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太惡心了。 腹腔內劇烈翻攪著,容瑟白皙的額頭沁出冷汗,身體彎曲成一個痛苦的弓形,激烈嗆咳著,吐出一點清水似的涎液。 他的頭腦愈發昏沉,好似周遭有無數雙手纏上他的四肢,要將他往黑暗的深處拽去。 扶著額的手臂軟下,身軀失去支撐,往側面倒去,倒進一雙結實的臂膀里。 望寧緊緊抱著他,發現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唇上幾乎無一絲血色,如雪似玉的臉上亦是透著一股伶仃的霜白。 顯而易見,青年承受不住他又一次的欲‖火。 望寧輕放青年到榻上,側身躺在他旁邊,長臂舒展,禁錮住他還在顫抖的腰肢,嚴絲合縫的攬進懷里。 “…本尊會比陳識清給你的多,本尊有的,都能給你。留在本尊身邊,本尊會一直疼愛你?!?/br> 容瑟閉闔著雙眼,微弱的喘‖息著,身體根本不能動彈,連動根手指都沒有力氣。 他的喉嚨堵塞著,發不出聲音,望寧的話穿透腦中彌漫的薄霧,斷斷續續傳進他耳中,他好像是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心中滿是荒謬。 疼愛? 望寧的疼愛,指的是強行捉他回來,逼著他吃下兩不疑靈生花,讓他堂堂七尺男兒在同性的身‖下承歡到下不了榻么?! 容瑟鴉羽似的睫毛排斥地動了動,意識深陷進黑不見底的沼澤里。 第99章 揭穿 容瑟神智陷入迷離的渾濁。 等他再度睜開眼, 又過去三日,全身的疼痛漸漸轉變成入骨的酸軟,身體違背他的意愿,四肢沉珂如同普通凡人, 幾乎提不起什么力氣。 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 他半闔下眼睛, 纖長濃密的長睫掩住眼中流淌的冷意。 四周靜悄悄的, 空氣中彌漫的青竹香經久不散, 甚至比之前又濃郁了一些。 容瑟緩了緩身上的不適,全身的靈力不出意外被鎖靈鏈封住,靈脈堵塞著,丹田里積蓄的靈力施展不出。 與上一次被捉回庭霜院,并沒有什么不同。 容瑟心中劃過一絲意外,按望寧在山門前的怒火, 他都做好最壞的心里打算——死。 容瑟費力地支撐著坐起身,披散的墨發黑鍛似的滑落肩背,尾端逶迤地纏在潔白的云袖上。 他眸光微微一頓, 淡淡地瞥了眼身上的衣裳——明顯不是他在遠河鎮穿的那一套——在他昏昏沉沉期間,望寧換掉了他全身上下的衣服。 或許不止一次。 “……” 容瑟無力抬起手,遲緩地撩開一片長袖,瓷白的手臂肌膚上, 布滿密密麻麻的刺目痕跡。 像是一朵朵紅梅, 綻放在細膩的皮‖rou上,糜麗又勾人。 他五指驟然蜷曲,嘴唇咬得發白, 緩緩閉上眼睛,等再度睜眼, 眼底滲出冰冷銷魂的寒意! 噠噠—— 空氣中傳來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容瑟放下袖子,微側目徑直望向來人。 望寧端著一碗粥向與他走來,線條分明的臉孔上看不出一絲波瀾,自然地坐到榻邊,勁長的指節捏著玉勺柄試了試粥的溫度。 粥送到青年唇邊,容瑟偏頭躲開,長睫在眼下垂下淺淺的陰翳,毫不掩飾他的厭惡與排斥。 在三年前他尚且裝一裝表面的溫順,自從上一回在山門前與望寧撕破臉,他連裝都不愿再裝。 可惜,望寧找來得太快,如果再晚上一些時日… 望寧大手一頓,幽暗的瞳孔慢慢地沉了下去,注視著容瑟如玉般的側臉,眼神平靜到極致,看得容瑟脊背悚然戰栗。 下一刻,望寧放下粥,合握住他青紫交加的手腕,束縛在身后,緊扣到懷中,掐住他的下頜深深地吻上,逼得容瑟狼狽地躲避,干嘔嗆咳,長長的烏發如瀑布般傾瀉至空中。 他五指攥得死緊,后仰著肩背,曲著腿想踹開男人,膝蓋卻碰到男人恐怖的猙獰。 ——居然一直沒有消退下去! 兩個月里渾渾噩噩的經歷閃過腦海,容瑟一陣頭皮發麻,屈起上半身想逃離,但是卻被望寧殘忍的按住腰肢,一個不容拒絕的親吻又落了下來。 一寸寸挪到耳際,拿捏著緩慢往下移,白皙的耳垂、一截修長的脖頸全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欺負。 容瑟仰著秀美的脖頸,眼尾暈開一道的紅痕,艷麗極了。 男人又低又緩的嗓音由下而上傳入耳中:“看來,你還沒有受夠教訓?!?/br> 言外之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容瑟的手緊緊攥成拳,虛軟的身體微微發抖,沒有說話,沒有再掙扎,偏轉過頭,任由望寧擺弄——他做的更多,只會承受更多。 “……” 望寧呼吸凝滯一息,從青年的脖頸間抬起頭來,緊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不知過多久,容瑟感覺手腕上的力道一松,一支結實的手臂攬住他的腰,將他摟放在身前。 寬闊緊實的胸膛覆在瘦削的脊背上,望寧漆黑的眸子蘊著駭人的驚濤,喉嚨干啞得不行,卻沒有再動他。 望寧端過粥,又喂到懷中人的唇邊。 容瑟后知后覺腹中空空蕩蕩,傳來一陣扭曲的饑餓感,本能驅使著他該食用些什么。 但是,食不下咽。 低垂著的視野里,看得見整潔干凈的房間一角,從窗柩爬進來的光影,斑駁投在玉榻前,細小的浮沉盤旋漂浮著。