助手,她說在那里一切規則都要為生命讓步。 后來呢? 我在開學離開之前,她說不想再漫無目的游蕩下去,想找個地方停下,建一個公益救助站,最好能有個無菌手術室,她想成為燈塔,這樣需要她的人就能找到她,說再吸納些像我這樣的免費勞動力,救助站能救下更多的人。 林煦聽到免費勞動力的形容是毫不掩飾的,她們關系應該很好,在她心里這人的分量和別人不同,為此更很想知道后面的發展,很美好的愿景,實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